右掌快速的挥出,没想到居然落了个空,对方看似缓慢的动作,在树枝上轻轻一跃,翻了个跟斗。
下一秒,眼前的一幕像是让他的双眼恍惚了一瞬,一条修长白皙的腿直接朝着他横扫了过来。膝关节被结结实实的踢中,整个人被扫到了空中。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那抹白色身影再一瞬来到了他的面前,墨色的秀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对方的脚后跟结结实实的踢在了他的腹部上。
整个人,被瞬间踹到了地面,而空中那抹身影,盈盈落地。
再接着,胸口处踏上了一只脚,踩着他的女子居上临下的看着他,面无波澜的平述道:“都说了,你打不过的人。”
那双瞳孔,一如既往的纳不进万物。睨着他,却纳不进眼底。
身上的衣裙只及大腿,露出了白皙的小腿,手臂也是。身上的白色衣衫,像是特制的,并未破烂,一头及腰的长发就那样垂坠着,却透着君临天下的气息。
而被她踩着胸口的男人嘴角渗着血丝,双瞳睁得大大的,咬紧了牙关开口:“白衣,绝美。你……是白语画!”
白语画不为所动的弯腰,骨节分明白皙如玉的手指在凤栖梧的胸口上点了两下,最后直起身子,收回了脚。
“说吧,令牌在哪。”
“真是直接呢,既然是白语画。”凤栖梧的双眸垂了垂:“那我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了。令牌被天下第一恶人夺走了,而那天下第一恶人,就在这地牢下。”凤栖梧闷哼了一声,双眸冰冷,显然已经放弃挣扎。从刚刚那几下就能看出,两人差距太大。
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果然如同传说中那样,实在不好惹。
白语画眨了眨眼,歪了歪脑袋:“地牢?……密道?”
“嗯。”凤栖梧应声,挪开了眼神,有些不甘,本来计划好好的,居然被一个小肉团给打乱了!更可怕的是……那个小肉团,居然是传说中的白语画!
“密道……不是你用来测女婿的么。”
“你果然都知道了啊,折扇上写的?那把折扇还真的是柳伯光的?”
白语画默,她是不会承认她怎么抢过来的,更不会承认那位柳伯光因为一壶茶,吼了她,她就拆了人家的竹屋,偷了折扇跑了。
“……是,机关是我用来测试女婿的,因为女儿太弱,我必须要有个擅长破机关的女婿,来继承我的位置。所以,密道的终点,是地牢!一踏入……便会开启地牢,将人困在其中。”
白语画淡定的点了点头,这些她知道,折扇机关中有写。凤栖梧就是怕沈墨崖看到,所以才会想要从白语画身上偷出折扇,结果被沈墨崖抱走,错失了机会。从凤栖梧亲手解了那两个机关人来看,就说明这密道他不可能过不了。
“但那地牢,如果我不去控制,呆久了,会和最下面一层,关押天下第一恶人的地牢重合……三年前,天下第一恶人,便来到杨木派,逼我交出令牌。那人……很强!但……是个路痴。”
白语画镇静的点了点头:“所以……被关押在了里面?……真笨啊。意思是令牌在他手里?”
凤栖梧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那……”
“你再不去,我不敢保证,第一恶人会把你家仆人……还有我女儿,怎么样。”
白语画挑眉,弯腰解开了凤栖梧的穴道。
“我信你一次,带我去下去。如果你骗我……”低头认真想了想,看向凤栖梧:“就夷平杨木派。”
凤栖梧一怔,又是那个空洞的眼神,明明是毫无波澜的话,他却莫名的觉得……她做得到!做得出来!她是传说中的那个白语画!所以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哪怕她只有一个人!
凤栖梧起身,猛咳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她真的做得到,下手太狠了。
在白语画淡定的目光下,凤栖梧只能勾唇笑了笑,带路!
踏入了密道,朝着终点出发!
白语画没有丝毫紧张和担心,依旧挂着那张面瘫脸。凤栖梧带着白语画进入了密道,却意外发现,密道内的机关,被毁的乱七八糟,并无诧异,他看上的女婿,要是这点实力都没有,那哪行。
而当凤栖梧和白语画抵达那座地牢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一幕……
让凤栖梧脸色惨白。
蓬头散发的男子挟持着他的女儿,单手就掐着他女儿的脖子拎在半空中,朝着门口的紫衣男子怒吼:“放我出去!”
而那名紫衣男子双手环胸,很淡定的看戏,唇角噙着风轻云淡的邪笑,压根不为所动。
凤栖梧当即明白了局势,立刻皱眉,身形晃动朝着那蓬头散发的人袭了过去。蓬头散发的男人恍然发现牢门已然被人打开,被头发遮住的双目闪烁着寒光。
手中的人刷的一下丢向了扑过来的凤栖梧,脚在原地一蹬,便朝着门口奔了过去。
白语画已然变成小肉团的模样,但是反应一点都不慢的挡在了那人的面前。如果没猜错,那就是天下第一恶人了吧?令牌!就在他身上!
而天下第一恶人顿了一秒,长手一捞,便将白语画夹在了腋下,很是轻松的继续逃路,嘴里还嘟囔了一句:“刚好那个人质有点重,换个轻的。”
被夹着跑路的白语画眨了眨圆圆的眼睛,无辜的眸子望向沈墨崖的方向。
——咦,她不是准备挡住然后抢令牌的么,好像……哪里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