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母‘女’俩睡在那张‘床’上,聊了好多,母亲也问起方晓悠有没有‘交’男朋友。,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您是想我有呢还是没有?”方晓悠调皮地问。
“当然是希望你有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虽然现在大家都结婚晚,可是,能早一点还是有好处的。起码,你可以早一点生孩子,年龄大了生孩子不好的!”妈妈很认真地说。
孩子啊?
方晓悠望着天‘花’板想着,想着自己会有怎样的小孩,是像夏雨辰还是像她?
如果不能结婚的话,即便是有了孩子,也无法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是,怎么跟孩子‘交’代?单亲家庭,未婚妈妈,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心灵难免会有缺失。因为爱他,当然也爱他的孩子,这样的话,她又如何忍心让自己心爱的孩子在一个残缺的家庭环境中成长?
唉,还是不要想了吧!
妈妈发现方晓悠好像有些思绪游离,便说:“如果真是有很好的男孩子,可要好好相处。人这辈子,遇到一个知心的人,真的很难。”
“妈,您想让我和什么样的人结婚?”方晓悠问。
“傻孩子,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要问妈妈。最关键的是,你自己要幸福。”妈妈说。
方晓悠笑了,说:“妈,您现在说话越来越像个哲学家了!”
“妈妈只是不想你不开心!孩子,那个人到底适合还是不适合,只有你自己才最清楚。别人的意见都只能参考,包括妈妈的在内。不要让别人来决定你的命运!”妈妈说。
方晓悠像个小孩子一样偎依在妈妈怀里,沉默不语。
她和夏雨辰之间的事,掺杂了太多的人和事。哪怕是现在这种为数不多几个人知道的状况,也足够让她担忧了。
没有人看好她和夏雨辰的未来,她自己不也是一样吗?
妈妈没有说话,可是,知‘女’莫若母,妈妈怎么会不知道‘女’儿有心事呢?
第二天早上,方晓悠给夏部长打电话,说她妈妈想去拜访,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有空。
“慧茹来了?”夏部长的声音好像‘挺’兴奋的,“她在哪儿?我们去看望她吧!”
“夏叔叔,您不用这样的,我们真的不敢当。我妈妈说想亲自拜访您和谭阿姨,就让我问一下您。要是没有空的话,以后再来——”方晓悠说。
“傻孩子,说这么见外的话干什么?”夏部长笑道,“既然这样,今天下午,我让辰儿去接你和你妈妈到家里来,大家一起吃个便饭,好好聊一聊。”
“嗯,谢谢夏叔叔!那我——”方晓悠想说我给夏雨辰打电话说,却没有说出来。在夏叔叔面前,她还是只能把夏雨辰叫“雨辰哥哥”!
真是好讽刺的一件事!
“我这就给辰儿打电话说,你告诉我地址?”夏部长道。
“不了,夏叔叔,我等会打电话告诉他地址,免得找不见!”方晓悠撒谎道。
每一次对夏叔叔这样撒谎,她的心里就自责的不行,可是,眼下的情况,她怎么可以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怪不得人家都说,真相最伤人!
唉,还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何必过早的让大家陷入到这个麻烦里呢?
挂断了电话,夏部长立刻给儿子打电话过去,让他下午去接方晓悠母亲到家里来。
“你妈说她会提早下班回家,你就先替我们招待你郑阿姨。”夏部长说。
“我知道了,爸,您就放心吧!”夏雨辰道。
其实,他也想在未来丈母娘面前表现一下,尽管暂时还不能说穿。不是有句俗话说嘛,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虽然得到了方晓悠的心,可是,他很清楚,结婚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庭的。为了能让自己和方晓悠在走向结婚殿堂的路上少一点障碍,他还是期望方晓悠母亲可以不要为难他们两个。再者,爱屋及乌,毕竟对方是方晓悠的母亲,是她现在最亲的亲人。他那么爱她,怎么不可以好好对待她的母亲呢?
于是,夏雨辰立刻打电话给方晓悠,让她下班后早点去他家。
“实在不行就提前走嘛,路上堵车的话,你可就要迟到了!”他说。
“尽量吧!只要没事,我会偷跑的。”她答道。
其实,她没有告诉他,因为前一段时间她老是在医科院那边干活,没有来办公室报到,朱老师骂她了,说她不上班、旷工之类的话。她解释了,可是没有用。再加上那一天,她一早上没上班,结果每次实验室开会,朱老师在他那长篇的讲述实验室规定以及关于打扫卫生事宜之后,就会把她不按时上下班的事提出来说。
发生了这些事,她还哪里有胆子提前跑?只有等到朱老师离开办公室了,她才放心地走了,可是,那时候都已经过了七点。
夏天还有一个坏处,就是天晚的太迟,七八点钟,天空还是很亮堂,有些生活跟着太阳走的人,自然也就改变了生活规律,朱老师便是这样的人。每天下午,不到七八点钟,他是不会回家的。结果,因为他在会议上批评方晓悠迟到早退,搞的实验室所有人都不敢按照正常时间作息,每天下班都要等着他走了才离开。
这个时间还是在堵车,方晓悠之前接到夏雨辰好几个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出‘门’,她只好骗他说是有工作,脱不开身。
“不是有急事吗?工作干嘛不能停一会儿?你又不是国家主席,少干一点就要影响国计民生?”
真是说的轻巧!
她想说,你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悲苦?成天看着领导的脸‘色’,一不小心就要得罪人,一得罪人就麻烦上身。可是,想一想他是因为什么被停职,被什么人停职,就不能说这些话了。
其实,每一个人都是小人物,只是程度不一样而已!
之前,郑慧茹也去过夏家,那是方晓悠父亲方岩刚去世的时候。算一下,已经过去七八年了。
郑慧茹对夏雨辰的印象很好,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却感觉这小伙子很懂礼貌,一点都没有**的那种傲气。殊不知,她面前的这个夏雨辰,是被她的‘女’儿改造过了的!
方晓悠到了夏家时,大家还在聊天。因为等她的缘故,饭菜一直都没有上桌,这让郑慧茹很过意不去。
“小悠啊,工作这么忙?”谭桂英道,“要不让你夏叔叔给你换个单位,随便给你找个政fǔ部‘门’上班,至少不用这样加班啊!”
“其实都是我自己太笨了,做事比别人慢,所以拖到了现在!”方晓悠抱歉的说。
“算了算了,大家开始吃饭吧!”夏部长道。
“慧茹啊,小悠真是个好孩子,自从她来了,我们这家里热闹了好多!要不是怕你生气,我还真想把小悠当自己的‘女’儿来呢!”谭桂英笑道。
郑慧茹听谭桂英这样说,也是很感‘激’。
大人们聊着聊着,自然就说到两个孩子的婚事上了。
“小悠这孩子真好,振华说要小心给她找个婆家,我们还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前一阵子,振华姐姐的‘女’儿给介绍了一个,不知——”谭桂英说,问方晓悠,“怎么最近没见海延啊?”
方晓悠当着大人们的面,不好说实话,只得编了个工作忙的借口。
见谭桂英说到方晓悠的事,郑慧茹就问起了夏雨辰的,可是,谭桂英叹气道:“本来好好的,这小子又不答应了,分手了。”
“没关系,雨辰这么优秀的,一定会找个优秀的‘女’孩子进‘门’。你们就放心好了!”郑慧茹道。
就在父母们这样热络地说话时,方晓悠和夏雨辰也是偷偷地会瞥对方,却依旧努力掩饰着。
饭后,郑慧茹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了一个大的信封,放在夏振华夫‘妇’面前。
方晓悠刚好端了水果过来,见妈妈这样,完全不清楚状况,就坐在妈妈身边,看了夏雨辰一眼,他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夏大哥、嫂子,这是五万块钱,是当初你们借给我们给方岩治病的。真是对不起,拖了这么多年才还,请你们万望收下!”郑慧茹道。
在场人都惊了!
夏部长没有打开信封,拿起信封‘交’给妻子,示意妻子还给郑慧茹。
“慧茹,你这么见外干什么?我和方岩是好兄弟,当初要不是他救我,我早就没命了。我什么都不能给他做,就这一点,你还要还给我,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夏部长道。
“是啊,慧茹,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就不要提这件事了。钱,你收着,我们不能要!”谭桂英把信封‘交’到郑慧茹手上。
方晓悠和夏雨辰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特别是方晓悠。她知道,为了还清给爸爸治病欠下的债,妈妈这么多年是怎样的辛苦。她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现在穿的,基本都是婶婶她们不要的旧衣服。这五万块,不知妈妈要带多少小时的课才能赚回来啊!
看着那个厚厚的信封,方晓悠的眼睛润湿了。
那些钱,是妈妈的辛苦钱,却更加扩大了方晓悠和夏雨辰之间的距离。
方晓悠看着夏雨辰,她的眼神让他很是心疼,他好想抱抱她,却不能那么做。
“我知道你们不缺这点钱,可是,这是方岩临终前‘交’代过我的——”郑慧茹道。
“慧茹,你别说了。这钱,我们绝对不能收!”夏部长道。
一说起他的老战友方岩,夏振华就会热泪满眶。
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方岩用他的两条‘腿’挽救了夏振华的一条命,不知算不算是为了知己而死?
“是啊,慧茹,你和方大哥的心意,我们都知道,可是,钱,不能收。”谭桂英道,“你看,小悠这也不小了,也快到结婚的时候了,你不得给孩子准备点嫁妆啊?我们可不能让人家婆家的人笑话咱们小悠呢!你说,是不是?”
郑慧茹看着‘女’儿,方晓悠握住了母亲的手。
“慧茹,你就收回去吧!我夏振华要是收了你的钱,我还算是个人吗?”夏部长的心情有些‘激’动。
不光是方晓悠,就是夏雨辰也很少见父亲这样。
“慧茹,你就算是不给小悠准备嫁妆,也得给自己留点养老的钱吧!现在生活压力这么大,要是不准备点,万一有什么事急需用钱,怎么办呢?”谭桂英劝道。
在夏振华夫‘妇’的劝说下,郑慧茹的钱最终没有还回去。
可是,这个情形,让方晓悠更加体会到了如雪昨天所说的那些话的内涵,她和夏雨辰之间的距离,真是比天与地还要远!
大人们还在客厅里聊天,方晓悠却走回了二楼的阳台,一个人坐在那里望着深邃的夜空,不知何时,有个人从她背后抱住她,而她的泪,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妈妈来的这几天,方晓悠和夏雨辰都没有见过面,她也不敢在妈妈面前和夏雨辰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只有在上班的时候才敢这么干。
这些日子,方晓悠每天下班后都陪着妈妈去逛商场,周末就和妈妈在省城的一些名胜景点逛逛。时间过的很快,妈妈待了四五天就准备回家了。
周日早上,郑慧茹给夏家打电话告别,夏振华有事不在,谭桂英便说要和儿子一起去送郑慧茹。
“妈,您要是去了,郑阿姨肯定会很不自在的。您给方晓悠打电话说一下,让郑阿姨知道您和爸爸的心意就好了。送站的,还是我去吧!”夏雨辰对母亲说。
谭桂英也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就答应了。
那天郑慧茹要给他们还钱之后,夏振华晚上回到卧室就跟妻子说,方岩去世前,为了治病欠了好多钱,郑慧茹一个人既要养家又要还债还要供‘女’儿上学,很不容易。他也打听过,郑慧茹是靠着周末和假期给学生补课来赚钱的。
“她那个人,还是很有自尊的,咱们以后做事还是要注意一些,别伤了她的心。”夏振华说。
“我知道。慧茹这个人,真的是很厉害的。遇上这么艰难的环境,她还能坚持着。怪不得小悠会是那么出‘色’,真是有她妈妈的遗传!”谭桂英道。
丈夫如此叮嘱过之后,谭桂英便给自己提醒着,即便是帮助别人,也不能不顾及对方的尊严。现在听儿子这样说,她当然就听从了,给郑慧茹打电话说,一路小心,有空就多来省城转转。
挂了谭桂英的电话,郑慧茹和方晓悠在房子里等着夏雨辰,郑慧茹便对‘女’儿说:“你夏叔叔和谭阿姨都是很好的人,他们没有‘女’儿,又那么喜欢你的,你现在离他们近,就多陪陪他们。人一上岁数啊,还是喜欢有个‘女’儿在身边的。”
看着妈妈,方晓悠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她不知道,要是妈妈知道了她和夏雨辰的关系之后会怎样。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告诉妈妈,她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尽管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可能和他结婚。
唉,还是不要说了吧!眼下这种局面,完全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要是让妈妈知道了,还不是给妈妈白白地增加苦恼吗?
下午两点,夏雨辰就到了方晓悠租的房子,还带了他父母给方晓悠‘奶’‘奶’的礼物,三个人去了火车站。方晓悠送母亲上了车,夏雨辰一直在外面的停车场等她。
“你怎么了?这么快就想你妈妈了?”夏雨辰笑着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笑了下。
他拉起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下,然后就开车离开了火车站。
一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方晓悠心里想着好多事,关于他的,关于自己的。夏雨辰也是一样,停职了已经一个星期,家里人正在动用各方的关系在改变事情的走向,甚至和姚天宇省长那边谈过了,对方却暗示说除非夏雨辰和姚静结婚,否则不会出手帮忙。至于那位决策者,至今为止都没有对此有过新的指示。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雨辰也开始担心了,对于前途,他越来越没有信心了。只是,他不想面对她表‘露’这些,不想让她担心。
车子缓缓驶向延平路的住宅,她认出来了,却也没有反对,没有说什么。这几天没有见面聊,好多话都想和他说,却不知能不能说。
开了‘门’,她先走进去,刚脱了鞋,就被他从身后抱住。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却是沉默不语。
她把手放在他的上面,他的心里一定很苦,她却什么都帮不到。
他也无法再表现坚强,这些日子,在家人面前,他始终隐藏着内心的虚弱和无助,在她面前也是同样。可是,现在,他不想再这样过着了。
“嗳,你说,要是我不做公务员了,可以做什么工作?”他问,声音里明显充满了伤感。
难道说他要放弃了?那件事,真的那么难以解决吗?方晓悠很是不安。
“你这个人的个‘性’太怪,又喜欢使唤人,你说,世上还有什么工作适合你?”她故意这么说,想让他从这情绪中走出来。
让他开心点,振作‘精’神来面对这一切,或许才是她可以做的事。
“你不是说要出去玩吗?有没有选好地方?”她转过身,笑问。
“去玩之前,先给我一点福利,让我‘精’神一点,怎么样?”他好像一扫颓废的‘精’神,笑道。
“福利?”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盯着他,结果——
“啊——夏雨辰,你放我下来!”她大叫着,却根本无济于事——
她几乎是被扔到‘床’上的,人还没爬起来,又被他压住了。
“夏雨辰,你干嘛?好痛?”
“乖乖听话,等会就不痛了!”他说着,
从后面直接进入。
除了被姚静陷害的那一次,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对于男人来说,爱事往往可以成为缓解压力的手段。方晓悠虽然不懂得这个,却因为想着他最近的压力,不管自己怎样疼痛,都咬着牙忍着。而这初始的疼痛和不适,慢慢地被其他的感觉所替代。
夏天,真的是好热!
一次完毕,方晓悠躺在他身边看着他沉思的面容,心中的话想说又说不出来。最终,她还是忍不住了。
“你,最近是不是有麻烦事?”她问。
他揽住她,叹了口气,说:“是遇上麻烦了,而且,到现在都没有解决!”
“你,”她忍了忍,“是不是工作出了问题?”
他愣了一下,却点点头。
“上周六,我被停职了。他们让我写休假申请,可是也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估计,是麻烦了!”
“为什么会这样?你做错什么了吗?”她问。
“唉,不是只有做错事才会被处分。领导不在乎你犯错,在乎的是,你听不听话。只要不听话,就算你做的再出‘色’,也会想办法收拾你的!”他叹息道。
她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他现在和自己不正是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吗?
只要不和领导一条心,就会被处罚,甚至还会更糟糕!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问。
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吗?
“现在还在想办法,不过,徐省长没有说怎么处置我,所以,究竟什么时候可以解决问题,我也不知道。”
她沉默了,低下头,小手在他的‘胸’前画圈,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望着他。
“怎么了?别担心,会有办法的!”他亲了下她的嘴‘唇’,安慰道。
“是因为你和姚静分手,所以才这样吗?”她问。
“谁跟你说的这些?没有,没有!跟那个无关!你别瞎猜了。”他说。
他太担心她会胡思‘乱’想,因为他和姚静分手,基本都是她的缘故。
她想说,是不是我离开你了,你和姚静复合了,一切都会变好?可是,他这样温柔的眼神,让她说不出来。
他是怎样想的,现在她已经完全明了了。面对这样一个爱护自己的人,她怎么可以伤害?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万一人家不给你复职,怎么办?”她问。
他想了想,笑着说:“所以我才问你啊,给我一个建议!”
“我哪里知道?”她嘟囔道。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职业很适合我的。”他好像眼睛里放着喜悦的光芒,望着她。
“真的?太好了,是什么?”她突然也提起‘精’神来,兴奋地问道。
“就是,就是,”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她登时红了脸颊。
“去死,你这个恶心鬼,这种事也想得出来?”她大声道,伸出粉拳不停地捶打他。
“怎么?是嫌我技术不好还是什么?不满意的话,我们再来一次?”他说着,就再度压到她的身上。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再一次,她被淹没在这熟悉的欢乐之中。
快到傍晚了,两个人还在‘床’上没有起来,方晓悠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痛,困的睡了过去。夏雨辰也是一样,毕竟那是个体力活,对于男人尤其如此。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雷雨,电闪雷鸣的,他们却没有听见。
她醒了过来,侧过脸望着他,他也醒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他问。
“我想去给咱们‘弄’点吃的,好像天晚了。”她说。
天空因为下雨的缘故一片黑暗,再加上没有任何其他可以作为参照的物品,她本能的以为已经很晚了。
“我很久没来这边住了,可能没什么可吃的了。”他说。
“想不想吃泡面?”她问。
“算了吧,改天你再煮!”他枕着胳膊,“我想起来了,有个同事给我建议过一个很不错的西点店,我还没去过,要不我们去尝尝看?”
“我饿——”她说。
在她的印象中,西点那种东西,根本不能当做主餐。虽然告诫自己要减‘肥’,可是,只要肚皮有了一点点饿的感觉,她就恨不得美美的吃一顿来缓解。至于减‘肥’的事,吃完以后再说。
他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女’孩子会这样说话,当然他就不知道自己此刻惊讶的表情是怎样的。
“刚刚不是喂过你了?”他总是会抓住一切机会逗她,然后看着她那囧状而开心。
“讨厌,你怎么老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说道。
“好了,赶紧起‘床’吧,我们出去吃饭!”他拉起她,笑着说。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还笑的出来?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她不由得会这样想,所以就这样问了。
“办法是有,只是现在还没有成功!”他看了她一眼,“这种事,你就别担心了,我会处理好!”
处理,是和姚静结婚吗?
方晓悠不由得又想起了如雪那天说的话,是不是只有她离开,夏雨辰才会走向正常的轨道?
“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你的意见!”她说。
他看了她一眼,意思是让她说。
“我想出去读书——”她说着,时不时地瞥着他,果然,他感到很意外。
“读书?去哪里?”他问。
“我们单位有规定,要去外面读书的话,就必须辞职。可是,在本单位的话,我只能考朱老师的博士,我不想跟着他读,我想去外面。”她说。
“外面?你指的是哪里?”
“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去外地!”她说着,声音突然变的很小,小的似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他把车停在路边,双手架在方向盘上,望着前方。
“你决定了?”他问。
“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的意见,我还没有——”她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真的那么想去读书?”他问。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去了。这段时间,工作让她对自己所从事的事业有了很大的疑问,甚至是被打击到了。她不知道换个地方之后,自己的发挥会不会好一些。只是,现在离开,是因为想逃避,还是真的要读书?
她看着夏雨辰,她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可是,她更加知道他的困境有很多都是她造成的。
“夏雨辰,是不是,是不是你和姚静结婚了,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沉默许久之后,她抬起头盯着他,声音有些胆怯。
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什么,自己还是他?
“是别人跟你说什么了,还是你自己瞎想的?”他脸‘色’很差,问道。
“这有什么区别?都是我的缘故,你才和姚静分手,才会被停职,夏雨辰,我,我——”她说着,忍不住泪满眼眶。
他的双手捏紧了方向盘,却又松开,如此反复。
她盯着他的双手,她知道他一定是很烦闷。
“我不想连累你,夏雨辰。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就——”
“你懂什么?”他回过头盯着她,语气生硬,而且很明显在生气。
“方晓悠,我最讨厌你这样自以为是,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你以为你可以处理好这些吗?”他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觉得你一走了之,一切都可以回到过去吗?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你当我是什么?”
“我——”她想说话,他不给她机会。
“你想装伟大,是吗?你想成全我,是吗?好,那你走,随便你去哪里,永远都不要在我的眼前出现!”他说完,转过脸望着车窗外,再也不看她。
方晓悠望着他的侧脸,他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的冷淡。
她擦去眼角的泪,嘴‘唇’‘抽’动了几下,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听见车‘门’关上,他往副驾驶位看去,空空‘荡’‘荡’。他闭上眼,趴在方向盘上。
她怎么可以这样自作主张,怎么可以这样妄自菲薄?
他趴在那里,脑子里‘乱’哄哄的,今晚她的举动给他带来的影响,丝毫不亚于那天被停职之时。
为什么一遇到挫折就要这样轻言放弃?爱情,真的就是如此脆弱,面对现实一点点的打击都会变得支离破碎吗?
他不明白!
其实,爱情更多的是需要两个人用心守候,只是现在,他们好像还无法同心协力!
方晓悠下了车,走了几步,却回头看着他的车子。
也许这样更好,这样她就有勇气离开了。只要她离开,他的麻烦不就可以化解了吗?他的生活又会回到正轨,一切又会像过去一样,而她,就好像没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这样,真的很好!
她苦笑着叹了口气,擦去眼中的泪水,继续往前走。
下过雨的空气中依旧带着些许的‘潮’气,甚至会让人感觉到冷,她感觉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只是,这夏日的暴雨之后,天气会这么冷吗?
夏雨辰的手放在车‘门’上,好几次他都想推开‘门’下车,然后又收了回去。最后,他不愿在那里等了,发动了车子往前驶去。
他知道两个人要在一起会面临什么困难,这次降职只不过是一个开始,今后还会有想象不到的更多的挫折。可是,她根本一点信心都没有,不信她,也不信他。这样的话,将来一旦有风吹草动,两个人还走的下去吗?
于是,他决定不再去追她,让她自己好好想一想自己错在哪里了。要是再这个样子,一有问题就退缩,将来还走得下去吗?
可是,方晓悠并不知道这些,在这冷清的夜里,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以为夏雨辰会追上来,所以她一直是直线前进,而且走的很慢。过了十几分钟,都不见他的影子。等她再回头,他的车子已经不见了。
原来,他真的不想再见了!
她苦笑着,转过头继续走。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唱起歌来,她以为是夏雨辰,赶紧打开看,没想到竟然是——
她接通了电话,好一会不说话。
“怎么了?”是谭鸿宇。
她没有回答,却因为晚风吹过冷的打了几个喷嚏,然后还有鼻音。
“在哪里?我去接你!”他说。
她的手颤抖着,连同嘴‘唇’。
有人远离,自然会有人靠近,只是,靠近的人,会是自己期盼的那个吗?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站在冷风之中等待!
夏雨辰开车离开了方晓悠,可是,刚走没多久,又怕她胡思‘乱’想误会了他,就调转了方向,返回原来分手的地方。
她本来在马路对面的,现在竟然走到了这一面,他的车子停在停车带上,远远地望着路灯下的她。
奇怪,她在那里干什么?好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大晚上的,会在等谁?
他想下车去找她,跟她说,其实他不是有意的,可是,他依旧没有下车,坐在车里思前想后。
等他再次关注到她,竟然看见一辆车子在她身边停下了,她拉开车‘门’就上去了。
死丫头,怎么随便上别人的车子,那不是出租车啊?咦,奇怪,那车子怎么有些眼熟?难道是错觉?
夏雨辰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上了那辆车,一直跟下去。
方晓悠上的是谭鸿宇的车子,谭鸿宇一挂断她的电话,就立刻来了这里。
坐在车上,方晓悠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好多,只是,内心之中的矛盾和纠结并未解除。谭鸿宇听她说了事情的经过,沉默了好久都不说话。
路上的灯光时不时地照进车子里,犹如万‘花’筒一般在她的眼中变换,可是,她似乎看不到任何的‘色’彩,眼中只有夏雨辰刚才的表情。
“你真的决定要离开他?”谭鸿宇问。
方晓悠点头,说:“你们那么多人为了他在忙碌,我什么都做不了,还害了他。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怎么会——”
似乎,她听到了一声轻笑,是那种带着嘲讽的笑。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讶异地盯着谭鸿宇。
“你以为你真的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丫头,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谭鸿宇说道。
他的话,让方晓悠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可是,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听着。
“你以为夏雨辰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做的这一切吗?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就太傻了。”谭鸿宇望着她,“在男人的世界里,对权利和金钱的追求远远排在爱情之前,夏雨辰也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他接受的教育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那些东西。他之所以要和姚静分手,有他自己的原因,那是他和姚静之间的一些不可与人言的纠葛,而不是因为你。我承认,他是很喜欢你,可是,你想一想,你们从认识到现在,才有多长时间?三个月?你觉得一个男人会因为一段持续了三个月的感情而草率地决定自己的前途吗?”
谭鸿宇说的话,字字如针扎在她的心头。
为什么她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件事?为什么她要一厢情愿地认为他是为了她?
谭鸿宇的话是很让人难受,不过,也许真相就是这样,残酷又无情。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回避或者忽视。而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
她苦笑着,叹了口气。
“您说的对,我是自作多情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不该忘记的。”她说。
是啊,她和他初遇的场景是怎样的,他和那个‘女’主播韩蕊的事,他和姚静,还有也许她不知道的很多‘女’‘性’。毕竟,以他的条件,很多‘女’‘性’都会争着和他‘交’往。为什么他会选择了她?她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姚静那样显赫的家世和美貌,也没有韩蕊那样让男人‘欲’仙‘欲’死的‘床’技,凭什么说他是为了她而放弃这一切?
在和夏雨辰的关系上,她始终都有着难以克服的自卑和不安全感,有时候,她会忽略这些,沉浸在和他的爱情里。然而,这些现实并不会因为你不在意而消失,每次一提出来,她便失去了所有坚持的勇气和理由。
“我想,现在离开了,会给他减少一些后顾之忧吧!”她说,“我又自作多情了!”
谭鸿宇想了想,说:“雨辰的事,估计不久就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