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门口的何欢赶忙凑到近前。
“什么任务呀,伍长?”
“听说虎头山一带最近闹了土匪,上边想让咱们去给剿了......”伍长走到一个铺前坐下,顿了顿接着说道:“又该选龙影了啊,你们都机灵着点,要是能让上面注意到你们杀了几个土匪,那可就能少走好多弯路了......”
一听说有任务,伍里的十个人也都围了过来。
“伍长,怎么这次让咱们上了,不是应该派龙影甲士骑马去吗?个把的土匪,还不是半天就能打个来回......”
“这么好的机会,让龙影去了不是浪费吗!上边也特别指示,只让收了新兵的队伍去,就当是练兵了!”
伍长说着话从怀里掏出根旱烟,叭叭的抽着。
一个战士挠着头疑惑的问道:“哎,伍长,我出去走过远亲,我记得那虎头山离咱这挺远的啊?”
“那可不!一路过去二百多里啊!”伍长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不过离人家寿宁城可近啊,不到一百里路!这没仗可打的日子,你知道有这么个练兵的机会多难得啊!据说咱城守郭将军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寿宁的手里争过来这个清剿的任务!”
李牛也凑过来问道:“伍长......那土匪凶不凶,有多少人呢?俺在家也就杀过鸡......”说完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惹得周围一片哄笑。
“杀土匪跟杀鸡差不多,都是捏紧了刀对准脖子抹就是了!据说这伙土匪也是近期才发现的,根据寿宁的斥候探报,好像也就五六百人,依山围了个寨子,专门打劫过往的路人和商客,你也别想那么多,到时候轮不轮得上你杀土匪还另一说呢!”
伍长说着话掐灭了烟头,背着手走出了军帐。
帕莱军制,一个单伍军帐内,只居住同一等级的军士,赵汉卿所在的一伍十个人住在一起,随时听候直属伍长的调遣,伍长作为下属,也是一个都内的十个伍长住在一个军帐,随时听候直属都头的命令,以此类推,一个统内的十个都头也住在一起,隶属于同一个统领辖下。
待伍长走后,李牛又挨到赵汉卿的身边,轻声的嘀咕道:“汉卿兄弟,那个单兵操你再看俺打一遍吧,伍长说这两天就要打土匪了,俺怕俺这个......拖了大家的后腿......”
“放心吧,牛哥,真到战场之上,千万别拘泥于单兵操,瞅准时机,用交给你的刺杀招式对敌,而且真打起来咱们也是列阵进攻,讲究的不是单兵的能力而是阵列的配合,到时候咱们一伍的十个人排在一起,就像平时演练的那样相互照应,协同并进就行了......”
赵汉卿看李牛对于战斗已经有些紧张了,连忙微笑着安慰道。
“是啊,大牛,区区五六百的山贼,我觉得将军肯定不会让咱们也只去五六百人,到时候咱们乌拉一下子几千人围上去,吓也吓死他们,用不用拔刀出鞘还不一定呢,你就等着白跑一趟吧!”
一旁的何欢也打趣的说道。
......
转眼间三五天过去了。
这天晨练过后,伍长又急匆匆的跑进帐内传令。
“都注意了,明日一早,卯时造饭,辰时发兵,围剿虎头山!”
李牛闻言赶忙贴了上来。
“伍长,咱们去多少人啊?”
“两个统的步兵,一共两千多人,由申将军率领,你还担心个啥?”
李牛挠着头憨笑着:“不担心,不担心,俺这就收拾东西......”
另有一名士兵问道:“申将军?哪个申将军呀?”
“咱徐丘城还有几个申将军,自然是咱先锋大将,申勃申将军!”
“就是那天校场比武,拿大刀的那个吗?”一旁的何欢顿时来了兴趣,两眼放光的问道。
“申将军是龙影大将,怎么会想着带领咱们普通的部队作战呢?”
“听说申将军是主动请缨,要挂帅兵发虎头山!”伍长说着话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我那天就说让你们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说不准将军看中了你们谁,就直接要走成了龙影也说不定啊!”
......
第二天一早。
围剿部队早早的埋锅造饭,惯装束甲。
两千多人的步兵队伍,倒是有一半还配备了弓箭。
弓箭项目在新兵营时就已经进行过相应的训练了,普通步兵不能说百发百中,但是一千人的飞矢箭幕,对于一般的山贼土匪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威胁性的。
不时饭毕,只听守备大营门前,一阵急促的行军鼓突然响起,两千人的队伍迅速从各帐跑向营区的主干道上集合。
只见营门前的一员大将,赤袍银铠,手握大刀,威风凛凛的坐在马上,正是徐丘城先锋大将——申勃。
此时申勃看身后的部队已经集结完毕,随即大手一挥,率先带队走出营区,身后还有一个都的龙影甲士策马跟随,这是一百人的将军卫队。
赵汉卿此时身覆皮甲,手握长枪,腰悬短刀,背上还勒着一张硬弓,随着部队缓缓而动。
......
三天之后。
赵汉卿跟着部队来到了一个郁郁葱葱的山脚下,此时正值夏初,气温还不是很高,但是山间的树木已经生长的甚是浓密了,远远看去,这是一片连绵的山脉,虎头山算是一个主峰。
临近虎头山的时候,申勃又命令士兵请了几个当地的土人另作向导。
据说这虎头山自古上山一条路,山上林木浓密,怪石嶙峋,常年多生稀禽异兽和奇草珍药,几个月之前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强人,占据了山头,筑起了寨垒,专一打劫过往的行人,附近的土人也都不敢再上山采药了。
此时申勃根据土人的指向,率领部队绕着山脚又走了一段,来到了一个谷口的附近,只见面前的山体之上,出现了一条隐隐约约的小路,蜿蜒着直通山上,宽度并排可以走四五个人的样子,在山间浓密的树叶遮盖下时隐时现,正是那一条唯一的上山之路。
申勃命令一千配备弓箭的军士,随自己通过小路上山以为中军,剩下的一千军士,分五百人在中军的左右两侧开路上山,以为两翼,每翼二百五十人,又分三百军士为前路先锋,在中军之前沿上山小路警戒先行,再分二百人于中军之后尾随护卫,以为后军,五部兵士协同并进,相距不过数十丈远近。
山路崎岖,众军艰难攀爬了一个多时辰,先锋军突然报告,前方发现了土匪的山寨。
此时周边的草木越发的森茂,不过地势却相对的平缓了一些,远远看去,远处的山上确实有一处隐隐约约的山寨,脚下的小路蜿蜒着上山,刚好由山寨的大门处穿过。
不多时,部队已经行进到寨前,距离山寨一箭之地扎下阵脚。
只见山寨的大门高约一丈有余,门上横着一处牌匾,上面写着“虎头寨”三个大字,一丈多高的围墙从大门向两边散射排列着,木质的围墙之上,此时已经站满了张弓搭箭的众多山贼,放眼望去也有几百之众,看来也是早就哨探到了围剿部队的动向。
申勃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山寨上的众贼,随后收拢部队,正对着寨门,摆下了一个简单的三才之阵,自居中军共一千兵士,左右两翼各五百人侧卫呼应,随后又对身边一个贴身甲士吩咐了几句。
只见阵门开处,一骑甲士策马出阵,对着围墙上的众贼大声喊道:“尔等作恶多端,多行不义,今日我徐丘大军亲来清剿,还不开门投降,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只见山贼寨门之上,走出一个衣着华丽的头领,带着一顶雉翎的发冠,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不屑的摇晃着脑袋,一只眼睛上还勒着黑布。
“就凭你们,就想打破我虎头山寨?也不打听打听,我胡老大专揍官军二十多年,有能耐的敢单挑吗!”
“哼!”
寨门上山贼头领的一句话,惹得阵中的申勃一声气哼,随后一夹马腹,绰着大刀走出阵来。
“来!”
申勃正唯恐此次清剿太过顺利的话,自己难以尽兴呢,没想到对方上来就搔到了申勃的痒处。
“吆喝!真有胆啊!”寨门上的山贼头领捋了捋头上的翎毛,转头向一侧喊道:“老三,你去!”
只听寨门之上领了声好。
等不多时,就见山寨大门一开,由里面策马跑出一个燕颔虎须的大汉,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喽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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