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官的一席话,让李彦的一番做局变得多此一举。Www..Com
不过李彦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此路不通便再寻别径,若是侥幸将刘堪拉下了马来,将之作为垫脚石,李彦的威望将会到达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若是不能,凭着何常在在朝中的地位,以及孝仁帝给他的两件法宝,自保绰绰有余。
不过相宗不愧为四大隐宗之一,还是给李彦带来了不少的惊喜。
次日午夜,李彦独守着空房。
自从赵萍进了何府,事事蛮横霸道,无论得理不得理,她看准了的,就会想方设法得到。李彦避之唯恐不及,更别说管教她咯。何琦原来还失常劝慰,不过自从上次领教了赵萍的快嘴,何琦在赵萍面前就是只温顺的羔羊,赵萍说一不二。
这次,赵萍说一个人睡觉太冷了,便吵着要抱着何琦一起睡。李彦虽然做着三人同眠的美梦,但有色心没色胆,不得不一个人,凄凄凉凉地搬到书房来了。
“天理何在?”李彦一边翻看着书,一边不满地发着牢骚。
这时,一个家丁端着一杯羹汤进门。
“姑爷!”家丁将杯盘放在李彦手边。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李彦听了笑官的话,心中对相宗的调查结果,没有抱多大希望,一面喝着汤,一面问道。
家丁拱手道:“已经查清楚了,表面上陈听雨在为厉饮白做事,暗地里他还是朱富贵的人,至于他心里向着谁,只有天知道了。”
李彦想道,狗终究改不了吃屎,陈听雨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把戏,已不是第一次玩了,在他心中,只怕除了他自己,还没看得起过任何人。
“嗯!”不过相宗能查到事实证据,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李彦不禁满意地点点头。
“另外,厉饮白是辛文的女婿,而辛文是白手起家,祖上世代为官,并无不良记录。不过世人皆知辛文有一女,视为掌上明珠,然没人知道,他还有一子,只是在其子三岁那年,辛文便将他送进了宫,净身做了太监!”家丁继续道。
李彦讶然抬起头,看着家丁,心中嗟吁,道:“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辛文如此狠心,真让人费解!”其实李彦心中早已在邪恶地猜测:莫非辛文知道这种不是他下的。
家丁摇头,一字一顿道:“此事不难解释,辛文如此不过是因为利而已!”
“哦?”李彦不寒而栗,放下了手中的羹汤,心中疑虑,一个三岁的小孩,即便进宫,又能做什么?
不过家丁接下来的话,很好得解释了李彦的疑虑。Www..Com
“辛文少时,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不到天暗,便早早睡下,即便需要宴请重要的客人,也不过点上一盏小油灯,且不能多于连根灯芯,当时人称‘财奴’。”家丁道。
李彦点头想道:“怪不得,厉饮白做得如此小心翼翼。”
不过李彦又有了另外一个疑虑,既然辛文如此重利,他又会甘心将一切交给厉饮白?
是厉饮白手中有辛文渴望已久的东西,还是厉饮白身后有辛文忌惮的人,可以一句话便夺走他的一切。
李彦不禁问道:“那厉饮白呢?”
其实李彦的初衷是想查一查厉饮白与刘谨有何牵连,作为从扬州开始发迹的厉饮白,刘谨没有道理会放手。所谓的兔子不吃窝边草,那只是牙疼眼酸人的托词罢了。
现在听了家丁关于辛文事迹的讲解,对厉饮白更加好奇。
“一个本分的商人,家底清白,为人忠厚谨慎,却不失聪明圆滑。”家丁给出的结果与笑官的答应惊人的一致。
不过李彦却发现,厉饮白的性格特点,与刘谨有着惊人的相似。
家丁退下后,李彦又沉思了片刻。
“可能是我急着将厉饮白划入刘谨的阵营,才会如此刻意联系!”李彦喃喃自语道。
……………..
睿亲王刘谨等了许久,不见刘谕到来,心中不快,眉头皱起。
不知为何,刘谨越来越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能是期盼的日子越来越近,心内紧张的缘故,毕竟前面经过了十几年的等待。
“三弟…”刘谕还是与以前一样,老远就嚷嚷起来,大大咧咧的没上没下,然而这些已无法让刘谨静心接受,眼睛眉毛都挤到了一起,不过在见到刘谕之前,还是尽力舒展了一些。
“二哥,不知叫我来,所为何事?”刘谨暂时还是不愿计较,急忙问道。
刘谕却不慌不忙,一面吩咐下人重新上茶,一面笑道:“也没什么大事,三弟且坐下来说。”
两人终究还是虚套了一会,才坐下。
“什么事?”刘谨再次问道,他已经急不可耐了。
刘谕又故意装腔作势,欲言又止,期期艾艾道:“这个…这个…”
刘谨大手一挥,喝道:“跟我还有什么见外的,二哥有话直说无妨!”原本舒展的眉目,再一次凑到了一起。
“是是是…”刘谕口中虽如此说,却还是默默地思考了半晌,犹豫不决。
刘谨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茶杯拿起又放下,正要再次催促时,刘谕终于再次开口了。
“江彬派人给我送来了两样东西,都是朝廷的贡品!”刘谕说着,从袖子内拿出。
刘谨至于掌中端详,其中一只是一个小小的朱雀扇子,其小巧精致,可谓巧夺天工,且上面有着御印,刘谨一眼,便知此物是贡品无疑。
稍等片刻,刘谕又解释道:“我想江彬既然敢明目张胆地送,就一定想好了完全之策,若是不收,恐中其圈套,因此我便堂而皇之地收下了。”
“嗯,二哥想得不错。不过私藏贡品,乃是大逆不道之罪,若是一旦消息泄露,怕是皇上也保不了你。我想江彬也可能利用此点,来要挟你来就范,而不得不为他卖命。”刘谨假意忧心忡忡道,不过想着事时,心情反倒平静了不少。
“哼,他江彬不过一个屠夫之子,算个什么东西。”刘谕不屑道,却忘了江彬的父亲虽然是杀猪的,但他有个女儿在当太后,是“什么东西”,还真不好说。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二哥打算怎么做?”刘谨问道。
刘谕道:“我让三弟来,便是为此,想将这些贡品交由三弟,然后交由太子,让太子转交给皇上,如此方名正言顺。且可能关系到太后,一切还是让皇上来拿主意。”
刘谨真想刮自己一个大嘴巴,干嘛多管这些闲事,他可不准备接着烫手的山芋,且为了刘堪的安全,暂时还是不要让他碰比较敏感的东西为好。
“不妥!”刘谨先开口否定了刘谕的提议,至于原因,他还在想。
“……”刘谕等着刘谨找借口,他不着急,反正是踢皮球,总得有去有来,这样才好玩。
“没有真凭实据,皇上未必肯信。即便皇上信了,若是江彬在朝会上倒打一耙,说我们贼喊捉贼,反倒不美了。”刘谨说完,突然觉得口干,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这个借口找得太难为情了。
“嗯!三弟说得不无道理,可眼下如何是好!”刘谕的意思是,我的说法既然不可取,那你拿一个主意吧。
“这两件贡品,我看暂时由二哥保管着,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切莫漏了风声,且看看江彬下一步如何打算,再做决断。”刘谨的意思也很明白,这是你刘谕的事,与我无关,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刘谕点头道,既然彼此都不想承担责任,再谈下去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刘谕还想拉点家常,可是刘谨早已坐不住了,随口应付几句,便借口府中有事,急急地离开了。
……………….
刘圩猜到父亲心中之事或许与他有关,安慰好母亲后,便偷偷赶来偏殿,悄悄往内瞧时,睿亲王刘谨早已离开,只剩下痴痴呆呆的刘谕木然地坐着。
“出来吧!”刘谕本想挤出一个笑,但事与愿违,最终还是放弃了。
刘圩脸色微红,从门外走了出来,垂手低眉,轻声叫道:“爹…”
“有什么事吗?”刘谕问道,声音低沉,似叹似怨。
“没…没…”刘圩期期艾艾道。
刘谕并未责怪,反而温言道:“哦,那去陪陪你娘吧,刚才我发那么大脾气,肯定把她给吓坏了。”
“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刘圩终于鼓起了勇气,问道。
“……”刘谕似乎不知如何启齿,只是摇了摇头,便闭上了眼睛,挥一挥手示意刘圩退下。
“爹…”刘圩心中似乎猜到了什么,心中一疼,然终究无力,不能帮到什么。
刘谕疲惫地斜倚在椅子上,长吁道:“下去吧,我想一人静静…”
昺亲王刘谕没有开口要求,这让刘圩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如果此时刘谕旧事重提,刘圩还真不知如何拒绝。然看着父亲憔悴的面容,又不是滋味,自叹枉为人子。
“是…”刘圩拱手,退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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