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一日正晚,李彦借宿农家,翌日,日上三竿酒足饭饱后,又向农家买了坛黄酒,这才载酒骑马,缓缓往京城而去。【\/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度过羊肠小道,来到一树荫浓密.处,李彦抬眼看时,左右宽敞,树直草短,有修剪过的痕迹。然天高气爽,日照云轻,时候尚早,李彦也没在意,信马由缰,躺在马背上准备小憩一阵。
“看箭???”
李彦只觉耳听风响,忙一个蹬里藏身,只见一支白色箭羽擦着马鞍飞了过去,歪歪斜斜地落在草丛中。不过李彦看那箭的来势,射箭之人目的并不在自己。
“唉???又跑了???”
说话之人语出如莺,李彦抬眼看时,对面跑来越有十骑,个个青衣劲装,后背弯弓箭筒,腰挂大马金刀,旁边皆有一块乌黑腰牌,上书“何府”二字。跑在最前面的女子,十四五岁模样,稚气未消,乌黑亮发,一根蓝丝线随意束在脑后,骏马飞驰,秀发随风而起。
“有刺客,保护小姐!”其中一个大汉暴喝一声,抢到女子前面,十人瞬间便将她围在了中间。皆豹眼圆睁,凶神恶煞地看着李彦,全神戒备。
李彦无语,看来富家人的性命就是珍贵,且不管不顾,继续喝着酒,倚在马背上,慢悠悠地走着。
“我认得你!”那女子仔细瞧了瞧李彦,突然抿嘴笑道。大汉皆是一怔,又见李彦白皙清秀,弱不禁风,且一身打扮虽看不出贵贱,但十分讲究,尘土不染,百丝不皱,是以消去了敌视。【\/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李彦向那女子望了望,笑道:“我也认得大小姐,不,应该是二小姐。”说时忘了神,突然酒脱了手,眼看就要落地而碎,李彦不紧不慢,一脚钩在马背上,身子斜下,顺手一抄,安安稳稳将酒坛拿住。一把金色小刀恰好从李彦原来坐的地方飞过,犹自不觉,抱着酒坛,连说:“好险好险!”
大汉两两相视,皆知来者不善,大刀出鞘,重又将女子护在核心。
那女子十分好胜,见飞刀被他躲过,撅起小嘴,怒道:“好啊,原来你扮猪吃老虎,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说着,三刀连发。
李彦只是得乞丐传些内功,比之一般人手脚灵活罢了,真正功夫粗浅的很,眼见三柄飞刀突至,顿时手忙脚乱。抱着酒坛,脚尖在马背一点,高高跃起,只听见马长嘶一声,负伤感疼而去。
“接招???”
李彦欲哭无泪,眼见漫天刀到,只得将酒坛脱手,趁其落至脚跟,又是一点,再往上纵起,两番起落,已有三丈之高。大汉见了,齐声喝彩:“好!”那女子看了,也不禁失神,竟忘了再发飞刀。
李彦落地,忙连连摆手,急道:“我认输了,何二小姐,我李彦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初次相见,没必要招招置人于死地吧?即便何大人身为宰辅,如此草芥人命,你就不怕刑台上法刀一刮?不来了???不来了???”李彦本想用何常在来压制她,却不料适得其反。
那女子缓过神来,冷笑道:“哼,本小姐杀的就是你李彦,今日就是死,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李彦张二摸不着头脑,这是哪跟哪啊?好像在江州的时候,没对何常在怎么样啊?皆以礼相待,况且还救了他的性命,不说恩情,总不可能结梁子。
“上???杀了他???”那女子娇喝一声。
大汉听言却都犹豫了,一个个勒住坐骑,面面相觑,刀尖向地,低头默然不语。
“哼,一群饭桶,让开!”那女子生气地抽着身下的马,横冲直撞地闯了出来,飞骑冲向李彦,马其前蹄,眼看就要踏到他的身上。大汉见了,皆惊呼一声:“小心”却不忍拿眼看。
李彦见此,心中恼怒,脚步错开半尺,轻巧躲过,却运气于手,豁然一拳,捶在马肚子上。只见拳到,骏马一声长嘶,飞出一丈开外,落地吐血而亡。那女子从马背上跃起,一个驴打滚,蓝丝散,秀发乱,吓得脸色苍白,牙齿打颤,怔怔地看着李彦,犹如鬼魅。
“李彦一再相让,二小姐又何必苦苦相逼?天下大路,各走一边,不是因为二小姐有权有势便可以胡作非为,而视他人性命如草芥。人人皆母生父养,有血有肉,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今日我李彦不过有些粗浅的功夫,侥幸逃生,倘若手无缚鸡之力,岂不命丧当场?又倘若小子十恶不赦,今日之局又当如何了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二小姐自重!”李彦走近那女子,居高临下,看着她泪水欲出的眼睛,沉声喝道。
“哇???”
李彦话刚落,那女子便委屈得跟什么似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泪如掘堤之河,狂奔而出。裙子撕了,鞋子踢了,手镯扔了,还有???一把飞刀,如此之近让人防不胜防,李彦正准备闭目待死,却见那飞刀中途一个俏丽的转身,往上飞去,堪堪削过李彦的鼻尖。
“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李大人可要记住了!谢谢大人的今日的当头棒喝金玉良言,那柄飞刀,权当本小姐送给你的,他日相见,可要当心了。”那女子咯咯笑道,李彦转身时,人已上马,飞驰而去。
李彦俯身捡起,近眼观之,见小刀比之女子原来所发小巧得多,上面纹饰独特,似狼似狗,刀口锋利,吹发即断,刀面寒冷,配有蓝色小穗,散发着淡淡花香。觉得有趣,便随意塞在袖口,谁之刚一放入,刀如无立锥之地,又跌落在地。李彦看时,越来袖口被刀锋划开,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对其更是珍之重之。
李彦收了到,四处茂林修树,又不知往何处走,正自着急,却见不远处,树上系着一匹马,想是那女子留下的,心中之气,不禁消了大半。
日落刚好进京,京城却与江州不同,二更过后,便城门关闭,衙差沿街巡逻,街道清冷,见不到其他任何人的身影。店铺关门,青楼粉肆也都吹灯闭户,早早歇息,直到第二天卯时,城门再开,才稀稀落落开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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