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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朕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在耳后,他的两只手稳稳固住她的身体,让她舒舒服服后仰在他的身上。
“谁有空想你,回来都忙坏了!”将头靠在他的胸前,烦了一天的心瞬时被安抚了,“想不到,你堂堂一个皇帝也做起偷香窃玉的事。”懒
“怎么不想?”他支撑着她软开的身体,轻轻而笑,“你身体的每一个气息都在告诉朕,你想了!”细碎地吻密密匝匝地落在她的后颈,这样紧密的相拥却填不满他空虚。
“才不......”有这么自大的人么?她偏生要打击,“府里的事都烦几天了,到夜里,躺了下去就睡,哪有空想什么甲已丙丁?”
“你自有母亲在,何劳你忧心,你就是爱操心的命。看来,朕得早些把你迎进宫,省得朕搁着心思念不说,还会让衣儿累坏了!”
“别,暂时先这样,总得把一堆烂摊子收拾好,而且,你现在哪有空陪我,我进了宫也是独守空房,我不要,我宁愿呆这还自在些!”
“你宅中的事算什么?你进了宫,这些个事谁敢再来烦你或烦你母亲?偏生你要较这些劲。看,说你几句,就跷嘴了,你呀!”
“人家不是怕你忙嘛,那么多的事,朝里朝外,还要顾我,你哪分身得出?”
“以前不是照样过来?而且,有你伴驾。你也可以帮着朕分点忧,好过把心思放在这些芝麻小事。衣儿,你跟朕说个实话,你是不是担心别人啐嘴?若是如此,朕倒有两全计策。”这是他最担心的事,他不想世间任何的流言蜚语污秽了他的衣儿——哪怕一点点也不行!虫
“别,我不想更名换姓,宁红衣只会是宁钟元的孩子。别人碎嘴我不担心,说实话,我是担心你刚刚回朝,不必要让我的事让你在朝臣面前听到闲话,如今万事以国事为重。你若想我,就来这瞧我,要是真忙,我也可以偷偷进宫陪你。“她自然知道他担心自已,其实她并不介意。
“依你,还好朕再忙几个月,到年底前诸事也就顺了。不说这些,朕好不容易抽出些时间......”他突然捏了一下她的腰身,轻轻一带,将她翻转了过来,低下首,先含住她圆润的耳垂,带着温润的气息扑洒,他一边轻轻用牙磨咬,一边轻轻褪下她的衣裳。
唇舌滑过她眼睛,最后含住她的唇瓣,撬开她的嘴,舌头与舌头迅速地纠缠起来,把所有的相思都化为竭尽所能挑`逗。
“我忙了一天......这回都没沐浴,你不......嫌脏?”时断时续声音被他吞咽入腹,身体被他挑`逗得连话语都发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轻轻一笑,如泼了浓墨般的双眸熠熠地瞧着她,带着好听的尾音“嗯”了一声后,埋下首,故意在她胸前用力吸了一下,“嗯,是有些味!不过,朕可以忍!”
“去——”她怒嗔,刚想推开他,外面却传来四姐宁水衣的声音,“六妹,你歇了么?”
接着又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二姐宁盼衣的声音,“门没关,可能还在姨娘那,我们先进来等,这事总归也要摊开说。”
宁红衣唬了一跳,本能地四周巡了一眼,马上锁定目标,与此同时,推着邵修城往柜子边躲去。
邵修城怔了一下,眼角弯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也不拒,由着她将他推进柜中,在她正要关上柜门那一刹,突然伸出长臂一揽,将她实实地抱进怀中,”一起!“而后,柜门被他顺手被关上。
柜子不够一人高,邵修城将她抱在怀里坐着,那姿势那宁红衣很不自在,象是给婴儿把尿一般,可这样的空间,要是换一个姿势,肯定会整出声音来。
水衣先踏了进来,将宫灯放在壁角上,然后又点了案上的一盏灯,房间瞬时亮了起来。
好在她们在寝房看了一通后,就坐在了外厅。宁红衣轻轻嘘了一口气,欲微微调一下这怪异姿势时,耳畔传来温热的,带着稍稍的压抑的呻吟,“乖,别动!”
宁红衣才发觉到她的后臀正紧紧地靠在他的腿中央,貌似那处已经有反应......
还好,三姐宁姚衣的声音适时地传了进来,“二姐,四妹,你们要等你们等,我没兴趣参与。”宁姚衣站在门外不愿进来。
“真不知道你是跟我们一个娘胎出来的,还是那贱婢生的。你就眼睁睁看着爹留下来的全送给了那贱婢母子?要说她生的是儿子也罢,就算是庶出我们也认了。可这算什么?还有,你也别假清高,这几年,那地里收的帐,分成三分,你不是也拿了?”
“那些钱,我还真没看上,是你们硬塞的!”
“你自是瞧不上,你那房是相府嫡子,自然家大业大,不同我们,嫁个庶出的,再大的家业与我们也没关。姚衣,你就当帮二姐和我吧。”宁水衣突然看到案头上放着一盒东西,那盒子似乎非常精致,她走上前,打开一看,“啊,有糕点呢,是热的,刚好,我们边吃边等。”
宁盼衣偿了一口,道,“很好吃,想不到这贱丫头有好吃的偷偷留给自已,姚衣,你也来偿偿!“
宁姚衣接过,看了一眼,疑道,”这好象以前在宫里吃过,宁府的烂厨子肯会做出这样精致的玫瑰糕?“
宁水衣一听是宫里头的,忙又拿了一个,咬了口笑,“管它是哪的,好吃我们就慢慢享受!”宁钟元虽是一代大儒,其实生活过得并不富裕,甚至是简朴,几
个姐妹各自出嫁后,除了宁姚衣嫁进相府,锦衣玉食外,宁水衣和宁盼衣嫁得并不算如意。
三个姐姐在那里聊着,绕来绕去还是围着京郊那块地,这个其实她早就心里有数,但二姐和四姐话里话外时不时是骂几声贱婢,宁红衣心里堵塞着一口滞气,她不在乎几个姐姐私下拿她开涮,可她们如此污辱她的母亲,这让她心里感到愤恨。她愈听愈火,不知不觉中,指甲狠狠扎进肉中。
如今看来,她六岁进宫后,也不知她母亲过的是什么日子,难怪母亲被扶正后,几次进宫还是唯唯诺诺的一幅小妾样,在宁钟元去世后,一心礼佛,看来这与三个姐姐功不可没。
尤其是,她今日才知,这么多年宁家的收成全被三个姐姐分摊了,好在她还记得,她当初曾给过母亲一笔钱,想来,母亲这几年就是靠那笔钱过日子。
越想越替母亲觉得窝火,正待发作,耳绊轻轻传来,“衣儿,朕会给你作主,你宽宽心,别为这些事劳神。”
她吓了一跳,惊醒了过来,突然感到手心处湿湿的,一抹,原来是血,可自已的手不觉得半分疼,低首一瞧,原来把邵修城的手在流血。
“无妨!”他轻轻安抚地拍了一下她的手,握住,“可惜朕给你带的玫瑰糕被她们糟蹋!”
她心中钝痛,转首看他,只见他斜靠在柜壁上,墨色的襟袍微敞,露出了一截白皙的领口。昏暗中,他的眸子幽亮如星凝望着她,与她眸光相接时,他悠淡如深潭的眸子漾开一丝艳丽的诡波,她忍不住偷偷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暗骂了一句:妖孽!忙避开眼,她怕她再多看他一眼,就会被他***了。
待她欲转回首,邵修城这番已托了她的后勺,带着熟悉的清香,温软如丝地落下,覆盖了她的唇形,轻轻柔柔,带着清凉的冰雪气息,甚至不带***。
她略微不满地又吞了一下口水,故意地挪动了一下体位,以便让自已翘臀更熨贴着他,同时,柔软的小手抚上他的脖子处,在那凸起的地方反复地抚触。
果然,被她包含在手心处的喉结上下滚动,她坏坏地想,凭啥你来***我,我就不能引得你把持不住?心念处,她的手缓缓向下迁引,隔着他的衣裳,按住了他胸前的那处凸直,刹时,引得邵修城的气息愈来愈急促而灼烈。
黑暗狭窄的空间,***的火焰,燃烧得异常的迅速,把所有的感官全部放大,撩得人的血脉彭胀。
宁红衣微微睁开眼,透过余光,看他被也撩拨得淡然气韵全失,眸光里全是燃烧的***的模样,双臂环上他的肩头,在他的唇角慢吞吞轻咬,一路让濡湿的痕迹落到他颈边......
他的手掌从她的后脑勺缓缓摸过她的后颈,滑过她的纤腰,最后落在她的后臀部,轻轻一托,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最后,她不记得如何被他压在身下,裙裾被他掀开,利索地褪下她的亵裤。【\/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怎么啦?”他感觉到怀内的身躯簇簇抖动,他停了下来,抚上她的眉梢,两人已经欢好过几场,这样突来的反应并非正常。
“皇上,我们......我们是不是以前......也这样过?”她脸侧向一旁,现出一片迷茫,透着镂空雕花,看着柜子外隐隐的灯光,这样的场景似乎很熟悉,那灼热的气息,唯一不同的是,邵修城的吻带着清清浅浅般的温柔,而记忆中一闪而过的,带着噬骨的疼痛魔吻......
脑际中闪过一个模糊的脸盘,她本能地想用力地甩掉——因为一想有个地方就会很疼!很疼!
昏暗下,他的眸色一僵,但迅速隐在深不可测的深潭中,“衣儿,你忘了就忘了,不必记住......过去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双臂一揽,将她环在怀里,接着,双臂紧紧地搏住她纤细的腰肢,抬腰,急急地闯了进去。
他看她倒吸了一口气弓起了身努力适应着他的硕大,腿心处急剧的收缩包含了太多的紧张情绪,他知道是自已进得太心急,他不再敢动,幸好,突至的疼痛将她从晃动的心思中强行拉回。看着她可怜兮兮地模样,他俯下身吻着她颊边的泪,待她的呼吸渐渐调整至平缓,方开始轻轻的律动。
可他刚开始一动,她这边就开始扭着腰抗拒,“疼……你出来好不好?”她虚弱地在他唇舌间哀求。
他最听不得她这样的软声软气,只好退出来一些,想着,看今日肯定是欲求不满了。
“出来嘛......”她还是不满。
“朕不动,就这样放着好不好?朕也难受得紧!”他仍然吻着,揉着她的手心,也放在嘴边轻咬舔着,“好些了?”
“没......”想起上回,他折腾得她整整两天下不了床,一想,眼泪就开始慌慌地想掉下来。
“好吧!咱不做了!”他咬牙,确实是自已心急了些,没做足前戏就匆匆闯了进去,这下,苦的还是自已。
她不知道她的三个姐姐几时离去,更不知道,他是如何将她抱回床上,只知道,一夜都睡得不太安稳,清晨被他慢慢退出去的动作弄醒,她朦朦胧胧地刚睁开眼,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她“嗯”地一声,刚挪了一下腰,只觉得私处温热的汁液一下涌出来,流到了腿根处,她一下就惛了......难怪昨夜总觉得身下被填得满满的,敢情他一夜就没拿出来过。
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思考,这邵修城是怎么在她不清醒的状态下,把她吃干抹净,因为,李田文带着邵修城近身太监直接来宁府,侍候皇帝上早朝。
宁红衣知道,这回,举朝上下,都知道,她侍寝了。
邵修城与她十指相扣,缓缓牵着她出来,坐在居中时,并不讳人将她揽在怀中,冷眼待众人三呼万岁见了礼后,先赐了王氏的坐后,方冷冷地道:“平身!”她的几个姐姐和姐夫面色复杂地站在一边。
这样戏剧性的结果令宁红衣一时也消化不了,直到邵修城离开时,牵了她的手,唇边浮起一抹笑意,”衣儿,今日你留在府中陪你母亲,明日一早朕派人接你入宫。早点到朕身边,该学学如何当好一个皇后!”
此一言不次于一个惊涛骇浪,尤其是宁家三姐妹。
宁红衣趁着两人挨着,在他耳边轻声问,“你什么时候让她们知道你在我房里?”
“自然是昨夜,呆那柜子里欢好虽稀奇了些许,但挨久了不免燥热,朕怕衣儿难受。”他见宁红衣一张俏脸生生憋成酱紫,忽然春风百花怒绽似地笑开,在她额上轻轻一弹,“想到哪去?既是衣儿愿意,朕这堂堂一国之君也是要顾些体统。”
昨夜来寻她,先前也没有想这般多,只想聊解相思,谁知看她的记忆有了复舒的迹象,看来这帝后大婚就不能再耽搁。
当即立断传了暗卫,吩咐了下去。
宁水衣与众人跪着恭送后,悻悻地道了句,“宁家的风水怎么净让这丫头占了去。明明是个贱......”更甚,莫说对方是个皇帝,便是邵修城那般兰芝玉树般的模样,那样的傲纵神态,脾睨天下的贵胄的气韵,也是让人……心痒难耐!
“妹妹,你还是多忌唇口舌吧,今时不同往日,话说错了,就不是你受累,合着你整个夫家都要跟着你遭殃。“宁姚衣冷言一句,看了看四周,幸亏王氏早已离去,”现在,我们还是烧高香,这六丫头不要与我们计较太多!最好把这几年我们私分的银子吐出来,乖乖上交给娘。“
“娘?”
“是,早点学会叫,亏不了的。我一会也得回相府了,这事,我得和公爹说一声。走吧,这会咱三姐妹先到娘房里敬个茶,一会六丫头肯定会过来。我们该赔礼就赔礼,该祝贺就祝贺。”原以为如今的宁红衣是个弃妇之身,几个姐妹中算是自已的归宿最好,看来,老天还是眷恋这个自小运气就好的六妹,竟成了邵修城的皇后。
***
祁皇宫,鸾凤宫废虚。
四周跪满了宫中所有品阶的妃嫔和各宫的宫女太监。
所有的人心里都在打颤,战争的突然结束,帝王回朝,带回来一个身份不明皇子,养在了太后宫中。
这原本是好事,怎耐突然招集所有人在鸾凤宫的废虚上见驾,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方式,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心中惴惴不安。
凤四一身明黄衣袍来时,身后跟着很多人,一身戎装,为首的正是祁王卫队的卓岐山和卓岐暗,还有几个心腹。
众人见驾后,凤四没有开口让众人平身,反而扬手道,“抬上来!”
几个侍卫迅速抬上一个长桌,掀开黄色的锦布后,众人偷偷抬眼一看,所有的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上面摆满了三尺白绫,一把把锋利的匕首,还有一卷卷明黄圣旨。
凤四冷冷地看着众人,此时,他心中却并没有太大怨恨或者悲愤的起伏,只有沉淀下来平静,他神色微凝,“三年前,太后曾作主为朕纳妃,这几年,你们守尽寂寞,如今朕给你们三条出路。”
他遥指长案,面色无波无痕,“凡是有品阶的妃嫔,若想着身后进入祁家皇陵,享受皇家子媳尊荣,就选三尺白绫,朕会着礼部为你们办身后诸事。二是既不愿死,又不愿与皇家脱离,就自行落发,出家为尼,朕也会为你们选适合的庵堂,死后依然享受皇家香火。还有第三条路,这圣旨,每人都有,就是赐你们回各自娘家,你们都未承宠,可自寻个可靠的夫君嫁娶皆与皇家无关。选取好了,你们可以带着各自的宫女太监三日内离宫。”
也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轻轻的呜咽,却被凤四一个冷冷无情的讥言打断,”谁敢哭诉,搅得朕心烦,朕即刻赐她五马分尸,扔乱葬岗喂野狼。现在,你们各选其路!”
凤四的嫔妃不多,也就十个左右,很快各人就寻到了数于自已的圣旨。
琴栖缘无助地寻找着,又小声地问别人是否拿错了圣旨,最后确定了圣旨中并没有自已的名字时,她的心沉到了最深最底。
这三年来,她被独自囚禁在冷宫之中,残羹冷炙早已将她所有的智慧和骄傲磨平,她看到凤四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已垂死挣扎地找着属于她的圣旨,她好想回家,回到母亲的怀里。这是她唯一的生路,她咬紧牙,伏跪下身,战战兢兢地道,“皇上,臣妾的......”
凤四凛冽如冰的脸上突然破开,那样诡异一笑令所有的人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德妃娘娘,朕会独赐你一份,所以,不包括在内。来人,呈上来!“
琴德妃看到两个侍卫抬着一盆烧得正艳的火盆上来时,她再迟钝也知道自已要面临什么样的灾难,瞬时吓得瘫倒在地,却硬是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
“当初,你让朕的衣儿生生受了一个奴字,今天,你在自已的脸上,身上,四肢,但凡人眼能看到的地方,受足十个奴字,你若是敢求死,朕就拿你琴家问罪。就算是顶着个昏君的恶名,朕也在所不辞。德妃娘娘,你千方百计想留在这宫中,朕就成全你的心愿。你以后就不必离开,就在这废虚上给另一个人侍候三餐。想来,你们也有一个伴。”
堂中最后只剩乔语嫣时,凤四静静地看着她,她亦不闪不避地与他四目相接。
“怎么样师妹,这场戏看得可满意?”
乔语嫣倒不惊不慌,“师兄,如今,你想怎么处置我?”三年前她就知道凤四迟早会秋后算帐,如今她身受灼颜之苦,幸好她拼着一身的医术,研制些药,让自已的疼痛减缓,疼痛发作频率稍微减小,但也足以令她生不如死。
“师妹,朕该叫你乔语嫣,还是邢伊人?”他面容如水般沉寂,看着她如同无物般。
“你——”乔语嫣惊惶失措地看着他,再也吐不出半句,若是凤四没有恢复所有的记忆,那她还能凭着这一世他欠她的,或许会让自已所余人生过得不至于太狼狈,让他的心中既便是恨,也有一丝的牵挂,但现在,她苦笑,什么也没有了。
“师妹,朕曾许诺这,给你一世繁华,许你一世平安,这个承诺朕不会改。来人,呈上来。”
侍卫将一个金色一人高一人宽的笼子抬上来时,乔语嫣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凉,这或许是报应,她认了,她惨然地哈哈大笑,“师兄,这就是你的承诺?”
“不错,这个笼子会永远放在这废虚之上,它是用金子打造,四周镶满贵重宝石,这是朕许给你的繁华,至于你的一世平安,朕会在这鸾凤宫上,打造四层连阳光都透不进的铁皮笼,一免你流离失所,二免你风吹日晒,三免你为他人倾扰。只要你一生呆在这笼子中,谁还能伤你半分?”
黄昏时,凤四去探望阮后,他从阮后怀里接过婴儿时,低垂着眼一语不发静静地摇着,碎裂的眸中隐隐含泪。
阮后眼圈一红,低叹,“四儿,母后当时也是寻思着你也需要一些女人照顾,那些都是好年华的女子。”
凤四摇摇首,“母后,往事不要再提,儿臣今日过来,想跟母后说一声,孩子以后由朕亲自抚养。”
阮后点点头,虽舍不得,但她知道比起自已,她的儿子更需要这孩子的陪伴。
“四儿,今日你所处置的那些孩子都是朝中大臣的女儿,母后担心......“
“所以,朕给她们另行出嫁。这对她们比在宫中守活寡要好!”凤四转首看了一眼阮后,“母后,如今,朕只想清清静静把孩子带大,这宫里少一个女人就少一个是非。皇宫是女人的坟墓,不仅能葬送女子的青春,连着人性也会被淹埋。朕不想让自已的孩子受无妄之灾。他是衣儿留给朕的唯一。也是留给朕唯一的念想。母后,孩儿如今也有后了,你莫再为孩儿的婚事操劳,孩儿做不了一个好丈夫,做一了一个好儿子,但至少朕可以做好一个好皇帝!”
“四儿,如果宁家小姐愿回来,母后不会再......”
“母后,她现在过得很好,孩儿不会再去打扰她,母后也不必再提!”
***
冬后,建元帝封后,宁红衣被封为元晖皇后。宿承乾宫交太殿与皇帝同寝同食。追封宁钟元为永乐候,元晖皇后生母被封为一品皓命夫人。
朝堂旧臣担心后宫专宠,集体上疏,提出迎回建元十四年被邵修城潜送至元宝寺修行的妃嫔,在金銮殿上,被皇帝当场斥责后,再无人敢提一句。至此,皇后独宠深宫成定局。
***
春日,桃花盛开,姚府上上下下显得一派喜气。
一席素衣女子打扮,宁红衣以宁家四小姐的身份持贺礼进姚府祝贺,她是来看安阳公主邵季琳,她又为姚家添了一个男丁。
以皇后的身份拜访,太过兴师动众,何况她是偷偷溜出来。
一个普通的礼部侍郎庶出的儿子的家眷身份并不引起别人的重视,所以,她也是候了很久,才得以进安阳的寝房探视。
安阳骤然看见她,纯澈的眸光一时失神,直看到宁红衣俏皮地对她眨了眨眼,方会意,“你们全部下去,我和水衣姐姐想单独聊一会。”
宁红衣小心翼翼抱起粉粉嫩嫩的婴儿,盈盈浅笑,”想不到你已经做了三个孩子的母亲。”再端看邵季琳,她脸上已脱了当年的稚气,也比当年丰腴不少。她的容貌七分继承董后,此时的她倒极象彼时她刚进宫时,第一眼见到的董后。
“是呀,时光真快,好象是昨日,我还追着你后面叫‘红衣哥哥’呢!”邵季琳回忆彼时,眼睫微微一颤,脸上只余回味。
“我听说姚公子对你很上心。”当年在她怀中痛哭的小女孩如今脸上漾的全是幸福,这是上天对她的厚爱。
“还好,很体贴!”邵季琳脸微微一红,白皙娇媚瞬时在脸庞上寂然绽放,“也算是峰回路转,幸好当年抹脖子没丢了小命。”想起刚嫁进姚府时,还和他别扭了一阵,姚君桦处处让着,时日久了,她也疲了,慢慢就接受了他。
“不过,他前阵子还纳了一个小妾,怎么回事,你不是有身孕么?”宁红衣起身将婴儿放回,又到安阳身边,看她坐着不是很舒服,便给她后腰处再塞了个垫子,方坐下。
邵季琳并不以为意,脸上反而露出春风般的微笑,“就是有身孕才不便侍候他,妾侍也是我瞧上的给他的,原是宫里母后给我挑的陪嫁宫女,很能干,心思也不多,这么大的家,我也一个人管不过来,她也是个好帮手。我寻个可靠的人给他,也好过他在外头打野食,衣儿,你听说么?你那四姐夫,最近就常夜不归宿,男人就这样,贪新忘旧。”
宁红衣目瞪口呆,”这事不妥,不见得所有的男人会感激女人这样做,他也许会觉得你不在意他。安阳,你以后不要净做些把男人往外推的事。“
”你放心,我怎么说也是个公主,君桦不会做出太离谱的事!而且,“邵季琳微微压低声线,”他们还不曾圆房!他跟你那四姐夫可不一样!”
“四姐夫的事,我也听说了,说是在外头置了宅子,养了人,四姐多次进宫想找我撑腰,给你父皇挡了。你也知道,我与那几个姐姐感情一般,爹不在了,按理我也应要照应一下她们,可一想那些年,她们这般欺负我母亲,我对她们就没办法产生感情。我也没高尚情操,以德报怨。对于她们,我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待,是福是祸全看她们自已修行。”宁红衣嘴角擒着淡淡的笑容,语声平稳。
“也是,尤其你那个五姐,当初也不知道怀了什么心,想置我于死地。”若非当年阴差阳错她遇到的是姚君桦,换成是别人,她这一生早就毁了。
“是五姐?这事你从未提过?”宁红衣回来后听说宁雪衣失踪了几年。
“君桦后来查出来,他怎么也要给自已寻个清白,只是知道时,刚好听说你在祁国遇难的事,就不想再打击宁大人。这事后来就不了了之。后来,我想父皇肯定也是心里也有数,既然父皇都不肯为我作主,我便罢了。”这是她心里的硬伤,她堂堂一个皇后嫡女,却被外人算计,偏生她的父皇没有为她讨回公道。
“你父皇回来后,你也极少进宫看他,你心里这些年是怨你父皇吧?”宁红衣心里也有些感概,邵修城的几个儿女似乎都对他不怎么待见。
邵季琳苦苦一笑,象是被诸多往事包围,复摇摇首,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我听说父皇如今把你宠上天了,父皇那人,我们几个兄弟姐妹离他近一些,都觉得胆颤心惊,从小就怕靠近他。有时,我常觉得父皇不象个真实的人,倒象个最完美的冰雕,身上永远有一股冷飕飕的气息!“邵季琳忍不住掩了嘴笑,”不知道你有没有给冻着?“
宁红衣眨眼侧着首轻轻一笑,“冬暖夏凉的,挺好。”
邵季琳“卟嗤”一笑,“想不到父皇那样神仙般的人物,也有汲取人间烟火的一日,若非对象是你,我真不信。”安阳沉呤片刻,敛去笑容,方才恬静柔和的目光陡然变得深邃复杂,“两月前,我还去元宝寺瞧过母后,母后还特意问起父皇,我知道她心里惦念着想回父皇身边,我吱晤地过去。我想,不消说父皇不愿,就算是愿了又如何?父皇是越活越年轻,而母后这两年两鬓都添了少许白发,母后站在父皇身边,两人都快成母子。”
宁红衣垂首默了默,正色道,“安阳,对你母后,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说,我从未曾介入过你父皇以前的生活,对我来说,我跟他在一起时,他与过往全然脱节。若非是容玉,我们不可能会回来。”
“我明白,虽然我不明白父皇当年为何假死,但我想肯定不是为了你。或许父皇早就烦了后宫妻妾成群的日子,自我记事以来,我就没瞧过父皇与母后有亲近过。”
宁红衣离开时,刚步出寝房,远远就看到一群的人沐浴在春色艳阳下,团花簇锦中,也不知为何,那么多的人,她一下子就看到了他,甚至那么远,她都能看到他眼角溢出些笑纹。
他亦看到她,微微对她敞开双臂。记忆中有多少次,她会拨足奔向他,然后扑进他的怀中,可这一次刚抬首,只觉被阳光刺了一下,瞬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顿时,姚府的人慌成一团,衣红衣被抱起时,那股熟悉的香气,让她尤其感到舒心,但恍然间,也觉得不可能,邵修城怎么可能在姚府?
邵修城仿佛被掏走了心肝似的,将她死死抱在怀中,唤了几声,见她没反应,不由痛声斥姚家的人,“怎么回事,早上才好好的。”
姚府的上下已吓得不懂如何回话。
他将她抱到内堂平放,医生的本能,他俯身检查了她的瞳孔,呼吸和心跳,体温,发现没什么异常后,他搭上了她的脉搏,很快,脸上浮现了惊喜。他小心翼翼的捧住她的脸,如同捧着失而复得的珍贵宝贝般细腻亲吻,“衣儿,你和朕终于血脉相连。”
待太医疾速赶来时,邵修城低头用手中绡纱丝绢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汗,吩咐,“去备些安胎药。”
瞬时,满堂惊喜,众人齐齐跪下庆贺。
她很快就醒时,发现自已真的躺在邵修城的怀中,一双粲然笑眼弯成新月,“你怎么来了?”
邵修城端着一汪清透的红枣茶,轻轻吹着气,在蒸腾的白色水汽中微笑地看着她,“你有些贫血,乖乖把它喝了。”
“是什么?”她就着他的手,小口地啜了一下,甜甜的但一点也不腻味。
他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含笑,“红枣茶,姚府中刚好添了丁,这些个是常备的。你素来爱甜,刚刚好。”他又从榻边的炉子上端了鱼粥,亲偿了一口,“味很清淡,看来姚家对安阳很上心,这道简单的鱼粥做法能赶上宫庭御厨,来,你也饿了,吃一些。”
宁红衣看上面漂浮的鲜红的虾肉,鲜贝肉和着绿色的葱花,顿时觉得胃口大开,靠在他胸前,享受着他耐着性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喂食。
在别人家宅中躺着,她总觉得不自在,刚要起身,他却将她身子轻轻摁住,自己也在旁边和衣躺了下去,他抱着她,手指温柔地滑过她的脸颊,亲吻着她的发际,“你刚醒过来,还是安安静静的躺着,要是闷,朕就陪你说说话。待精神气恢复些,我们再回宫。”
他向来有洁癖却屡次为她打破,宁红衣“嗯”地一声,被人这样地宠着,心生丝丝温情,低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前脚到,朕后脚就来,只是不想打搅你和安阳说话,所以在外堂等着,谁知你真不让人省心,这一会就晕过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好端端的,突然间就这样。”她身子向来不错,莫说晕倒,就是平常头昏脑热也极少。
“以后,千万别一人悄悄出宫,你想去哪,只消跟朕提一声,朕总能腾出时间陪你。如今你的身子再不同以往,更要爱惜。”说着,他的手轻轻的搁在她的小腹上,“衣儿,你腹中已有朕的骨肉。”
“孩子?”宁红衣又惊又喜,“你是说?”
“是,衣儿你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邵修城唇边勾起一抹笑,两人大婚不久,她便怀上,这还得归功于他用了在二十一世纪所学的医学知识。他精确地计算了她的排卵期,并用科学的方法调理了她的身体。
这个孩子,来得太及时!
承乾宫,交太殿
宁红衣睡得并不踏实,梦里老觉得有人对着她哭,却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脸,象是在迷雾中寻寻觅觅,连个方向也把握不住。
醒来时,连个缓冲也没有,就这样睁开了双眼。
邵修城正坐在她的身边,一边看看着奏折,一边手搭在她的发上,轻轻地抚着,有时会很习惯地轻轻拍拍,象是哄着幼儿入睡时的动作,但就是那些细微的肢体动作,让她的一颗心如浸泡在蜜中。
她静静地看着他,悄然若水。他看得很专注,并没有发觉她已经醒了过来。
他明黄色的衣闲散地铺开,眉若远山疏展,狭长斜飞的凤眸安静地低垂,他的唇厚薄适中,侧面上看,凌角分明,乌发往两边散落开静静地垂在白玉般的肌肤上,更衬得他容颜清皎如月,那样的光华几乎让她舍不得移开眼......
从此后,你就是宫中的一名贱奴......明黄色的龙纹绣长靴一步一步地靠近......
“你就是贱......”烧得赤红的烙铁冒着白色的烟......
“你就守着你的残躯终老于此......”
四周全是指着她哈哈大笑的脸孔......耳畔又传来一声声痛哭,“不要......不要......”
所有的人都在开心,他们开心什么?
有一个人在为她哭,是谁?
她害怕......想后退......可身体不被自已控制,反而迎上,迎上了那烙印......
“不要......”她嘶心裂肺地叫,尖叫一声坐起来,看看周围,原来是做梦了,可身上仍在发抖,邵修城已抱着不停颤抖的她,抹着她额上不停渗出的汗,焦声连问,“你怎么了?啊?睡得好好的!”
她在他怀是茫茫然地摇头,刚刚梦里的一切太真实......太痛了,她抚上自已的脸,是的,那样的感觉太真实......
“衣儿......你梦到什么?吓成这样!”他担忧的事终于发生了,三世的记忆对她来说太沉重,他希望她能忘掉一切重新活过,可那样的疼痛早已刻入灵魂,全番记起是迟早的事。
所以,他才急着要一个孩子,这个新的生命不仅能安抚她的疼痛,也能将她和他的一生死死绑在一起——包括来生。
他轻轻安抚着她,象安抚一个恶梦醒来的孩子一般抱在怀里轻轻摇着。
“放开我!”她被他明黄色的衣襟刺了一眼,突然暴躁地尖叫起来,“放开我!”手重重捶在他身上,双手猛力一撑,他居然被她吓得脱了手。
因为突来的恐惧,她的动作极敏捷地闪到龙榻的边沿,与他保持着两个人间的距离。她眼里全是恐惧和痛苦,她的下颌抖得历害,她颤着手指着他,“是你......是你要烙我的脸......在梦里,那人穿着黄色龙靴......”她掩住脸,拼命地摇晃着头,想去否定,去抗拒,她全身颤抖,“很疼......我很疼......”
邵修城心都给搅烂了,但他没有马上上前抱住她,她此时如受惊的小兽,对所有靠近的人都抱着恐惧的心。
他很快下了榻,拿了妆台上的铜镜,渐渐靠近她,柔声细慰,“衣儿,你只是做梦,女人有了身孕,心里会较普通人焦虑,但不用怕,凡事有朕在。朕会保护你。来,你拿着镜子,瞧一瞧,你的脸没事,没有烙印,刚只是一场梦,衣儿还是很漂亮!”
他慢慢靠近,他带着淡淡的香荚兰浅香,闻起来异常舒服,让她微微一怔,却觉得那味道一下子驱散了心头缠绕着的恐惧感,舒服了许多,她没有去接他手里的镜子,反而忍不住把头慢慢挨过去深嗅。
“乖......”他将她再次抱进怀中,把镜子放到她的脸前,带着低柔好听的声音抚慰,“瞧,这不是好好的,朕的衣儿多漂亮,多招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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