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尹天宝的时候,他正兴奋的跟人交谈着,尹雪诺上前问道:“爹爹,我们的银子那去了?”
尹天宝兴奋地指了指身边的一块石头:“就在这里。我们很快就要发财了。”
尹雪诺看见尹天宝身边放着一张石凳般大小的石头,尹雪诺道:“你把钱都买石头了?”
尹天宝点点头,拉着女扮男装的尹雪诺到一旁,小声道:“女儿,你可不懂,这是玉石,这几日我跟着冯师傅学看石头,等会把这石头锯开了,我们就发财了。”尹天宝搓着手,目不转睛的盯着石头,那是他最后的赌注。
尹雪诺感到不妙:“这石头,我们不要了,爹爹,让他们把钱还给我们。”尹雪诺拉着尹天宝。
尹天宝道:“女儿,信爹爹一次,爹爹学了这么多天,一看就知道里面有好东西,这石头我还是抢来的,女儿信爹爹一次,就一次。”尹天宝对着尹雪诺求道。
等到尹雪诺再想坚持的时候,石头已经被人给锯开了,尹天宝双手合十念叨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便跑上前去。
可是当石头被锯开之后,尹天宝突然瘫坐下来:“完了,完了。”
听见哄散的人声,尹雪诺知道那石头里面没有宝贝。
此时过来一个人道:“老爷子,别难过了,赌石就是这样,看运气也得看天意。”
尹天宝双手摩挲着脸,他说:“都是爹爹不好,爹爹把银子都拿来赌石了。”
看见尹天宝自责,尹雪诺也没话好说,毕竟就在刚才,自己也是祈祷石头里面会有好东西,她拉起尹天宝道:“爹爹,我们回家吧。”
尹天宝点点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跟在尹雪诺的身后回家了。
唯一的银子都被尹天宝拿去赌了石,尹天宝又再次的沉寂了下来,有时候一天都不曾说话,身上的碎银子也快用完了,尹雪诺依然每天控制自己的食量,搞的自己每天饿的心慌难受。
可是赌徒似乎总有一个毛病,那就是这次输了总以为下次还会再赢回来,尹天宝还是借了银子去赌石,这次他借的是高利贷,尹天宝依旧秉承了所有赌徒的下场:越想赢就越输得一塌糊涂。
尹天宝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自己回了家便放声大哭起来:“我临老临老,竟然会得如此下场。”
尹雪诺安慰道:“爹爹别哭了,以后千万别再赌了,赌博是无底洞,没发填的。”
尹天宝老泪纵横,他拉着女儿的手:“女儿啊,爹爹还好有你,要不爹爹真想去死啊。”
听着这些话,尹雪诺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想到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死亡而终日饮酒,或者说没了自己也会想要去自杀?她不敢往下想,她觉得自己不能抛弃这个爹爹,哪怕不是自己亲生的爹爹。
尹雪诺做了男装打扮,每日和邀月在码头做苦力,尹雪诺和邀月总是两个人才能搬完一人的沙包,而且尹雪诺的食量让工头挠头:“你再这样吃下去,我可不敢请你了,本来你们两个人才能做一人的工,而你们吃得却是别人十倍的饭量,我算了算你们不但没给我挣钱,光是饭钱我就陪了不少。”
听到这里,尹雪诺擦擦头上的汗:“求求工头让我们留下吧,我以后保证不多吃了。”
工头道:“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再吃这么多,我也没办法。”
看着工头转身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自己满手的泥巴,尹雪诺和邀月只能苦笑着继续做工。
尹雪诺和邀月毕竟是两个女子,原本细皮嫩肉的她们不知怎得就会弄得满身淤青,尹天宝看见两个姐妹如此辛苦,他也恨自己为什么要拖累孩子们。
这天,尹天宝在河边走,看见一起赌石的冯二,冯二便是尹天宝的师傅,尹天宝见了他马上就要躲。
冯二问道:“你怎么见了我就躲啊?”
尹天宝见被冯二识破有些尴尬:“没,没躲。”
“哎,前两次都是我走了眼,害的你都输光了。”冯二摸着下巴道。
“听天由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赌石本来就是这样,要么富贵、要么……”还没等尹天宝说下去,冯二道:“凭我的眼力劲儿怎么会走了眼呢?我现在找出原因来了。”
“什么?”尹天宝不解。
“你是知道的,我冯二逢赌必赢,哪一回会看走眼?”冯二十分高傲。
尹天宝嘀咕道:“上两次不就是证明?”
“哈哈,老尹,你知道上两回为什么会看走眼么?”冯二神秘兮兮的说。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尹天宝虽然很好奇,但是他怕自己再犯错误跟着冯二去赌石,说完便扭身要走。
“哎,你别走啊。”冯二拉住尹天宝道:“你着急走什么啊,先听我说完。”
尹天宝被冯二拉住,只得道:“你说吧。”
冯二神秘兮兮的把嘴巴伏在尹天宝的耳边道:“上次是因为我把传家之宝掉在我相好的那里,这传家之宝可灵了,它能打开我的天眼,我说上两次怎么我的天眼不管用了,怎么看都看不到。”
“什么传家之宝?”尹天宝听说过冯二是有名的赌石大王,也被盛传与生俱来有着能看透石头的天眼。
冯二神秘兮兮的从怀中掏出一件玉器说:“哝,这就是我的传家之宝,据说这东西不能落入女人的手中,若是落入女人的手中我们冯家的天眼就开不了了。这不,我拿回来了,而且刚才去试验了一把,你猜怎么着?我这天眼又回来了,瞧,这就是我刚才赚的银子。走,老尹我请你喝酒去。”说着冯二就把石头揣在怀里拉着尹天宝就要去酒庄。
“不去,不去,我还有事。”尹天宝颓唐道。
“你这人,真是的,请你你都不去,不过上次的事你也别怪我,谁叫那婆娘把我家的传家之宝给藏了起来呢?”说着冯二悻悻离开。
尹天宝看着冯二离开,脑海中却不断的想着自己赌石赢了的场面,尹天宝想起别人都说冯二其实就是个普通人,都是因为自己身上有传家之宝才会在赌石界百发百中。
尹天宝看着远去的冯二,他壮起了胆子:女儿,你等着,爹爹马上就要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