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厕所。”厕所里传来的穆尔的声音,让胡博还以为进贼的想法消散了。
“画的真好啊!”胡博走到画架旁,看着穆尔画的一副眺望远方山峦的风景图,整个人的内心都感到了平静祥和感。
“咚咚!”刚刚关上的门就传来了敲门声。
“来了!”胡博喊了一声,心里想着是仙蒂有什么事吗?
“吱呀”一声门被胡博打开,站在门外的是一名中年大叔?
“你好,我是兰巴·米格尔伯爵。”这名中年男子摘掉了戴在头上的帽子放在胸间,向胡博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
“你好,我叫胡博。”胡博连忙照着书中所看到的贵族礼仪姿势向兰巴·米格尔回敬。
“你是穆尔的室友吗?”
“是的,我昨天搬进这个寝室。”
“那穆尔他人呢?”
“他在上厕所。”两人一番对话,看来这个人是穆尔的熟人。胡博打量着兰巴·米格尔,三七分整整齐齐的发型,干净修长的手,修剪整齐的指甲。紧身衣上半贴身合体,下半身长至膝部的衣裙,宽松而舒展。紧身衣外披一件斗篷,并用一个大饰针别在胸前,这个饰针正是象征着伯爵的身份。
颇有贵族气质的打扮啊!看着兰巴·米格尔盯着穆尔的画,胡博猜测到这是慕名来找穆尔求画的人吗?
“这幅画用色十分自由,让人感到心情舒畅,无忧无虑。”听着兰巴·米格尔如此称赞穆尔的画,胡博笑着问道:“你喜欢这幅画吗?”
“不喜欢。”宛如晴天霹雳的咔嚓一响,胡博被兰巴·米格尔说的话给震惊到了。
“这幅画完全没有灵魂啊!很幼稚十分无聊,穆尔现在的画有这么糟糕吗?”兰巴·米格尔叹息的摇着头。
“兰巴先生......”穆尔从厕所出来,就听见了兰巴·米格尔和胡博的对话,一时复杂万分的神色看着两人。
“穆尔画有进展吗?”随后兰巴·米格尔和穆尔胡博两人对坐在椅子上。
“一点点吧......”胡博看着穆尔低着头不肯定语气,又看了看兰巴·米格尔严肃的神情。这两人关系应该很熟吧?不然不可能问穆尔画有进展这种问题,不过那为什么兰巴·米格尔会那样评价穆尔的画呢?
“呵呵,是还没画吧?”
“......”面对兰巴·米格尔的疑问,穆尔沉默不语看来被他说中了。
“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女儿会看上你!”胡博震惊的听到这句话:兰巴·米格尔的女儿看上穆尔?
“我会在这次绘画沙龙中参选,然后证明我的作品是有价值的。”穆尔猛地窜起来,拍着胸脯大声说道。
“入选不了的画,你也没有我继续支持的价值,到时候你就滚出这个国家吧!”兰巴·米格尔目光锐利的盯着穆尔。
“我没有异议!”穆尔咬牙切齿的回应着。
“哼,你早点做好离开这里的准备吧!”兰巴·米格尔转身走到门前,打开门回头冷哼说完后关上门离开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啊?”胡博万分疑问的问着穆尔,不过刚刚散发决绝气势的穆尔,如同泄气一般无力的倒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
“无需惊讶,我不是圣萨王国的人,而是来自南边的多亚王国。”穆尔的目光充满了悲伤,他痛苦地歪着头,露出苦涩的微笑。
“来圣萨王国之前我也是到处流浪,这里原本就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
胡博惊讶于没想到兰巴·米格尔伯爵和穆尔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胡博你觉得我这副画怎么样?”穆尔指向画架上的画,这让胡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这幅画已经被兰巴·米格尔那样一无是处般的评价。
“呵,不用顾及我,这幅画就和兰巴·米格尔所说一样,是一副完全没有灵魂的画!”穆尔自嘲的笑着,继续说道:“我说胡博,现在的我讨厌画画这种事物,你看明明用视野都看不尽的广阔画面,却要拥挤在这么狭隘的空间里,我啊!已经没有力气画画了,当然最主要的是我已经失去了画画的动力了,却还要为了生活而画画,真苦恼啊!”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明明回忆这些事情心就像揪住一般的疼痛。但在胡博问道的时候,穆尔还是不自主的回忆并说了出来,这是为什么呢?大概是一个人憋在心里憋久了,如果能倾诉出来,应该能够轻松点吧?
“动力?”胡博敏锐的抓住了穆尔说的这点。
“是的,我已经没有动力了。”
“动力是指兰巴·米格尔的女儿吗?”面对胡博的猜测,穆尔扬长大笑。
“看来我这个人可真好猜透。”穆尔再次自嘲着,看来胡博刚刚的猜测完全正确。
“我啊真的不幸却又很幸运,这让我万分纠结啊!父母都不支持我去画画,也好很多人都不欣赏我画画。但就在我缩在大街上像个流浪人一样万念俱灰时,我和一个女子相遇了,她很欣赏我的画,让自卑的我渐渐重拾信心,创作出让所有人惊叹的作品,同时我也产生了爱慕之情。”
果真如同胡博猜测一样,这个女子就是给穆尔一切力量的源头,但穆尔之前的一番话,难道?
“就在我告白成功后,她却不在了,就突然的死于了一场疾病,那是连牧师都来不及救治就病死在家中了啊!”穆尔走到他的床边,猝倒似地躺在床上,眼泪陆续地淌落。
“我的女朋友名为:兰巴·莉莉,她个完美的女性啊!她不任性,不矫情,不粘人,不化妆,不存在......”抽泣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
“不存在......”胡博呢喃的念着穆尔最后说的一句,仅仅几个字的描述就能感受到这个女子是多么的完美啊!但她已经病死不存在了。
画不完画的画家,胡博想起了穆尔这个称号,又想起了那一幅幅全是半成品的女子画像,胡博理解了为何穆尔画不完画了。因为记忆是会无限的美化,所以穆尔他无论怎么画,也会觉得他画下的女子,他的爱人,应该更加的完美。
这个女子已经成为穆尔的心魔了,是锁住穆尔画画才能的根源,就如同兰巴·米格尔所说一样,穆尔现在的画完全没有灵魂啊!
天色已经完全从刚刚的黄昏暗下来了,胡博看着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穆尔,也是无奈叹息,没有多说什么胡博自己也躺在了床上,现在的穆尔在发泄的倾诉后,不适合去打扰他,随后胡博也渐渐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