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芜将平日里很少穿到的藏青色的外衫改装了一下,颇有些夜行衣的样子,试穿了一下还不错。
“小姐,时辰到了,该去皇后娘娘那边请安了。”阿离在一旁提醒道。
前几日皇后身子不爽,推脱了早上的请安,柳青芜应了一声,收拾好衣服,往皇后的朝露殿走去。
刚到宫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侧王妃太客气了,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皇后的声音。
宜侧妃微微一笑,说:“妾身许久未进宫,来看望娘娘应该的,只是小礼物,娘娘莫要嫌弃。”
“本宫怎么会嫌弃你的礼物。”
柳青芜听着,心中奇怪,这是宜侧妃,她怎么会进宫?好像和皇后的关系很好的样子?
正想着,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谁呀,在这杵着做什么?”
柳青芜回头一看,正是兰美人,身旁站着慕容,柳青芜笑笑,让开身子:“兰美人安好,您先请。”
“哼。”兰美人瞧着她懂规矩,仰着头哼了一声进了正殿。
柳青芜随后跟上,看见皇后也福了福身子行了礼。
刚落座就感觉到一阵目光看过来,瞥了一眼,正是宜侧妃,正看着柳青芜。
眼神里透露出恨意和不满,反而让柳青芜一脸懵,好像近来都没有和她对上啊?
“这不是侧王妃么?许久不入宫,今日怎么来了?”眉妃只是瞥了一眼她。
宜侧妃起身福了福身子说:“妾身见今日天气好,便来宫中走动走动。”
玉贵人挺着肚子刚要和皇后行礼,被皇后拦下,“肚子大了身体不方便就免了。”
“多谢皇后娘娘。”玉贵人红光满面,声音轻柔的说道。
眉妃不高兴的别过脸不看她,宜侧妃摸了摸玉贵人的肚子问:“该有六个月了吧?”
“嗯,六个多月了。”
“正好,再过几月便要生产了,妾身在此先恭喜贵人了。”
“多谢侧妃娘娘。”
皇后在一旁问:“看侧王妃如此喜爱孩子,和王爷也成亲多年,为何还没有生养?”
“妾身也想,只是王爷公务繁忙,想着再过几年也不迟。”宜侧妃被问起这个话似乎有些尴尬,她何曾不想用孩子来拴住纪尘烟的心,可是从来就没有机会。
皇后点点头说道:“嗯,不过也该要孩子了。”
“嗯。”宜侧妃答应着,忽然看了一眼末尾的柳青芜,装作不熟知,问,“娘娘,这位是?”
皇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柳青芜柳姑娘,前柳将军的独女。”
宜侧妃装作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问:“她在宫中是?妾身的意思是,她和皇上可有?”
“还没有。”皇后回答道,“皇上的意思是,尊重柳姑娘的想法。”
宜侧妃忽然笑着说:“如此甚好,不满皇后娘娘,妾身瞧着柳姑娘水灵秀气,娘家有一兄弟,至今未娶,年龄大约和柳姑娘相仿,妾身想……”
“你想做媒?”
宜侧妃点点头,“只是不知道柳姑娘……肯不肯了。”
“侧妃娘娘,你真是操心呢。”眉妃在一旁冷不丁的插了一句,“咱们的皇后娘娘都没有想到这点,反而你想到了。呵呵呵。”
说着掩面而笑,宜侧妃被她这一说竟有些尴尬。
“眉妃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的意思是,既然都向皇后娘娘开口了,还能有她拒绝的道理?”说着凤眼看了一眼坐在末尾的柳青芜,冷笑了几分,“若是两人看对眼,可是皇后娘娘赐婚,别人都修不来的福分呢。”
柳青芜在一旁听着,呵呵,这是要相亲的节奏哇,只是原本想拒绝的话,被眉妃这一说,若是再拒绝岂不是不识好歹?
柳青芜起身福了福身子,“全凭皇后娘娘做主了便是。”
“好,侧王妃,那挑个好日子让两人见上一面吧。”
宜侧妃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妾身的那个兄弟比较害羞,妾身想请柳姑娘到王府瞧瞧,不知这……”
去王府看?这宜侧妃是想要做什么?柳青芜不明白她的意思了。
“侧妃娘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柳青芜不拒绝。
抬眸却看见了宁嫔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柳青芜有些不明所以了。
宜侧妃高兴地笑起来,“如此甚好,那妾身挑好日子就请柳姑娘来王府瞧瞧。”
柳青芜点点头,却看见了宜侧妃一脸得逞的笑容,让柳青芜心中有些发毛。
好在皇后推辞说累了,众人才散去。
宜侧妃许久来宫中一趟,众人叫着一起去御花园走走。
玉贵人挺着肚子,刚走两步便累了,在假山旁的一处亭子里坐下歇息,柳青芜可不管他们,自顾自的在一旁,她想走,只是方才皇后关照,多多陪着宜侧妃,看来是很想让她嫁给宜侧妃娘家的兄弟啊。
“儿臣参加各位娘娘。”柳青芜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思绪,看过去竟然是大皇子和三皇子。
刚巧储阳和储子深也瞧见了花丛里的柳青芜,走过来笑着打招呼,“柳姑娘,你也在。”
“柳青芜见过大皇子三皇子。”
储阳伸手示意,“柳姑娘不必拘礼。”
“前两日听说三皇子去了南面的一个卢图村落,这么快就回来了?”柳青芜看着眼前的有些心事重重的三皇子说。
储子深点点头笑着说:“嗯,父皇说近几日有些事,所以便叫儿臣回来了。”
三人正聊得开心着,原本在兰美人身边的慕容瞧见了,嘟着嘴不高兴了,这个柳青芜在哪里都有人围着她,真讨厌!
兰美人注意到了慕容的思绪,看了过去,笑着凑近她的耳边说:“你若是喜欢,那便去,若是不去才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呢。”
慕容看了一眼她,想着有道理,调整好笑容走进了大皇子身边,声音柔柔的说:“小女慕容,见过大皇子,三皇子。”
正在和柳青芜说这话的大皇子被她的声音打断,语气有些不快,“嗯,免礼。”
慕容听出大皇子语气的不愉快,以为是柳青芜说了什么,看着她的眼神有一丝的怨恨。
柳青芜正在想着事情呢,碰到了慕容幽怨的目光,一脸的疑惑,询问着:“慕容妹妹,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我很好,没什么事情。”慕容支支吾吾的回答。
柳青芜看了一眼大皇子再看她,大约明白了,笑着说:“慕容妹妹,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可是要说出来呀,我瞧着你好像不是很好呢。”
慕容向后退了两步,不知道柳青芜一直说这话什么意思,紧张的看了一眼大皇子,之前特意了解了一下,大皇子不喜无病呻吟之人,若是再被她这样问了去,大皇子真的以为她就是这样的人呢。
“多谢青芜姐姐关心,慕容真的没事呢。”慕容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说。
大皇子皱了皱眉,瞥了她一眼,“慕容姑娘,我们正在聊天。”
意思是你回答的声音太大了,打搅到他们了,慕容当然知晓,只是脸上忽然一红,便不再说话了。
柳青芜看着慕容一系列的反应,心中已经有数,看来这慕容对大皇子真的是有些意思呢,看她和眉妃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很好,柳青芜心中思量着。
“小姐。”阿离忽然在身后扯了扯柳青芜的衣袖,眼睛朝着前面看。
柳青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眉妃站在宜侧妃的身后,旁边是宁嫔,在宜侧妃身边的是大着肚子玉贵人,不只是柳青芜看花眼了还是怎么,总觉得眉妃是直接站在玉贵人身后的,脸上的表情是恨意。
柳青芜觉得心里慌慌的,朝两位皇子福了福身子,“二位皇子,青芜先离开一步。”
说完便往停中走去,用身体挡开眉妃,拉过玉贵人到一旁说:“玉姐姐,青芜前两日做了两身宝宝的衣服,今天出来忘了带,不知可否到青芜的皓月轩瞧一瞧?”
“做了衣服送人,哪有叫人亲自去拿的道理。”被柳青芜挡开的眉妃有些不悦,往旁边走了几步。
柳青芜不好意思的笑笑,看了看宁嫔,宁嫔懂了,“正巧,我宫里的珍珠粉没有了,要去青芜妹妹那取一些,倒不如玉妹妹和本宫一同去?”
玉贵人看了看宁嫔,点点头,“好吧。”
三人离开了御花园,到了皓月轩,宁嫔才开口问:“青芜妹妹,你又在搞什么?”
“先坐下喝杯茶吧。”柳青芜到了两杯茶递给他们,自己咕嘟喝了两杯。
“方才我在旁边看的清楚,眉妃就在玉姐姐的身后!”
玉贵人有些不相信,“怎么会?她明明在宜侧妃的身后……”
“姐姐,我在侧面瞧的一清二楚,何况,青芜会害你吗?”柳青芜分析道。
接着柳青芜就将自己的发现的告知了玉贵人,玉贵人手捂着肚子,一手猛地抓住桌子,“眉妃!她总是见不得人好,本宫这身孕若不是皇后娘娘带着本宫去了天雷寺,指不定哪天就被她陷害了!”
“这个狠毒的女人,今日若不是你见到了,想必已经下了手,栽赃到宜侧妃的身上,本宫在这谢谢青芜妹妹了。”
柳青芜扶着玉贵人,“玉姐姐,你别激动,当心肚子的孩子!”
“嗯,如今只有等到我的孩儿生产,皇上答应了本宫,若是本宫生下皇子,便晋升本宫为妃,本宫就不信,和她平起平坐了她还能将我如何?”玉贵人指甲紧紧扣着桌子,想必以往的时候受了眉妃多大的气。
柳青芜看了一眼宁嫔,宁嫔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许久玉贵人恢复如常。
“姐姐应该饿了吧?等会儿,青芜做几样点心给二位姐姐品尝。”说着就起身钻进小厨房。
半个时辰后,柳青芜和阿离两人手中端着几样小点心出来,模样精致,香味扑鼻。
“姐姐放心用,我这点心老少孕皆宜。”
玉贵人拿起一个亮黄色的酥饼吃了一口,点点头,“嗯,香甜酥脆,很好吃。”
“以前就听说了青芜妹妹手巧,没想到厨艺竟然也这么好。”宁嫔一边吃着一边夸赞她。
柳青芜笑笑,“二位姐姐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忽然想起方才在朝露殿的时候,宁嫔的眼神,问:“宁姐姐,方才在皇后娘娘那边,宜侧妃说要帮着青芜介绍她娘家的兄弟的时候,您看着我,是……”
“你还记得之前眉妃诬陷你和王爷的事情?本宫觉得这侧妃应该也知晓了,她既然这么做,应该是想着将你尽快解决。”宁嫔顿了顿,又说,“而且,本宫记得,这宜侧妃的娘家兄弟只有一人。”
柳青芜想着,这宜侧妃想将自己解决是能够猜到的,毕竟之前和她之间也有不愉快,自己现在又不是皇上的妃子,她当然害怕自己会去了王爷的府上。
不过对于她这个兄弟倒是好奇,这么好让她嫁进她的娘家吗?
“宁姐姐你知道她娘家还有谁?”
宁嫔点点头,“当时本宫入宫前听说了,宜家公子人还是不错的,只是近几天又传出他摔断了腿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喜欢打人,还染上了赌博,所以本宫一直在想,这宜侧妃是和你有多大的仇恨让你嫁给她的兄弟。”
果然!这宜侧妃没安好心,要她嫁给她的瘸腿兄弟,做梦吧!
“多谢姐姐告知,青芜自然有办法对付。”
宁嫔叹了一口气,“你多小心便是,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本宫。”
眼看着来了也有一会儿了,两人便起身回了宫。
柳青芜坐在院中的秋千上一边轻轻地荡着,一边想着事情,这宫里的一切虽然现在很多事情都放在明面上,实际还有很多的内幕,这眉妃一直想要上高位难道只是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
九清河从昨日她回来了之后便没有了任何的消息,难道他就不怕她将此事告知了给皇上吗?
种种的事情,让柳青芜不知道缘由。
正荡的好好的,忽然背后有一阵力量推着自己,猛地向前一跃,回过头便看见正一脸温柔的笑着的冷逸尘。
“冷公子?你怎么来了?”柳青芜双脚一勾,秋千停了下来。
冷逸尘笑笑,熟门熟路的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我来看看你,这是什么茶?”
“就是普通的花茶,怎么了?”柳青芜端起喝了一口,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啊,为什么他的表情好像很难喝的样子,“冷公子觉得我这茶不好喝,就别来我这里。”
冷逸尘接过柳青芜手中的杯子,重新到了一杯放在她的手中,“这下你再尝尝。”
换汤不换药,都是一个壶里的还能不一样?柳青芜还是半信半疑的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嗯?柳青芜喝了一小口,抿了抿嘴,味道和方才的真的不一样,香甜入喉、沁人心脾,又喝了一口,绝对不是自己泡的茶。
“你在这茶里加了什么?”柳青芜索性坐在他的旁边,盯着他。
冷逸尘只是笑笑,轻声说:“茶还是原来的茶,只是喝的感觉不同了,那么茶的味道也不同了。”
云里雾里的话让柳青芜听不懂。
“对了,昨天谢谢你的药。”柳青芜索性不想那句话了。
“我们之间不用谢谢。”冷逸尘不知道何时,忽然从手中拿出一把古琴。
“弹首曲子给你听吧。”
柳青芜未说话,扒在桌上静静地听着他的琴声……
好像进入了一个梦境,自己站在一片虚无缥缈的地方……
四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抓不住……
……
“小姐,小姐。”阿离的声音在耳边喊着。
柳青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竟然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下午的时候你在听冷公子弹琴然后就睡着了,是冷公子抱你进来的。”
他抱着自己进来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看了看窗外,“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
柳青芜赶紧从床上起来,换上衣服,“阿离,现在是不是前殿皇上和大臣已经在了?”
“嗯,奴婢已经去瞧过了。”
时间刚刚好,走到皓月轩的西南角的蔷薇花处,已经动过了,柳青芜学着红菲的样子敲了敲墙壁。
不一会儿洞里传来一张纸条,柳青芜打开一看,写着:今晚行动,看好柳!
原来红菲的任务就是看好她,只是现在身份调换了而已,柳青芜没有回话,只是在墙壁上敲了五下,随后,蔷薇花堵住洞口恢复原状。
“阿离,你一会儿将门关好,若是有任何来就说柳小姐忽然身染风寒,不便见人,你就在屋里守着。”柳青芜一边回屋一边换上男装,穿上了藏青色的长袍斗篷遮住了眉眼。
“小姐,这,这不会被发现吧?”阿离有些担心的问。
“别担心,我今晚什么都不做,就是去看场好戏罢了,毕竟这种事情讲究个人证。”如果能有个物证那就更好了,柳青芜心里想着。
关好后门,轻轻一跃跳下,往未央宫的那边悄悄跑去。
未央宫的寝宫墙角处。
眉妃为了避人耳目,特意支走了一批下人,所以整个未央宫现在的下人只是一些亲信,柳青芜藏身在一个角落,竖起耳朵听里面的情况。
“嬷嬷,这个药放这么一点就可以了吗?”眉妃的声音有些紧张。
桂嬷嬷笑笑,“娘娘可别小瞧这个药,只要这么一点,就可以让男女动情,身体发热,接下来的事情就自然而然了。”
眉妃面色羞红,“这,这人什么时候来呀?”
“娘娘。”一名小宫女从门口跑进来,小声的说,“人来了。”
眉妃忽然紧张起来,坐在床榻上,手心里竟然有些出汗。
桌上的香料已经点燃,在墙角处的柳青芜闻着这香味,下意识的拿着袖子捂住鼻嘴。
“高弋见过娘娘。”
这个声音柳青芜再耳熟不过了,听着声音就想起那日在醉花楼的情景,看来这高弋没骗她,果然是他过来做此事。
“免礼吧。”不只是眉妃紧张还是因为这香料已经起了效果,眉妃的声音竟然有一丝的娇嗔,面色已经泛红。
桂嬷嬷使了个眼色,众人退去,留下高弋跪在内殿门口。
眉妃透过帐子伸出纤细柔嫩的手,高弋激动的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慢慢的探进帐中。
“你叫高弋?”
“是的,娘娘。”
“别叫我娘娘了,称呼我眉儿吧。”眉妃的声音越发的柔软,眉眼间都是柔情看着高弋,冰凉的手指贴着他的脸颊。
“眉儿……”高弋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声音有些沙哑。
听着声音,想必药效已经上来了。
衣衫上大片的云朵图腾格外的好看,高弋结喉微动,有些发紧……
大手抚着她的肩膀、后背……
……
随之而来的是眉妃的低声……
柳青芜在角落听着都觉得面红耳赤,脸红发烫了。
似乎两人差不多了,两具未着衣衫的身体,躺在牡丹花底色的床单上。
眉妃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躺在高弋的怀中。
“娘娘,娘娘。”门口桂嬷嬷忽然喊着。
高弋推了推眉妃,方才太过热情,估计眉妃已经很累了,“眉儿,醒醒。”
“嗯……怎么了?”眉妃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高弋。
“皇上要来了!”桂嬷嬷在门口又说了一遍。
眉妃忽然慌了神,看着高弋,一把抓过他的衣服塞给他,“快,从后窗口走,在东后门口有人接应你的。”
高弋似乎还有些舍不得,捧起眉妃的脸又是一阵亲热,许久才放开,“眉儿,我走了。”
“嗯,快走。”眉妃似乎也有些舍不得,毕竟很久都没有这样热情的感觉了,只是现在不是流连的时候。
高弋快速穿好衣服,从后窗口跳下来。
刚准备走的柳青芜,身旁跳出来一个人,吓得拿出手中藏着的匕首抵住他的嗓子,“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