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怎么样?”赫瑟尔一脸惊讶地看着卡萝。
“很好啊,摸起来很凉爽,我都想切一块下来抱回去消暑。”卡萝十分淡定地抽回手,然后勾起手指敲了敲石门,发出的声响有些奇怪,并不是想象中那种闷闷的声音。
“空心的?”赫瑟尔疑惑地问道,同时她心中也不停在问……为什么卡萝摸起来的凉的?而且她似乎根本没看到那些浮起红色……应该是火元素。
“也是不这么说,这种石头是叫空石,洛里城的特产,解构表面紧密内里比较空洞,质量比较轻,而且内含水元素成分,摸起来特别凉爽。”卡萝有些恋恋不舍地抚摸着石门,似乎在贪恋它的温度,“因为质量轻容易雕刻的优点,在新式建筑材料出来之前洛里城的建筑上一度非常流行使用这个。”
“之前是多久之前?”赫瑟尔表示她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个。
“得有五六百年了吧,一些老建筑上还是非常多的。”卡萝有些讪讪道,“的确是最近几年翻新宅邸的速度太快了。”
赫瑟尔没有过多纠结建筑材料更新换代的问题,只是将已经推开一条缝的石门往里开大,然后对卡萝说:“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只要别随便触碰什么机关,钟楼里没有太过危险的东西,赫瑟尔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毕竟上回修·诺曼和另一个魔族是在钟楼里面谈话的,当时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踏入钟楼内,潮湿中带着些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看来确实是很少有人踏足,这下二人都果断选择不关门了。
在进去钟楼的同时,赫瑟尔也感觉到那股召唤似乎越发强烈了,这里绝对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呼唤着她,这种感觉非常地迫切。
但是,一眼扫去,钟楼内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一片漆黑,密不透风的墙壁自然没法射入一点光线。彩色玻璃画位于四层楼的位置,今天的月光又比较暗淡。现在唯一的光源可以说就只有两人手中魔杖上的光球了。
赫瑟尔的夜视能力比较好,果断就走在前面开路,用她空着的手牵着卡萝的手,还好卡萝是左撇子,虽然被“矫正”多年,但是用左手拿魔杖毫无问题,这样两个人倒不觉得别扭。
抱着谨慎的心态,二人走起路来也是蹑手蹑脚的,更何况还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姿势有些可笑,还好现在根本没有人看她们。
黑暗中,魔杖尖端的光点球有些忽闪忽闪的,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赫瑟尔首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一层看起来空荡荡的,地面是没有任何装饰的水泥地,不过还算平整。
赫瑟尔举着魔杖沿着一层的墙壁慢慢摸索了一圈,终于在楼梯后方的墙壁上发现了一篇刻上去的文字。
“这是,上古魔文?”卡萝的声音其实挺小的,但是在这空旷的钟楼中却十分清晰,似乎还能听到回声。
“看起来似乎比上古魔文还要晦涩,而且好像也不太一样吧。”赫瑟尔试图看懂几句,却发现实在是一句也看不懂,突然的她就想到了修·诺曼,如果他在这里,一定能看懂吧?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他?赫瑟尔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虽然他帮了她几次,但是现在还不知道他究竟是敌是友呢。
赫瑟尔还没有察觉到其实她内心已经在为他开脱一些了,她希望修·诺曼是友非敌。
“怎么了?”卡萝不知道赫瑟尔心里想的,只是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不由地出声问到。
“没什么。”赫瑟尔下意识回答道,接着又补了一句,“就是什么都看不懂啊!”然后挂上一个有些悲伤的表情。
“不对,有个词我看懂了。”赫瑟尔突然伸出手在墙壁上某个词下面划了两下,嘴角一扬,“这是神明的意思。”
“在上古魔文中‘deities’是神明的意思……”曾经有个少年,非常负责,非常详细地给她解说过,她不会忘记的。
“这大概是一篇用比上古魔文更上古的文字写的吧!”卡萝伸出手拍着墙壁,下了一个结论。
“卡萝,你的‘摄影机’借我一下。”赫瑟尔说道。
“你想要拍下来?”卡萝从空间袋中翻出一台巴掌大小的小型方盒子,盒子的侧面有个圆圆的镜头,而底下有个小小的凹槽。
“没错!”赫瑟尔从空间袋中掏出一颗乳白色的魔晶石,接过卡萝手中的“摄影机”后将魔晶石插入凹槽内。
卡萝挥舞着魔杖念了个“星星点灯”,银色的细小光点像粉末一样从魔杖尖飘散而出,瞬间照亮了周围。
赫瑟尔会心一笑,用镜头对准墙壁上的文字将它录了下来,然后把魔晶石从凹槽内取出。
突然,赫瑟尔感觉到耳后一阵阴冷,后背升腾起丝丝缕缕的凉意,让人头皮有些发麻。有谁在看着她们?难道这个钟楼的某个角落藏了一个人,或者,是之间看到的那个?
是有不怀好意的人窥视着他们?又或者有幽灵?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
赫瑟尔紧握着双手,视线左右移动着,但是眼前除了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她优于常人的夜视能力似乎消失了。
“赫瑟尔,你发现了什么吗?”卡萝察觉到赫瑟尔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
“我不知道……”赫瑟尔皱着眉一把握住卡萝的手,两人的手都挺冰凉的,还腻着一层薄薄的汗。
赫瑟尔突然看见卡萝身后飘过一个半透明白影,握着卡萝手的左手瞬间一紧,但是当她反应过来去寻找的时候,白影又消失不见了,一声短促的惊呼就这样卡在喉间,又被她咽了下去。
场面就这样平静了一分钟,赫瑟尔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卡萝抓着她的手的右手突然被握紧,尖锐的长指甲一下子刺入赫瑟尔左手的皮肉。下意识地赫瑟尔就转过头向身后看去,被魔咒产生的银色光点照亮的角落闪过一丝白影,瞬间又没入黑暗。
不是错觉,果然不是错觉!
赫瑟尔把卡萝的手指轻轻掰开,然后握住她的手,卡萝的身体非常僵硬,脸色也十分苍白,赫瑟尔只好轻轻抚摸着卡萝的后背,似乎是在安抚卡萝,似乎又是在安抚她自己。
然而这座恐怖钟楼中隐藏的秘密并没有留给两人喘息的时间,传说中诡异的婴儿的哭声就这样幽幽地响了起来。
婴儿稚嫩的啼哭声微弱而尖锐,就像是小猫的叫声,飘荡在显得十分空寂的钟楼内。渐渐地啼哭声开始有些变了,变得有些像是女人疯狂的笑声,不断地刺激着人的耳膜,无限放大人内心的那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