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什么意思啊?还亲热……
且不管他到底是几个意思,尚西还是闹了个面红耳赤,她发现自己就是那么亲热的称他一声爷,重点就是在亲热二字上。
顾昔年是笑非笑的瞧着她纠结的表情,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难堪,一会恼火,不管是哪种表情,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动人心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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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他不是你夫君吗?”一旁的夫人对他们的谈话显然是懂非懂,小声的询问。
尚西暗暗压下心里的不爽,小声解释说:“夫人,他是你的儿子,你现在忘记了,以后会想起来的。”
夫人听完这话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尚西,又看了看顾昔年。
尚西说是她的儿子,她脑袋里便又乱了,有点疼。
“夫人,脑袋会疼就不要乱想,该想起来时候就会想起来的,吃吧。”尚西注意到她微妙的变化,一边和她小声嘀咕,一边把粥放到她面前。
夫人倒也听她的话,点了点头,默默的吃了起来。
尚西怕她心里会乱想,便有意要分开她的注意力,和她小声说:“夫人,一会吃过饭我们出去走走,我带你去玩玩。”
“好啊。”夫人听说能出去走走,还是蛮高兴的,儿子的事情也就不去想了,恰在那时,崔宇匆匆跑了过来,一见几个人都在,便挥挥手让秋天冬天和侍候在跟前的奴婢都退下去说:“你们都去院里侍候着。”
“……”额,大家都瞧了瞧顾昔年,他点了头,侍候在这的人也就立刻退到院子里去了。
“什么事这么神秘。”尚西问了一声,如果需要她回避,之前就会让她一块离开的,既然没说让她走,看来这事她是可以一块听听了。
崔宇瞧了一眼一旁自顾喝粥的夫人,小声说:“在夫人体内发现了不得了的毒。”
顾昔年和尚西都瞧着他,听他继续说下去。
“这毒在夫人体内最起码有八年了,如果搁在普通人的身上必死无疑,但夫人的体质特殊,她早年应该是练了什么特殊的武功,即使在武功尽失后她特殊的体质并没有变,所以这种毒在夫人的体内并不能对她造成生命危险,但久而久之却会慢慢渗入到她的大脑里,影响她的思维,令她神志不清,也就是现在这样的状况。”
尚西忙问:“可有办法?”
“包在我身上,这世上还真没我解不了的毒。”提到这事崔宇就差要拍胸脯保证了,本来,他这次跟着回来就是为了夫人的病。
顾昔年问:“能查出是哪种毒吗?”
“来自曼罗国的雪上罂粟。”
曼罗国,那是五国之中最偏远的一个国家,比起北国,曼罗国的占地面积也仅是北国的三分之一,此国历代女子为帝。
曼罗国也是一个盛行各种毒药的国家,此毒之所以为雪上罂粟,是因为此毒的药引在冬天最寒冷的大雪之际盛开,所开之花漂亮得无与伦比,但花瓣到花茎,其上天生含有剧毒。
顾昔年微微沉吟片刻,说:“你先去研究解药。”
崔宇答应一声,去继续研究她的解药。
“小西,我吃好了。”说话会的功夫,夫人已经吃好了。
对于他们的谈话,她听得似懂非懂,因为内心确实有点怕冷冷的顾昔年,便想急着离开这儿。
尚西也就站了起来说:“镇北大王爷,我们吃好了,我带夫人去前面逛逛。”
顾昔年明显给噎了一下,好在他这人向来波澜不惊,什么事都能做到不露声色,只是轻咳了一声,点了头,应了她:“去吧。”
这丫头明显在生气,称呼变了也就罢了,她倒是独具一格,来一句镇北大王爷。
得了令,尚西拽着夫人的手腕一块走了。
顾昔年瞧着她们离开,他的视线盯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
小女孩真的是长大了,在他面前,也开始不动声色的使起了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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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大雁成群接队的从天空中飞过,给肃静的安国神府添了几许的生机。
这两日安国神府比往昔更加肃静了,这大多是因为大公子归来的原因。
大公子刚刚回府,就先后斩断了二个奴婢和数个神府护卫的手臂,这事已经在整个神府暗暗的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奴婢们没事决不敢在府中随便走动,就怕一不小心会冲撞了大公子。
远远的,也有奴婢瞧见那位尚小姐领着那位夫人一块出来的,奴婢们为了避免冲撞上了这两位贵人,更是只有退避三舍的份。
不巧,居然有雁子拉了一泡屎,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尚西忍着想要拿箭射下这些讨厌的雁子的冲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她干这等坏事了,实在是太讨厌了,她和这候府的雁子犯冲。
一旁跟着的二个奴婢也是一呆,秋天忙说:“尚小姐,咱们先回去把衣裳换了吧。”
“不了。”“顿之又说:“等会我要把这几只讨厌的雁子都打下来。”才刚刚出来,尚西懒得再拐回去换衣裳,觉得甚是麻烦,直接拿了帕子,准备把肩膀上的鸟屎给擦了。
不料,一旁的夫人居然抢先她一步下了手,一边拿自己的帕子给她擦干净,一边说:“小西,我给你擦干净,你别生气了。”
尚西呆了一下,目不转睛的瞧着夫人。
如果是顾昔年瞧见她这样子,肯定会嫌弃的把她往浴房赶,夫人是真的一点都不嫌她脏,居然细心的给她擦干净了,这让尚西顿时觉得心里一暧。
尽管夫人已经很认真的给她擦干净了,肩膀上还是有一些屎印,夫人瞧见一旁的假山处有溪水,便忙拽着她说:“小西,去用水洗一洗。”
“好。”尚西答应了,抬步往溪水处走了去。
夫人把帕子洗干净,认真的帮她把肩膀给擦干净了。
尚西瞧着她,心里感叹万千,夫人如此善良,到底是哪个活该千刀万剐的在八年前给夫人下毒,害得夫人现在儿子近在眼前都不能母子相认。
“尚小姐,你们在干什么呀?”不远处,传来一声轻柔的女声。
尚西抬头瞧了一眼,一个青衣的少女正笑吟吟的站在她们对面的溪水处看着她们,她那一双眸子恰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只是眉眼之间隐有一股书卷的清气,那不正是顾青依吗?
“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搭理她们作甚,给她脸了。”另一个不屑的声音传来,从顾青依的身边走上前一位披着一袭轻纱的蓝衣少女,她腰系百花曳地裙,发中别着珠花簪,走起路来脑袋的珍珠铃铛愣是不曾发出一丝声音,她眉眼之间尽是鄙夷之色,不正是四小姐顾昔星吗?
就算跟在顾昔年的身边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身份不详的野丫头,若不是顾昔年在身后护着她,她分分秒秒想把这尚西打得跪地求饶。
想着自己这两天来受的气都是因这尚西引起,胸中就烧了一团火,只是母亲一再叮咛着不许搭理她们这些人,让她一定要忍下这一时之气,她才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四小姐顾昔星虽是答应听了母亲的话不搭理这些人,可看见顾青依居然和这野丫头打了声招呼,她的火气就腾的窜了上来,说话难免也就尖酸刻薄起来。
四小姐说这话尚西就不爱听了,她便冷笑着站了起来说:“说得自己好像有多高贵似的,还要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