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终究是和陈归芜在这座城市定居下来。
赚钱就成了他们的难题。
“想吃吗?”林越牵着女孩子的手,看着路边的,笑吟吟地问女孩儿。
“哥哥,你有钱嘛?”陈归芜毫不犹豫地拆台。
林越一听,“走走走,让你看看我拿不拿得出钱。”
再怎么也不至于连都买不起!
陈归芜就这么看着棉球递到她面前,她接了过来,看着棉球。
“哥哥吃过嘛?”
“我吃过的东西多了去了。”林越忍不住揉揉女孩子的头,“以前就是挥霍。”
“你在逃避问题哦~”陈归芜哪有那么好骗。
林越失笑,“我才不吃呢。”
小朋友和女孩子吃的东西,他个大男人吃什么!
陈归芜想了想,撵下一大块棉花,不管不顾踮起脚尖就要往少年嘴里塞。
林越心里嫌弃,但还是俯身张口,最终还是被糊了一脸。
林越:……
他看向陈归芜。
女孩子一脸无辜,“我不是故意的。”
林越心里无奈,先拿纸巾湿水细细地给女孩子擦手,擦得干干净净。
真是欠了她的。
他看见女孩子眼中压抑地笑意,瞪她一眼。
“哈哈哈哈……”女孩子最终没有憋住,笑得前仰后合。
林越无奈地抹掉脸上化得差不多的糖絮,看着笑得开怀的女孩子,眼中也划过笑意。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其实也很好。
只是温饱问题还是急于被解决。
林越带女孩子吃完晚饭,两个人在路上消食。
也是在寻找资金的来源。
陈归芜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少年一手搭在女孩子的肩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陈归芜往那个方向走去。
一家酒吧。
不过没有他们之前相遇的那个地方那么靡乱,但也酒吧。
里面有人在唱歌。
“哥哥。”
“嗯?”
“你会唱歌吗?”
林越有些惊异地看向女孩子。
“我会弹琴。”陈归芜说。
“钢琴?”之前她在咖啡厅弹钢琴,他最后还是问清楚了。
“其实我学的是电子琴。不过那个也会。”
林越顺着陈归芜的指尖看去,那是一个人,在弹吉他。
“这么厉害?”林越隐隐猜到了女孩的心思。
“妈妈教我的。”陈母为了生存,会的东西很多,也教给了自己女儿。
让陈归芜讽刺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孕傻三年,像吉他电子琴这样不奢侈但也价值不菲的东西被送进山沟沟里,陈母居然也不曾有过半点怀疑。
不过从这个角度来说,因为那些东西,山沟沟里的陈归芜其实也是在别人的羡慕中长大的。
“我会的很多的!”女孩子有些炫耀地说。
虽然并不都精通,甚至有些方面只是入门,但只要愿意学,还是比普通人多了几分基础的。
“归归真厉害。”林越懒懒地笑,“可是哥哥不会唱歌。”
陈归芜一下子愣住了。
“你不会唱歌?”
“对啊,不会。”林越低头看着女孩子,“不会。”
归芜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那我来唱。”
“我也不会弹吉他啊。”
“我可以教你。”陈归芜可不相信男孩子学不会,恰恰相反,他一定会学得很快。
“那好吧。”林越笑了,“哥哥听归归的。”
……
正如陈归芜所想,林越学得很快。
整整一段时间里,吉他是用酒吧的,吃的是酒吧的,住的是酒吧的,但是没有工资,白天要在酒吧打杂——这还是酒吧看中了陈归芜和林越的潜力的情况下。
“乖乖坐着别动。”林越看归芜把酒杯都收好了,接过来清洗,拦住了想要帮忙的陈归芜。
“怎么感觉我没干什么?”女孩子一脸茫然。
也亏得老板没有盯着她们,不然她这样摸鱼,还不出事?
“你做了很多了。”林越似笑非笑,“你是要把自己累成个小老太太吗!”
“你才小老太太!”女孩子不高兴了,瞪他。
林越忍不住闷笑出来。
这段时间,虽然生活条件一般,但女孩子脸上的笑容多了,也开朗了许多,林越看着她生动的表情,总是忍不住想要笑。
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一个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戳中她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
就连长相也是,从第一面起,就出奇地顺眼。
对于林越来说,他十八年浑浑噩噩的人生里,女孩子是一道真正灿烂到耀眼的光芒。
耀眼灿烂到一瞬间,他觉得整个人生都是亮堂堂的,也许没有明确的方向,但却是有希望,有憧憬,有意义的。
林越拨下琴弦,震颤有感染力的音乐从琴弦流出,配上女孩子的歌声,让酒吧里的人一起高歌,又或者聆听。
林越一边弹着,一边看着女孩儿,目光专注又认真。
女孩子豁然回头,与林越的目光相对,但她很快又转了回去。
林越便也垂下眉眼,安静地弹。
曾经的他,犹如堕落的少年,玩世不恭身上却带着孤寂。
此时的他,是人间的梧桐,满身漫不经心,低头时却尽是专注,也有温暖。
哪怕专注和温暖,都献给了光,不属于别人。
“啊啊啊男神!”有人高喊。
“天使和男神好配啊。”
林越弯弯唇,精致可爱的女孩子,是别人眼中的天使,也是他的天使啊。
几曲终了,人们意犹未尽,有人忽然捧着一大束玫瑰冲上前来。
“男神!我爱你!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
林越满身漫不经心,“不好意思,这位小姐。”
“那……那我可以追你吗?”女孩红透了脸。
少年忽然抬头,隔着几个人看向女孩子。
女孩子手里还拿着麦克风,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林越的目光忍不住柔和了下来,“抱歉,还是不要耽误你的时间了。”
他背过吉他,侧过身子绕过捧着花束的人,几步向女孩走去,牵起她的手,“走啦,看什么呢?”
一边说着,一边用空着的手敲敲女孩子的脑门。
陈归芜跟着他走了几步之后,想了想,忽然回头看向捧着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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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欠一万了,刚好凑个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