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宫殿房檐之上,姜隐立于其上,寒星般的眼眸冷冷的瞥过棠初晓脖颈之上被季子琰制造出来的伤痕,眸色阴沉了几分。
一个俯身,姜隐向季子琰攻击而去,两人厮杀在一起,棠初晓亦是趁机逃脱。
如果说,季子琰恰好是利用棠初晓擅长刺杀的手段来制服棠初晓,那么姜隐则是利用自身擅长刺杀的优势制服季子琰,不多时,季子琰便已经落了下风。
棠初晓瞥了缠斗不已的两人一眼,找准时机包围住了宫殿,亦将顾清歌包围在其中。
顾清歌见状,妄想从京畿军的包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奈何怀有身子的女人不比全盛时期的模样,杀了不过寥寥几人,顾清歌便在原地大口喘气。
将手中长剑一扔,顾清歌站在原地,瞪视着苏婳,一言不发。
与此同时,季子琰也已经被姜隐完全制服。
论行军打仗,姜隐不如季子琰,可论一对一的决斗,三个季子琰也不是一个姜隐的对手。
季府之中。
“公子,皇宫之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真的不需要去看看吗?要知道,其中有一人还是您的弟弟。”
“不必。”将手中的棋子落下,季子玉抬头看了一眼昏沉的天色,缓声道:“婳儿自然有她的分寸。”
青鸾无奈的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都言智妖先生智谋天下无双,但是在青鸾眼中,季子玉就是一个十足的傻子。
也不知道首辅大人苏婳到底给季公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季公子竟然连自己的弟弟季子琰的安危都不管了。
“她,有她自己的想法。”从青鸾一个表情之中看出了青鸾所想,季子玉淡淡一笑,不再过多解释。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
看见自己已经取得了压制性的胜利,苏婳抬步走下城楼,慢慢的向顾清歌走去。
那边,被姜隐牢牢控制住的季子琰目眦欲裂:“苏婳,你想做什么?想做什么冲我来!”
难得看见季子琰如此不理智的一面,苏婳似笑非笑的看了季子琰一笑,唇边勾起一抹讥笑:“皇夫,你以为本官能对当今皇上做什么?”
见苏婳走来,棠初晓当机立断点了顾清歌的麻穴,让她动弹不得。
看着浑身酸软的顾清歌,苏婳淡淡一笑,走到她面前,轻声道:“我才是华皇的亲生女儿,相对你这个血缘还要隔几代的偏系旁支而言,如果我想要谋权纂位,该当如何?”
“我呸!”虽然动弹不得,但顾清歌依旧能够说话,她啐了一口,十分不屑道:“亲生女儿?你还有脸说?你是皇室兄妹之间乱伦的产物,有什么脸面成为皇帝?”
闻言,苏婳眸色深了几分,靠近了顾清歌一步,然后抬起手,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怪你的侮辱。我的母亲,也是你的姑姑。骂我是乱伦的产物,那你顾清歌是什么东西?”
一巴掌将顾清歌打的有些懵神,她愣愣的看着苏婳,没有任何反应。
冷冷的看了顾清歌已经有些泛红的左脸,苏婳再一次将巴掌扇到了顾清歌的右脸之上。
“这一巴掌,是还回你的不信任。我苏婳从始至终没有对不起你顾清歌,同样,这皇位,我苏婳唾手可得,我却不屑于去要。”
说罢,苏婳一挥衣袖,冷冷的转身,厉声道:“所有京畿军听令!退出皇宫!”
闻言,棠初晓一怔,却没有言语。
说罢,苏婳转身,从宽大的衣袖之中取出首辅官印,狠狠的砸在顾清歌脚下:“还给你的官印!这首辅,我不做也罢!”
包围的京畿军渐渐散去,徒留顾清歌还在原地,看着苏婳决绝离去的身影,顾清歌瘫软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她从始至终,是不是都错了……
皇城之内,首辅府。
京畿军依旧在首辅府外保护着苏婳的安全,而首辅府内,婢女小厮忙碌成一片,都在为搬离首辅府做准备。
苏婳静静的伫立在二层阁楼之上,目光悠远,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或者是在等待些什么。
良久,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
苏婳没有回头,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但是手却有些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天色已经阴暗到难以视物的程度。
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柩,苏婳淡声开口道:“你终于舍得出现了?我是该唤你叶辰,还是……夜琛?你到底是华国的枭王殿下,还是渊国的辰王世子?”
三个问题就这样不加掩饰的说出,静静站在苏婳身后不远处的叶辰声音缥缈无波:“是谁很重要吗?至少此刻站在这里的人,是我。”
“可是……”闻言,苏婳转身,漆黑的夜色让她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人影,却看不真切,她眸色越发冷厉:“你,又是谁呢?”
话音刚落,下一瞬,阁楼之上烛台“刷”的一声亮起,烛光摇曳,却明亮了一整间阁楼。
“怎么样,这一刻,能够知道我是谁了吗?”
朝思暮想的人近在眼前,苏婳睫羽微颤,垂眸良久,一行清泪落下,她哽咽道:“原来你还活着,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死了……”
看着苏婳的眼泪,叶辰心情一瞬有些慌乱,但是他依旧冷声道:“我以为我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不是我,又有谁有本事一次又一次针对三省呢?”
“你还好意思说!”闻言,苏婳怒目圆睁,依旧梨花带雨的美眸狠狠瞪向叶辰:“若不是我早有准备,我就要被你害死了!”
无声的笑了笑,叶辰起身走向苏婳,用力抱住了她,似乎想要将她揉入骨血之中:“有我在,你不会死。”
花好月圆,孤男寡女,烛光摇曳,谁也不记得是谁先主动,一室旖旎。
长发披散,水眸凌乱,衣衫被褪了一半,似雪的肌肤足以激起内心最深处的悸动和欲望。
牢牢握住那不安分的修长玉指,女子在他耳边低喘,一字一顿,带着某种决心和狠厉:“你毁我太平,这笔账算不清。我们,依旧是敌人。”
男人寒眸染上浓重的桃色,一言不发,不带怜惜,不留任何余地。
女子水眸骤然紧缩,狠狠一咬牙,推开男子。
他进一分,她束缚一分。
他出一寸,她不饶一寸。
她痛,他也痛,一场相互的攻城掠地,谁又不比谁更痛。
待到花事了,女子在身侧喘息,忽而娇笑道:“这笔账,两清。”
叶辰没有言语,一夜宁静。
天光乍破,苏婳起身,深深的看了叶辰一眼,转身离去。
这阁楼之内,燃了迷香。
足以让他,一夜好梦。
足以支撑到,她悄无声息的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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