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
藏心心中一沉,玄衣的黑雪,是纯正的千源氏天赋神通——吹雪吟,能将吹雪吟运用得如此纯属,此人是雪国王室之人无疑了。
可他搜遍记忆,雪国千源藏氏八十七人,宗氏六十三人,不管是现存的还是已死之人,他都记忆深刻,却是独独不认得此人。
他血目圆睁,一声怒,“吹雪刀?吹雪吟?玄衣,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哈!”闻言,黑雪中,白袍独立,仰天长笑。
笑罢,他嘴角戏谑的拉开,“千源藏心,能驾驭吹雪刀,能施展吹雪吟,还问我是谁,你是真傻呢?还是装傻呢?”
声落下,他伸手一挥,羊脂玉刀一划间,黑雪随刀势再变,风呼啸,雪吹更猛,刀雪变得更加密集凄厉。
于藏心身前,一阵‘嗤’、‘嗤’、‘嗤’声响起,黑雪裹挟藏心全身,仅一瞬,他周身兵甲寸寸而裂,血目消,白发染黑。
白衣血衫具现,风雪却不停歇,不足一刻,又是破碎,精壮的上身显露,此时的藏心周身道道刀口,已是血染肌肤。
周遭人群见此,却是一窒,因为他们看到,藏心胸口上一个狰狞的怪物刺青,在染血的肌肤上,那六只燃幽的绿瞳吞吐黑雪,分外的诡异。
而此刻,被黑雪灼身得满身是伤的藏心,种种不祥的情绪,正通过影狞刺青的六目传递入他的心间,仅一刻,他便感觉心上豁口已张开一寸之巨。
仿佛下一刻,待豁口完全张开,他又会回到初发吹雪吟时的浑浑噩噩,他不禁想,玄衣他到底想干什么?
可此时,再由不得藏心多想了,手中血刀一横,于胸前横扫一击,一声‘罡’,他身后黑发皆张,红芒瞬消那茫茫黑雪利刀。
黑雪消退,负面情绪绝断,藏心身下一松,看着那羊脂如玉的吹雪刀,怒声再起,“既然你不答,便告诉我,吹雪为何在你手上,我父亲现在又怎么样了?”
眼看藏心刀罡阻拦黑雪侵蚀,玄衣面上神色不动,轻飘飘一句,“斩了!”
闻声,藏心心中一阵抽搐,浑身颤抖,仇炎不可遏制,胸中豁口大开,眼中已是墨色一片,影狞再次具现手中,双手双刀,‘咧咧’作响。
“你该死!”
玄衣闻言,依旧不动声色,见藏心如墨的眼,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笑意,“千源藏心,要杀我?也要看你的能耐。”
言罢,白色的大斗篷,翻转起舞,他拿起腰间一个碧玉酒葫芦,猛灌一口。
“那就让你看看我的能耐!”藏心猛然抬头,却见黑白的天地中,一个碧玉酒葫芦格外显眼。
他见葫芦上书之名,目圆睁,不禁道:“千源藏玄?怎么会?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闻言,玄衣戏谑依旧,把玩着手中吹雪,“吾之名便是千源藏玄,话说回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哥哥,对吧,我的好弟弟!”
话罢,他撩开胸口,露出一个与藏心胸口一模一样的六眼凶兽刺青。
见此一幕,人们惊疑。
“你看,他也有那刺青,他真是雪国王室之人,千源藏心的哥哥?”
“千源藏玄?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熟悉?啊!对了,千源藏玄,我听过,是三十五年前的雪国妖孽,那时他十五岁,便是黄金阶的高手了!”
“十五岁入黄金?这是何等的天赋!我不敢信!”
“我知道他,据传他是我们天蓝之傲!十八岁时,便能以一敌数,更是一人斩尽我隐世十门上一代翘楚,从此便号称黄金无敌。”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听着这些议论的话,藏心却不为所动,千源藏玄之名,藏心听过,他是灰老最得意的弟子,更是父亲最骄傲的儿子。
是藏心的亲生哥哥,猝于二十年前,死因不详。
藏心生时,这个哥哥虽然已不在,可他的事迹,却被父亲和灰老不止一次提及,他们每次提及脸上都是骄傲与痛心。
而现在,那一声‘好弟弟’,当真是让人觉得讽刺。
此人是末主,导演了雪国之乱,千源藏氏近乎诛绝。
此人是玄衣,更是杀死灰老之人,藏心亲眼所见,现在,他又说他斩了父亲,自己的亲生父亲,竟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这样一个人竟然还敢说他是千源藏玄?曾经雪国的骄傲?
就算是真实,藏心也不会认可这么一个哥哥,心中带怒。
藏心眸中暴戾,刀柄紧握间,捏得‘咔咔’作响,他第一次如此痛恨一个人,“玄衣,你不配千源这个姓氏!杀!”
一个‘杀’字落下,藏心脚步运起,双刀向前,眼中狰狞之色一闪而逝,于玄衣身前,出刀,“神刀泪斩——不退双刺!罡!”
此击下,神刀由心,刀泪而痛,武道真字凝聚,意境成罡,不退双刺,双击数百而出。
此双刀,已刺出藏心全部。
暗血双刃出,天地悲鸣,‘咔擦’、‘咔擦’声响不绝。
人们见此惊叫,此击下,就连空气都有碎痕。
叶奇瞳孔瞪大,他竟然又变强了,超越了他许多!
叶尘面色一变,此击怕是他师傅七星子剑阵挂起,全盛之时,也会被一刀刺死吧!心下更是肯定,若此人今日不死,以后见了定要绕道而行。
兵子面色一垮,他是此中人修为最高的,当然清楚藏心此击虽强,又怎是那七字末主的对手。
况且,千源藏玄此人,少年时一晤,让他深忌之!
当下便要上前阻拦,却被突然出现的一人拦住,他看到,
场中,
藏心双刀全力而下,刀光未过,却被玄衣一手扣住颈脖,白影裹挟藏心激射数十米远,于墙边,狠扣下,藏心深陷,墙面龟裂,吹雪刀已架在藏心颈前。
兵子当即大怒,一指眼前冰蓝盛装女人,“冷烟!你干什么?”
冷烟眉轻挑,冷言道:“兵子,末主不会杀他,你我观战便可,这是师傅的吩咐!”
“什么?二院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场交易,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