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下,女孩道:“沧澜,你现在知不知道,我们习武的宗旨?”韩沧澜道:“打击天下恶吏,保护天下百姓。”女孩道:“说得好,但做事不可一偏概全,吏中也有好人,百姓中也有坏人,做事务必分清好坏。”韩沧澜点点头。
女孩眼睛突如寒冰利剪盯着韩沧澜,问道:“沧澜,你觉得姐姐是好人么?”韩沧澜道:“姐姐是天下间最好的好人。”女孩道:“你做事遵循侠义,那么姐姐对你就是好人,若你行事不顾道义,姐姐必取你性命。”
韩沧澜心内一颤,道:“沧澜行事自问良心,却不知错对,若然有错,姐姐多多担待。”女孩道:“你年纪还小,慢慢就知什么是道义了。”韩沧澜心道:“姐姐,你的年纪也没大多少。”
女孩道:“气功者,自然也。以自身之静,契合天地之静。人之所见为阳,气功,静也,为阴。以静接通自然之气,采集天地灵气,让气为身所用。打通经脉,是采气第一步。”女孩向韩沧澜说明百会、巨海、神门、太阳、巨阙等重要穴位的位置,一一说明打通穴位之法。说道:“你给姐姐说说你的修习之法。”韩沧澜将女孩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女孩点头默许,道:“此地适合练功否?”韩沧澜道:“以自身之静,契合天地之静,此地鸡啼犬吠,不合。”女孩笑了笑,深深点点头。韩沧澜道:“姐姐说的话清晰明了,好像这树上的鸟鸣动听,沧澜一听,那是想忘也忘不了。”女孩道:“你想忘记姐姐的话?”韩沧澜道:“姐姐的话,每一个字沧澜都要百倍用心记住。”
当天,女孩就是让韩沧澜记住她所说的练功法子,次日,开始让他原地做出练功的动作,反反复复的温习。到了第三日,她和韩沧澜到了屋子西面一里外的一个山坡,严辞厉色,要韩沧澜端端正正的练习,从早到晚,一刻不停。
王素梅在家暗暗好笑:“这个女娃子,早日还跟我说什么是勤,什么是懒,却在花生种下之后,一连玩了三天。”
傍晚时分,女孩站起,道:“沧澜,姐姐走啦。”韩沧澜的泪水顿时滚滚而出,这几日内心所想,却没有表露出来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表露出来,叫了声:“姐姐。”女孩道:“姐姐走后,你要勤加练习。有一件事非常重要,非到万不得已,不要显露你的武功,让人知道你与豆蔻门的关系,你会很危险。”韩沧澜点点头,道:“沧澜日后到哪去找姐姐?”女孩道:“在此向东的青龙山、向西的大重岭都有豆蔻门的落脚点,你可以到那打听。但姐姐此行是京师,你一时三刻是见不着了。”韩沧澜道:“姐姐去京师做甚?”女孩道:“姐姐的二哥为贼子出卖,正被押向京师,姐姐要赶去营救。”韩沧澜道:“只可惜沧澜不能前去帮姐姐的忙,姐姐要万分小心。”女孩道:“姐姐的哥哥姐姐门都是当世英雄,相信营救二哥不在话下。”韩沧澜道:“姐姐有很多哥哥姐姐么?”女孩道:“在咱们的豆蔻门,姐姐有二十位哥哥和姐姐。”韩沧澜道:“姐姐叫什么名字?”女孩道:“姐姐排行二十一,他们都叫姐姐二十一妹。”韩沧澜道:“那我叫二十一姐姐。”
女孩向韩沧澜交代了一些话语,走前几步,突然一长身,瞬怱不见。
王素梅见韩沧澜独个回来,问道:“姐姐呢?”韩沧澜将近几日的事情向母亲述说,王素梅自是喜不自胜,也知道自己对女孩的想法是错了。
此后,每有闲暇,韩沧澜都找个僻静之处,按照姐姐教的方法练功。不知不觉,三月过去,这日由菜地附近的山岭练功回来,突然觉得双脚都有浮起的感觉,快走几步,登时觉得自己的身子就像一支箭,直射而出。心下欣喜莫名,突然想到武功不可外露,急忙止住。到了家中,看看四周并无外人,向着一棵高大的菠萝树一跃而上,竟然轻巧的跃上了一丈多高的树桠。
据姐姐说,练功的气主要是采自自然,在半夜的旷野也是个练功好去处,这晚子夜上下,他就在菜地附近的一处密林围绕的草地上练功,突然听到林外传来人声,听到一位男子说道:“想要我的令牌,你是在做梦。”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道:“郭百行,识时务者为俊杰,现今我冰火教如日中天,又有朝廷镶助,要名有名,要利有利,你归顺了岂不正好。”韩沧澜听到冰火教三字,便竖起耳朵聆听。
男子的声音道:“我呸,冰火教倒行逆施,做尽祸害天下苍生之事,存在世上都是为人唾弃,是万万千千侠义士之敌,要我归顺,那是休想。”男人的声音道:“我再让你想一会。”男子道:“这事何用想?”
男人一阵怪笑,道:“郭百行,你知道,冰火教说一不二,重要的话不说二遍,但是,我再让你想一想。”男子道:“令放轩,我话已尽,动手吧。”
韩沧澜摸到林子附近,隔着十余支林木,望向外面旷地,见到两个都是三十余岁上下的男子相对而立,一人执剑,一人执鞭,据他们刚才的话语,执剑的叫郭百行,执鞭的叫令放轩。
令放轩率先动手,铁鞭突然像被气流托住升起来,鞭尾直直的拍向郭百行头部。郭百行一个转身,避开鞭头,长剑直指令放轩胸口,令放轩斜踏一步,长鞭突地由后圈回。两人的身影时快慢时快,慢时的动作韩沧澜看得清清楚楚,快时好像身影都被淹没。剑鞭也是时慢时快,慢时也是看得分明,快时只能看到一小部分。渐渐地,两人剑鞭都是越来越快。
约莫过了半柱香功夫,郭百行“啊”的一声厉叫,令放轩则是轻轻的“嗯”了一下,两人身影分开,都停了手,郭百行慢慢向后倒下,令放轩则微躬身子站着,胸前插着支长剑。
郭百行躺着一动不动,令放轩把长剑拔出丢在地上,哈哈笑道:“郭百行,把你的令牌拿过来吧?”
韩沧澜心念电转,寻思要不要出去帮郭百行。想到姐姐说的故事,顿时热血沸腾,发足力气向令放轩冲过去,哪知他的身子就像离弦之箭,速度极快,脚步也控制不了,“呯”的一声撞在令放轩身上,令放轩中了一剑,受伤本已不轻,这一撞的力量又是奇大,登时伤口鲜血泉涌,倒在地上。心想这郭百行竟然还有帮手,懂得武功。站起来,跄跄哴哴便走。他受伤甚重,觉得能走已是不错,哪想到韩沧澜只是懂得一点内气,招式一点不会,他只需举手扬鞭只怕就能要了韩沧澜的性命。
韩沧澜把郭百行扶住,道:“叔叔,你怎么了?”郭百行睁开眼睛,道:“你,你是什么人?”韩沧澜想了想,道:“我是冰火教的敌人,冰火教是我的敌人。”郭百行脸色一宽,道:“好,好孩子。”停了一下,道:“我口袋上有个令牌,你把它拿到河北离山百花门。”说完重重的咳了几下,好像想继续说话,却说不出来。韩沧澜道:“叔叔,我给你找大夫。”郭百行一字一顿的道:“记住我说的话。”头颅一仰,就此气绝。韩沧澜大叫:“叔叔,叔叔。”郭百行已没有反应。扒开他的口袋,果然找到一个镌刻着花朵的令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