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憋了憋嘴道:“小紫,你不是说林不依来了吗?”
“不知道。 我刚刚好像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日本阴阳术,本就是从我中原传过去的,传自于上古阴阳道,据说创始人为管仲,原本为五行阴阳家中最大一派,后因汉初罢黜百家,其后人逐渐淡出历史舞台,后经盛唐东渡扶桑,为扶桑阴阳道之正宗创始者,安倍仲麻吕的后人继承了阴阳道并扬光大,在东瀛曾权倾一时。此派擅长操控式神,亦熟知幻术。所以,我认错人了,不足为奇。不过我刚才明明感受到了林不依的存在,为何?此人应该不是林不依的弟子,而是……”
“是不是林不依投靠的那个日本人的弟子?”邬蠹插嘴道。
“应该是吧,”紫玲玎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以后行事,还需要多加小心。”白寒道。
“你看见了吗?”邬蠹问道。
方云点了点头,道:“只有一点,可惜被这小子打断了。不过我认为加上一些运气的话,‘耆之地’我们还是能够找到的。”
“这人已经死了,应该不会有人再打扰我们了,我看我们再来一次应该保险一点。”
方云苦笑道:“我何曾不想,只是……”方云举头望了望天色,“此时天府、紫微二星,灵气不在,错过时辰了,再说我们刚才施法之时被这小子偷袭,能够保命已经不错了,再启星阵的话,我怕会出什么状况。”
白寒点头道:“日本鬼子向来不喜欢独行独往,说不定在附近还有埋伏的人,若是我等托大施法,恐怕他们还会偷袭的。”
“只是没有想到,会被他们也盯上,这下,可能会有一些小麻烦。”
“日本人对尸**也许知道得,比我们更多……”紫玲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不然,林不依也不会……”
“接下来怎么做。”
“按图索骥,”方云道,“即使只是一张不完整的地图。”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功成与否,还得看天意。”邬蠹点头道。
唐方苦笑道:“我看老天是并不希望我们成功的。”
白寒道:“走吧。这里已经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若是这小子的同伴追了上来,恐怕又有些不必要的麻烦了。”
五人都不是拖拉之人,立刻下山。在山下之时,月光已经慢慢淡去,新的一天很快就要到来。
走出山林,来到小镇,五人找了一处相对干净的小饭馆用餐,四人默契地分坐一桌,只有唐方好死不死地没脸没皮地和紫玲玎挤在一桌,店中的伙计虽然对这五人怪异的行为微微有些皱眉,但是早已看透人情世故的他,自然不会傻到多嘴,五人四桌的饭食很快便上了上来,紫玲玎现点了一些清淡的食物,独自吃了起来,唐方本就不会饿,对于这没有油水的东西更是眉头大皱,索性放下碗筷,饶有兴致地看着紫玲玎独特而优雅的用餐姿势。
紫玲玎用餐一如既往的慢条斯理,优雅大方,将一根小菜放进嘴里,看了一眼已经放下碗筷的唐方,微微嗔道:“我脸上又没有画花,有那么好看吗?”
唐方用手撑住下巴,呵呵一笑,道:“其实,你也并非长的那么难看,呵呵,至少吃饭的时候,不难看。”
“我长的丑,哪有那位唐小姐天姿国色。”紫玲玎淡淡地道。
唐方心中黯然一叹,不再做声,闷闷地开始趴着碗里的饭,紫玲玎知道说错话了,但依着她高傲的性格,是不可能道歉的,只是在桌上夹了一点小菜放进唐方碗里面,对于紫玲玎的这个动作,唐方当真有些受宠若惊地不适应,怪异地看了紫玲玎一眼,紫玲玎有意无意地将目光闪到一边,两人一桌周围的空气有些沉闷的尴尬。唐方扭头,正好和白寒相对,白寒微微颔,举起酒杯友好的示意。在扭头,方云也是冲着唐方友好地一笑。
就在这时候,忽然门外气鸣之声急促地响起,屋中的人顿时脸色煞白,几个还在吃饭的食客匆匆扔下了碗筷,甚至顾不得结账便要冲冲离去,而掌柜的也是丝毫没有心思再去追债,忙不迭的走了出来,到了门口迎接,“哒哒哒”几声军靴的声音传来,五人一齐皱眉,再看门外,只见几个穿着日式军服的人已经走了进来,一见紫玲玎,顿时眉开眼笑,道:“好的,有花姑娘的!”
不用猜,来人肯定是日本军人,日军向来治军很严,在战争时期很少出现脱离队伍独自行动的情况,要么是打散了队伍,还没有找到建制的游兵散勇,要么是出来有侦查任务在身的。
日本军人自我约束极严,虽说凶残嗜杀,但是当有军令在身的时候,其实很少出现在地方上欺男霸女的现象,特别是在“大东亚共荣圈”的粉饰下,对于所谓的‘顺民’其实也不是随心所欲想杀就杀,当然凡事均有例外,当没有约束的时候,日本人本质中的兽性就会表露无疑。
“这里怎么会有日军?”紫玲玎微微一皱眉。但是这几个日军已走到了紫玲玎的身边,对着唐方扬扬手,操着生僻的中文道:“滚!”
唐方耸了耸肩膀,站了起来,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祈祷,有些狭促地看着紫玲玎,他当然不是为紫玲玎的祈祷,他知道,得罪一个女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比如在苏三娘子那里遇到的几个日本鬼子。
而得罪紫玲(5)玎,下场则是,和得罪女人一样。
抱歉,唐方从未将眼前的紫玲玎当成正经的女人看待。
紫玲玎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动,唐方一把做到了白寒的旁边,白寒识趣地给他斟满一杯酒,笑道:“就不英雄救美了?这可是你的好机会啊?”
唐方苦笑一声,道:“你觉得她需要我救吗?”
“呵呵,传说中龙虎山紫大美女的脾气似乎不小啊!”白寒喝了一口酒,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自古红颜多祸水啊,女人长的漂亮,不见得是一件好事。”白寒感慨道。
邬蠹和方云都没动,方云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而邬蠹则是在一旁不停咳嗽。屋中,除了来的几个日本人,就只剩下唐方这五个食客,和一脸愁眉苦脸的掌柜外加似乎刚死了舅舅的两个小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