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梓遇被连天厚允了一日的假,让她在府上好好休息,昨晚的无疾而终让她耿耿于怀。
洛梓遇在房间里来往踱步,默默怨恨自己的无能,明明就干柴烈火差一步生米煮成熟饭,竟如此被自己的羞涩和尴尬浇灭了熊熊燃烧爱情的火焰。
洛梓遇又怀疑自身,难道是自己魅力不够,所以连天厚说停就停,毫不流连?
“怎么可能,好歹我也前凸后翘,肤白腿长,没那么差劲吧?”
洛梓遇毫不自持矜夸,反而一脸严肃地亲手检查自己的身体,大小,曲线,长短,越想越复杂。
“唉,好不容易……”洛梓遇蓦地低垂下头,又猛地抬起,正常模式和痴傻模式自由转换,自说自话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夫君君又对我如此温柔如此包容,真的是太好了!”
洛梓遇仿佛突然看开了,她推开房门见光,好似心中一番自我安慰之后,整个人都豁然开朗。
“今天放假呀,玩些什么好呢?”
洛梓遇许久不在王府度日如年,好像府上更加安静了,没事找事的夏锦歆呢?吵吵嚷嚷的程秀颖呢?
洛梓遇连带着想起林望舒,昨日巧遇何成柏之事又上心头。
洛梓遇自知多管闲事难免惹是生非,可她虽与那何成柏只有一面之缘,自己又喝了他的酒,如何能够任由有情人就此分道扬镳,两不相见。
洛梓遇并非圣人,她的私心也存在,林望舒不喜欢连天厚是好事,但若是她失去了旧爱与连天厚日久生情岂不对自己是坏事一件,那不如成全她与何成柏,善因结善果,且一石二鸟。
洛梓遇决心下定,便采选了一束花往林望舒住处送去。
据说林望舒自从嫁到王府便深居简出,屈身在她的一方居院,隐于王府之内一般。
洛梓遇进院随意自行,在*便看见了林望舒,她果然是习武之人,正在练剑,洛梓遇不熟习剑术自是不知林望舒厉害与否,但她的动作流畅,势如破竹,必定不是不简单的。
洛梓遇远远站着许久,只等到林望舒停下满腹心事的剑,她才发现洛梓遇不知何时在廊上站着,二人对望之间,洛梓遇自然笑了。
“林姐姐你好厉害!”洛梓遇不禁赞扬,上前又说道,“林姐姐,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练剑的,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王妃今日怎么会来我这?”林望舒问。
“上次林姐姐帮我救了画,我好像忘了感谢你,今日正好夫君君给我放假,我突然想起来,就采了一束花想送给林姐姐,希望林姐姐不要嫌弃!”洛梓遇笑得委婉可爱,递上束好的花束。
“很好看。”林望舒毫不吝啬给出夸奖。
“林姐姐,你房中有花瓶吗?可以把花插上!”
洛梓遇热情洋溢,挽着林望舒便往房间回去,静枫见洛梓遇,神色略怪,洛梓遇本来和林望舒也没什么交集,不知其今日目的为何。
洛梓遇对林望舒几乎不存敌意,她将插上花束的花瓶安放在厅桌上,颇为满意。
林望舒在卧室换下了练功服出来,洛梓遇便拉着林望舒看自己的劳动成果。
“林姐姐,你每日除了练剑还做些什么啊?”洛梓遇和林望舒坐下。
“困身在这王府中,又能做些什么?”林望舒略有感慨一般,洛梓遇猜想,她即便身安此处,心却不然。
“夫君君也不让林姐姐出去玩吗?”洛梓遇略惊问道。
“何处不一样,王府,莲都,束缚的既是这颗心,即便是天下之大,都难以自由。”
林望舒自感叹,洛梓遇一脸懵懂却心有猜测,林望舒果断是不甘束缚的,但她别无选择,不过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尽管看似沉沦现实,却尚未心死成灰。
“听说,王爷让王妃这段时间去宫商阁学琴艺?”林望舒转移了话题问洛梓遇。
“是啊,林姐姐是不是也想去,可以跟夫君君说哦,他一定会同意的!”洛梓遇尽显孩子气。
“那倒不必,王爷对王妃寄予厚望,我相信王妃也一定不会叫王爷失望。”林望舒说起连天厚全然心平气和。
“我也希望如此,但是我总是让夫君君失望。”洛梓遇蓦地情绪低落下来。
安静一刹,洛梓遇自知跑偏了,她来此的目的可不是和林望舒闲话家常,也不是秀恩爱,而是“不怀好意”地要揭露她的情史。
洛梓遇回归正题,她不能尽都坦诚,说自己与何成柏喝酒聊天到发现他们的定情信物,只能是自己置身事外,将何成柏的存在给捅出来。
洛梓遇灵机一动,她倒起一杯茶水打算喝,却故作一个不留神洒在了身上,丝毫不露一丝刻意的,将事情牵引往她所愿的方向发展。
“哎呀!”洛梓遇装着手足无措一般,果然,林望舒掏出了怀中的帕子递给她,道,“王妃擦擦吧。”
“谢谢林姐姐!”
洛梓遇擦拭着衣裳上沾的茶水,如此一看,她更加确认了,果真帕子上绣的是相同的双柏,何成柏的柏,双木成林。
“咦,林姐姐你这帕子上绣的树我好像见过,好像……”洛梓遇盯着帕子一副思索回忆的模样,蓦地恍然大悟,“和我昨天在街上玩的时候撞见一个喝醉的大哥掉的那个一模一样!”
洛梓遇说得百般惊讶,林望舒果然被惊起了思绪,洛梓遇的戏还未完,她稍微稳下情绪继续说道:“好像又不太一样,那个大哥的帕子还绣了两个字,不过我不认得。”
洛梓遇毫不刻意地将这一线索抛出,她看似无意的目光注视林望舒,果然自己的猜测没错,她的眼睛里仿佛有暗潮汹涌。
“王妃是在哪里撞见那个大哥的?”林望舒毫不犹豫便问,并非无惧洛梓遇是个傻子。
“在一个河岸酒家附近,不过我不知道酒家的名字耶。”
洛梓遇一脸认真地回答完毕,再看林望舒时,她已然掩去所有的急切,几乎如常平静安定,这令洛梓遇思想乍然不明。
“这是怎么回事,不在意了吗?”
洛梓遇带着一头雾水离开林望舒住处,林望舒最初的反应分明是紧急的,可就在片刻之后,林望舒就变了表情,是她强势压抑心中情感,还是单纯惊讶而已?
时至傍晚,洛梓遇一日闲安,便尽活络脑子了,除了林望舒,她自己与连天厚的关系岂不更是烦心。
洛梓遇守着窗户只待日落归人,阿福却脚步轻快地过来。
“阿福啊,是夫君君回来了吗?”洛梓遇势如扑出窗外一般。
“回王妃,王爷还未回府,王爷命奴才带您出去一趟。”阿福道。
洛梓遇不禁疑惑,连天厚让阿福带自己出去是要去哪儿呀,不会是把自己丢掉吧?
洛梓遇自知胡思乱想,阿福却又道:“王妃赶快准备准备,王爷可在等您了。”
“夫君君等我!”洛梓遇即刻从窗框里消失,瞬间冲出房门,兴致满满道,“准备好了,走吧!”
洛梓遇推着阿福便朝王府门飞奔而去,在王府里的清闲日子,不见连天厚简直度日如年。
洛梓遇灵活飞跳上马车,连天厚并不在其中。
“阿福,夫君君在哪儿呢?”洛梓遇神色焦灼。
“王妃不着急,奴才这就带王妃去王爷那儿。”
洛梓遇安着心坐在马车中,心里总是忍不住猜测,难不成连天厚是要趁着下班时间跟自己约个会?她的夫君君竟也懂得情趣了?
洛梓遇心怀期待,她一路张望车窗外,黄昏余色之中,许多脚步匆匆。终于阿福停下马车,洛梓遇迫不及待便掀开车帘站了出来。
洛梓遇高高站着,马车停在一条繁闹街头,街上张灯结彩,七彩斑斓,街上来往男女老少,欢声笑语,尽展笑颜。
洛梓遇一看如此景象,必然是男女约会圣地。
“还真是约会啊?”
洛梓遇往梦幻街景中望去,一眼便捕捉到人群中最扎眼的连天厚,他如此与众不同,鹤立鸡群,是她眼中心中最完美无缺的夫君君。
“夫君君!”洛梓遇高高站着招手,彩灯映照着她璀璨的笑容。
洛梓遇火急火燎地跳下马车往连天厚跑去,街头人群较为拥挤,洛梓遇好似费尽全身力气才来到连天厚身边。
“夫君君!”洛梓遇满面笑容来到连天厚跟前,双手无法安置,腼腆地抓起连天厚的宽厚手掌,“夫君君,你为什么让阿福把我带到这里来啊?”
洛梓遇陷入羞涩便声音低弱,而人声嘈杂,连天厚自然听不清楚她说了何话,大概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连天厚自信能知洛梓遇的单纯问题,便倚身靠近,在她耳旁说道:“今日本王得空,恰逢夜市,便带你玩一趟……”
洛梓遇虽然早有猜想,可连天厚如此贴身耳语却让她心跳乱动,感动得一塌糊涂。岂料,连天厚不紧不慢仍有下文,道:“当然,今日之后,你不许再任性乱跑,否则本王定会重重惩罚于你。”
洛梓遇蓦地愣住,可连天厚的霸道威胁竟叫她听来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心里暖融融的,甜蜜蜜的,是因为自己借口说偷跑出来玩,他才特意亲自带自己游玩一趟吗?
“我会听夫君君话的!”洛梓遇的乖巧劲儿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