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歇了片刻,秦疏影继续拍马屁,反正就是个说梁老夫人多么厉害,才将梁云山打造成今天的栋梁之才,京城有多少老太太们羡慕梁老夫人福气好……
梁老夫人脑海中那个人的影子越发明显。
蓦然,梁老夫人开口道:“好了,你去吧。”
秦疏影微微愣了一下,“是,孙媳告退。”
秦疏影退了出去,梁老夫人眼睛睁开,神色阴沉,目光凶恶。
锦绣刚要看过来,梁老夫人立刻闭上双眼。
秦疏影回到松涛居,余人都遣退后,只有紫藤在跟前。
梁老夫人并非梁云山亲生母亲这件事,秦疏影只说给了紫藤听。绿叶、红绢和福妈妈并不知晓,但她们知道,梁老夫人很厌恶梁辙,当然不会喜欢秦疏影。
紫藤一脸期待地看着秦疏影,秦疏影一笑,“她果然有秘密。”
梁辙回来后,知道罗梅香要秦疏影伺候梁老夫人,梁辙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疏影,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罗梅香这么热情,我当然不会让她的热情落空。”
秦疏影不知道梁辙要拿什么法子回报罗梅香,不过,总归不会让罗梅香好过是了。
次日,是秦疏影回门的日子。
秦疏影早早就起了床,梁辙已经在罗汉床上起来。
看到他的俊脸,秦疏影有点儿脸红,忙去洗漱了。
她前世就自己动手惯了的,在宜兰园的时候也自己动手洗漱,松涛居并无她人,秦疏影还是沿袭了这个习惯。
等到一切就绪,梁辙已经坐在前堂,喝着热茶,看样子在等她一起去宁园请安。
秦疏影依旧坐了青衣小轿,还是绿叶随行。
她既然带了绿叶到平西侯府,她就会给绿叶那份尊严。罗梅香指手画脚,她置之不理,倒要看看罗梅香如何。
宁园。
蒙氏带着儿子和两个女儿在,罗梅香和梁琼不在,梁杰兄弟坐在一边喝茶。
秦疏影和梁辙请了安,梁老夫人依旧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蒙氏正在和梁老夫人聊着花圃里的花儿,蒙氏兴致勃勃,口若悬河,说得头头是道。
平西侯府虽然是罗梅香掌家,但蒙氏也帮着管了一点事情,花圃就是其中一项。
三娘、四娘一个低着头,一个双眼滴溜溜乱转,看到秦疏影进来,倒是像昨儿那样,齐齐叫道:“大嫂。”
秦疏影和和气气地打了招呼,就在一边坐下。
说起来,她是嫡长媳,这个家就应该是她来当,她完全有资格坐下。
梁老夫人觑了她一眼,昨儿倒是没有这么不客气,还站了老半天,今天竟然还会自己寻个地方坐了。
“去问问,梅香怎么还没有来?”
梁老夫人听蒙氏说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停下的迹象,就催木槿。
木槿答应着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梁琼神色不虞走进来,请了安,她说:“老祖宗,父亲和母亲说是今早不能陪老祖宗用膳了。”
梁老夫人又看见木槿神色怪异地走在后面,心中有数,说:“那就不等他们了,我们先吃吧。”
秦疏影很自觉地站在梁老夫人身后,伺候梁老夫人用餐。
木槿自始至终没有机会单独给梁老夫人汇报情况,梁老夫人不动声色地吃完饭,将筷子搁下,吩咐秦疏影不必伺候,秦疏影才开始用餐。
整个过程中,梁辙的脸色阴沉,秦疏影连连给他使眼色,他依旧臭着一张脸。
好不容易吃完饭,大家告辞而去,秦疏影没有坐青衣小轿,和梁辙步行回松涛居。
梁辙这才冷冷一笑,“疏影,这每日请安的规矩,要废了才行。”
秦疏影不赞同,“子由,你无需为我抱屈。在外人看来,能够伺候老夫人用膳,这是孝心,也是得到老夫人看重才有的,我总归要外出应酬,给外人留个好印象这是必须的。昨儿的事情,你不是也知道了吗?我若是不和老夫人相处,很多事情也就觉察不来。”
“疏影,到底委屈你了。”
当初说得好好的,自己就是来帮他的,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秦疏影嫣然一笑,“子由,你做了什么,她今早连请安也不来了?”
梁辙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也没什么,就是将父亲的一个妾室接进府里来了而已。”
秦疏影想了想,“这个妾室,难道是父亲在边城带回来的?还有孩子?”
梁辙哈哈一笑,“知我者,疏影也!”
秦疏影玩笑道:“子由如今手里有人,可以随时掌握父亲的很多事情了。”
梁辙颔首:“这几个月,人手大增,很多事情做起来到底畅快许多。父亲在边城的时候,救了一个女子,如今我们就叫她岳夫人吧,边城的人都是这样叫的。岳夫人为父亲生了一对龙凤胎,如今已经六岁,父亲很喜爱他们。所以,这次回京带了回来。”
梁云山有些惧内,不敢让岳夫人和她的孩子亮相,梁辙帮他做了这个决定,想法子让岳夫人做出了决定,她昨天傍晚带着一对孩子进了侯府。
罗梅香就是不想知道也不行了。
罗梅香想装贤良大度,可是发现梁云山竟然如此稀罕那对龙凤胎时,她的心绞痛犯了,当晚疼得死去活来。
所以,今天早上,罗梅香没来给梁老夫人请安。
梁云山心中愧疚又加上一点害怕,要哄着罗梅香,当然也就没有来了。
“她这么关心我,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关心关心父亲,怎么对得住她?不止岳夫人,还会有很多夫人会相继进府,帮她照顾父亲,替她分忧。”
“很多?”
秦疏影睁大了眼睛,很多是什么意思?
梁辙清清嗓门,神情严肃,“堂堂超一品平西候,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父亲如今除了罗梅香,也就只有后院那几个年老的老姨娘,这怎么成?少说也得再纳妾三四,为平西侯府开枝散叶吧。”
秦疏影望着他,“噗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