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感慨良深,即使身在大宋,切身感受着孙二的恨、霍四的憨、林正英的精,感受着宋人的爱恨情仇,但说到底,他仍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冷眼亲历着历史的进程,感受着原本只出现在书中和画中的宋朝,默默的叹了口气:
虽是锦绣富贵,但你的大宋终归是要亡的,不管你愿或是不愿,历史的车轮都会滚滚的向前碾去,所有人都不得不接受。
而我呢。
也许在汴梁城破的那天早已完成了所有任务,带着些许留恋回到了我得世界;即使没有,也会在金人屠刀落下之前借着系统回到现代。
可是你、霍四、李老幺,甚至一百多年后这偌大的山水秀,还有我来过、见过的宋朝的一切,恐怕都会在野蛮屠刀下不留半点痕迹。
孙沉尤见他默然不语,便道:“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盛君忙不迭的点点头道:“对对对,姑奶奶您怎么会说的不对呢,说的很对。”
孙沉尤见他明显一副应付的神情,大为不满道:“有什么赶紧说,不然我去找孙立……”
“别啊,别找,我说好吧。”
这姑奶奶,怎么这么喜欢威胁人!他略一思索便又道:“你刚刚说什么强身健体,那你可知行军打仗最最重要的是什么?”
一说行军打仗,孙沉尤登时兴奋了起来:“当然是人人不畏死,各个如太祖皇帝一般武艺高超。”
盛君呵呵笑了笑:“不畏死自然最好,如太祖那般武艺高超更是千年难得一遇,要是全军都是这样,我看大宋一统寰宇便真的不远了。”
孙沉尤听出了他话中否定的意思,皱起眉头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说到底是什么?”
“是纪律,是整齐一致,是上下一心,如果全军上下,将领既出,指哪儿打哪儿,那么即使身体弱一些,兵器次一些,武艺差一些也不打紧,古今之以少胜多,概不出其右。”
盛君负手而立,侃侃而谈,当年毛主席他老人家就是靠着铁一般的军纪,靠着三项纪律八项注意,带着一帮老弱病残,用着简陋至极的装备打下了一片红色江山,硬抗多国联军,而此时的宋朝远比辽国富庶,几年后如狼似虎的大金国,此时也才刚刚在年初于上京建国,大宋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可比老毛所面对的局面要好多了。
孙沉尤奇异的看着盛君,此人怎地如此多变?刚刚还是一副娘娘腔的模样,这一刻怎地又突然变作了战场上霸气的将军?此时阳光洒来,正巧照在他亮闪闪的耳钉之上,直晃的她睁不开眼睛,细细想一想,好像有几分道理,便认真的问道:“那为何人皆言蹴鞠乃用兵之道,难道古人欺我不成?”
“不是古人欺你,而是你脚下的蹴鞠和古人的蹴鞠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盛君呵呵笑着,他对汉时蹴鞠虽只是略知一二,但对现代足球可是了解的很,当下便将现代足球当作汉时蹴鞠,与孙沉尤说了个清楚,见孙沉尤似懂非懂的样子,便顺手折了树上一小枝,蹲在地上画了个球场,又瞄了十一个小点比作小人,按442阵型排开了。
“如此这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有攻有守,攻守兼备,讲究对抗,这才是真正的兵家蹴鞠。”
孙沉尤好奇的蹲在旁边,看着那十一个小人,奇怪的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用兵之道?”
“我哪儿知什么用兵之道,这只是我的蹴鞠之道。你看,前面突前二人是为先锋,中军四人负责调度指挥,后军四人压住阵脚,而最后这里便是城池,被进球便是城门失守。”他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在场地比划道:“令出而动,整齐划一。得球是为得势,失球是为失势。得势时前营攻城拔寨,步步为营,后营缜密防范。失势时后营避虚就实,力保城门不失,前营伺机反击,进击奇袭,兵者之势全在这其中,而你玩儿的那些,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表演给别人看的而已。”
孙沉尤双目登时一亮,如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般兴奋,蹲坐在场地边喜滋滋的看了半晌,笑呵呵的拍着手道:“妙哉,这兵家蹴鞠真是太妙了。”
她乐了半晌,忽觉有些失态,便站起身来,双目落在盛君身上:说什么蹴鞠之道,明明就是用兵之道,这人如此有学问,怎地会甘心在我孙家当一个伙计呢?
想到这里,她气质猛然一变,顽劣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玩味的道:“怪了,这等妙论居然是我孙家的一个伙计……哦,一个巡管嘴里说出来的,倒是比那些读书郎可强多了。”
盛君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声坏了,怎么一见漂亮妹子就想装逼,这可好,装逼过了吧,以后可得吸取教训,少说话为妙。这女人不去绣红一个人跑出来踢蹴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别引来麻烦,到时候做不成任务找谁哭去,忙摆摆手道:“这都是我从听来的,听来的,嘿嘿。”
孙沉尤不置可否的笑笑,目光甫又落在场地中盛君简陋的画作上,她眼珠一转,凶巴巴的道:“好啊,还大言不惭说什么纪律,这里是私宅,你擅入禁地可是要被撵出山水秀的,快说,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盛君没想到这小姑娘的脸就跟翻书一样说变就变,被她凌厉的一问,额头上登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口不择言的胡说起来,什么捉蝴蝶不小心闯进来的,抓小偷不顾个人安危毅然决然跟来的,到最后竟然说是梦到仙女姐姐梦游进来的……还瞪大眼睛,手指着孙沉尤一本正经的道:咦?怎么感觉你和梦里的那个小仙女长的一模一样呐。
孙沉尤白了他一眼,见拿捏的差不多了,便摆了一副网开一面的神情道:“好吧,我看你也不像是坏人,这样吧,只要你明天这会儿还能过来,跟我再说这兵家蹴鞠,本小姐便饶你一次,你叫甚么名字?”
盛君认真的道:“在我的家乡,别人都叫我帅哥。”
没错啊,别人就是叫我帅哥的嘛。
宋时称男子相熟的常在名后加哥,比如盛君便会被唤作君哥儿,因此孙沉尤也不怀疑,笑嘻嘻的道:“好的帅哥儿,明天你可得要来哦,不然我可不会轻饶你。”
“好嘞。”盛君点点头,笑骂一声傻妞儿,慌忙脚底抹油。一路上胆战心惊,生怕不小心被人看见,尤其是被那一窝子猢狲瞧见了,那可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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