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就连紧皱的眉头都微微舒展了开。
天神都对赵何庸生出了兴趣,他还有什么理由能够拒绝赵何庸登台?
从祭天台外走来,赵何庸的脚步显得很是沉稳,他一步一个脚印看似动作缓慢实际上每一步落定都会距离此前的位置很远。
“这是……缩地成寸?金丹期?”
有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赵何庸的脚步,惊讶的说道。七大将领眉头紧蹙,藩王刚刚放松下去的精神瞬间又陷入凝重。
如果赵何庸也是金丹期,那郡主府岂不是一门三杰?这对于曹琳薇将来的仕途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过刚意折,如果曹琳薇现在展现出的力量太强,那么她将来面对的敌人也会更强。
尤其是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帝国。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暗中出手,对付曹琳薇?
“不是金丹期,但是离金丹期也不会太远。应该是筑基九重巅峰。”
无畏将军颇为赏识的看着赵何庸,点头说道。在他身后站着的谢衣忍不住捏了捏拳头,眼神中露出狂热的战意。
“这些年你浸淫兵法之中,确实有些荒废了修炼一途。不过你也不用着急。”
“二叔,我知道。”
王城军卫中的第二人拍了拍谢衣的肩膀安慰说道。
赵何庸的速度很快,不过盏茶功夫便登顶祭天台。他站在震天神弓之前,面向曹琳薇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恭敬无比的弯腰行礼。却没有对藩王,甚至高高在上的天神看过一眼。
这一刻,群臣皆愤,民怨四起。认为赵何庸已经变了性子,实在太过目中无人,更何况那祭天台正中站着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天神!
虽然那只是一道虚淡的天神意志,但若是引起天神不满,单凭知道意志也能顷刻间荡平这小小的水月国。
“我的主人是曹郡主,我只尊我的主人。”
赵何庸以致歉的姿态向天神行了一礼,没有半点敬意,只不过在这过程中他依旧没有看过藩王一眼。
藩王表示的颇为无奈,赵何庸身为赵家长子,地位堪比水月国任何一位王子郡主,但如今却成了曹琳薇的仆人,这件事往小了说是他们自己的事,往大了说简直赵何庸的做法简直就是在为赵家的门面摸黑。如果赵家真要计较这件事,藩王还不知道如何去应对。
天神一脸淡然的看着赵何庸没有露出任何情绪,赵何庸也不打算继续拖延,伸手便将那悬浮在虚空中的震天神弓那团精气中拿了出来。
赵何庸没有任何做作,将全身的精气尽数灌注到了震天神弓之中,不留任何余力。
一时间,台下之人只觉一股霸道至极的气息扑面而来,在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尊年轻王者的崛起。
无数的议论与不满在这时戛然而止,所有人噤声不语,努力的睁大双眼看着高站祭天台上的赵何庸。所谓宝物识主,有德者居之。虽然赵何庸的实力并不如曹琳薇,但他既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必然也是一名身具大气运者。
震天神弓虽然没有认其他人为主,但万一赵何庸就是这个例外呢?毕竟曹琳薇就差了那么一点,其他人甚至震天神弓的连弓弦都无法凝聚出来。
“轰!”
只见一道宝石红的真气从赵何庸的身上冲霄而起,贯穿天穹上的铅云,照亮了略显黑暗的大地。但震天神弓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宛若磐石般沉寂。
赵何庸依旧没有放弃,更何况他的目的只是拖延时间,只见他将所有的力量都逼了出来,一时间一股强大至极的压迫冲向四面八方。
水月国金丹期的强者虽然也不少,但是底下数十万的民众可基本都是普通人,谁能抵抗这股强大至极的威压?七大将领不知道赵何庸要做些什么,既然与神弓无缘,放手便是,为何用一副拼命的神情在努力做一件不可能的事?
七大将领见藩王也没有半点阻拦他的意思。随之便撑起一道防御屏障,将这股强大的气息隔绝了起来。
外围的数十万普通民众这才从刚刚的压迫中逃脱,有的人甚至就像是劫后余生般猛地喘气,看向赵何庸的眼神也不再是崇敬,而是畏惧。
“你下去吧。”
曹琳薇睁开了眼睛,淡淡的说道。
方才还在拼命的赵何庸猛地收敛起一身气势,恢复平凡之态,转手便将震天神弓放回虚空中的那团精气内,紧接着,他面朝曹琳薇拱了拱手一言不发的走下了祭天台。丝毫不顾那些周遭传来的,对他的厌恶之情。
赵何庸刚刚所做之事,明显已经激起了公愤!
……
天牢之中,封义还在忍受魔炎煅体的剧痛,体表层层干枯的肌肤与肌肉簌簌落下,随着天神留在凡尘的时间越久,封义身上燃烧的魔炎也就越发炙盛。
“啊!”
阵阵魔音从封义口中痛呼出声,响彻整座牢房,刘氏安排的那名狱卒已经被封义一手格杀,此时更是被魔炎烧的连灰烬都没有剩下。
“咔咔……”
突然之间,一道深深的沟壑从封义的头顶裂开,往他的身上快速蔓延。
如果说往日正午时分需要忍受的精气流逝之痛堪比肌体被强行撕裂,那么此时的痛苦就是精气流逝的千倍甚至万倍!
封义怒睁双眼瑕疵欲裂,丝丝殷红的血迹从他的七巧中缓缓流出。他仰天狂吼,偌大的天牢里所有的犯人皆被这道异常惊悚的魔音,吓得退居墙角,蜷缩着身躯瑟瑟发抖的躲藏起来。有些实力不济之辈甚至直接被这道魔音活生生的震死在地。
这道狂吼蕴含着封义前世的力量,对常人而言“魔”的恐惧完全就是与生俱来的,害怕他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轰!”
裂纹蔓延封义全身,一股极致的爆炸从他身上乍现而起,那些干枯如久旱大地般的肌体化作粉尘洒落遍地,现在的他全身散发出五彩琉璃之色正颤抖着跪在地上。
“喝……喝……”
封义跪在地上痛苦的喘息着,他感觉嗓子异常生疼,浑身上下却说不出的轻松。
封义身上的五彩琉璃光在缓缓内敛。他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魔炎烧毁,远远望去他的肌肤就如初生的婴儿般稚嫩柔弱,又如白玉般焕发出点点荧光,无论从何种角度看去,都没法看出任何的瑕疵。
这就是一具完美的肉身!
“封公子!封公子你怎么样了!”
张老头神色慌张的跑进天牢,刚刚那道魔音着实将他下了一跳,此时冲进牢房中再看到眼前景象,却被吓得更加不轻,脸上写满了震惊之色。
牢不可言的天牢连金丹期都无法破开,但此时却被炸的支离破碎。放眼望去,偌大的天牢到处都是被烧毁的痕迹。
张老头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震惊于眼前的景象,一时间慌张的神色竟然变成了呆滞。
只不过当他看到牢房中那跪在地上喘息的封义时,转瞬便恢复了神情,急忙冲到封义的身前,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套衣服套在了他的身上。
“我没有事。郡主呢?”
封义的嗓音有些虚弱,但张老头却能够感觉到封义身上此时蕴含的那股强劲至极的力量。
那种感觉就像是站在他身前的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头上古蛮荒异兽。
“郡主……对了!我差点忘了要事。天神临尘,郡主无暇脱身,人杰试已经进行到了末尾,你要是再不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轰……”
张老头的话才刚刚说完,他只觉一股劲风拂面而过,刮得脸颊都有些生疼。
等他再看身前时,又哪里还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