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一个陌生的声音扰的拂云不禁皱了眉,直至昏厥过去。
拂云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久的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小姐醒了,观音菩萨各路大神保佑,小姐终于醒了!”一个稚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拂云睁了睁双眼,入目的是一片淡粉色的轻纱帐,正伴着窗口吹来的风缓缓的摆动,宛若一名女子在舞动。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嬷嬷可担心死了”,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拂云楞了楞,不知如何是好,这是在哪里?她们都是些什么人?
拂云抬了抬绵软的手,映入她眼帘的手臂肤如凝脂,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十指纤纤如葱,彷如白玉雕成般,没有一点点干燥红肿的样子,这分明不是她的那双手,她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丝奇怪的想法,“扶我坐到镜前”拂云突然开口,她下意识地往梳妆台望去,清晰可见的铜镜里,映出一个花骨般的少女,散落的墨发披在身后,肌肤似雪,面色稍显苍白,秀眸惺忪,透出一股可人的娇憨,身形纤瘦,胸前微微鼓起,她望着镜中的脸,感觉怎么也看不够,这人容貌生的可真好,连她自己都不由的有点羡慕了,她上辈子虽然姿色不错,但也没到这等可人,虽然还年纪尚小,但也抵不住眉宇透露出的天姿国色。
她这应该是所谓的借尸还魂了,想到这,她莫名的怔住了。
周嬷嬷看着面前的小姐,她的小姐还是那么爱漂亮,走到小姐身后,摸了摸小姐及腰的秀发道“小姐的额头前两天只是磕破了皮,现在也看不出了,只是小姐你听一句老奴的劝,柳夫人跟二小姐不是什么好人,以后小姐不要再相信她们了”,她看着眼前的小姐,才十二三岁就出落的越发的漂亮,因着从小母亲早逝,爹爹不闻不问,她可怜的小姐从小便对有子的妇人较为亲近,柳氏又对小姐有所图,便表面上对小姐越发亲厚。可她看的出柳氏那个女人是个蛇蝎心肠的人,她利用小姐求得老太太的支持,以早日接管康府的大权。
拂云看着镜中的少女,梳理着脑中涌出的一股股记忆,她轻叹了声,本身叫康阳,闺名阿灼,娘亲早死,爹爹不管不问,继母不慈,唯有老太太真心疼爱她,可她呢,说单纯无知都夸奖她了,简直就是个无脑的蠢货,被她爹的继室哄的团团转,和自己院子里的人都生疏了,她看着面前的嬷嬷,是她娘当年的陪嫁丫鬟,后来她娘亲去世后做了她的贴身嬷嬷。
拂云看着面前的周嬷嬷,她看的出来这是个一心护着她的嬷嬷,开口道,“嬷嬷,我晓得了,好嬷嬷,我饿了,你去帮我煮点白粥,你知道我最爱吃你煮的白米粥了。”
“好,我的好小姐,你快去床上躺着休息会,嬷嬷这就去煮粥’周嬷嬷觉得面前的小姐有点奇怪,但说不出哪里不一样,面前的人儿又是她的小姐,遂隐去心里冒出的丝丝讶异,转身出了屋子。人生又有了一个重来的机会,床上的拂云郡主虽看不上这个低下的身份,但这张脸实在是讨她喜欢,这般容颜,再有她活了大半辈子的见识,她还不信她在这区区的侯府混不起来了。
她前世娘亲是贵为长公主,虽早逝,但太后怜她把她抱进宫抚养,向来疼她。只可惜错眼他人,为了所谓的喜欢伤了所有人的心,最后也未如愿以偿,惨死他乡,她想这一世,她不求什么,只愿觅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个人。
拂云未曾想到自己可以借侯府嫡女的身份重来一次。
所以从此之后的拂云再不是拂云郡主,而是侯府千金这个康阳小名阿灼的姑娘。
对于这个侯府嫡女,阿灼表示真的未曾听过,上辈子确确实实是个不为众人所知道的存在。
阿灼望着镜里的容颜,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就出落的如此动人,倾城的容颜即使未完全长开也能看出日后的绝色,康阳小姐表示光靠这张脸上辈子也能艳压四座啊。她估摸着应该就是她这个继母在其中使了什么绊子,让她上辈子从未出席过京城贵女们的聚会。
阿灼刚想了一会儿前身的始终,就觉得肚子里正在“咕咕”的叫,阿灼觉得些许无奈,又不好意思叫丫鬟过来,刚闭上眼睛准备缓会,就看到周嬷嬷端着一碗泛着香气的白粥和几碟小菜进来,阿灼连忙坐起身来。
吃饱喝足之后,阿灼才想起前身额头的伤口,前几天天气尚好,阿灼拿着外祖父那边送过来的琉璃珠把玩着,她那娇纵的二妹妹看着眼红,硬是把她抢了过去,这才弄的她摔倒在石台上磕破了额头。
想着她之前受的那些窝囊气,阿灼真的觉得脸都丢光了,想她堂堂郡主,虽无爹娘娇宠,但在太后身边长大,从小过的也是锦衣玉食、千呼百应的生活。
阿灼心想,她改天真的得把众人心中单纯无知、懦弱可欺的烂好人性子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