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邑公主一直被囚禁在娜扎公主的闺帐中,始终没有奋威将军陈必达的消息,诸邑公主整日忧心忡忡,茶饭不思,盼着娜扎公主能给她带来外面的消息,而无论这消息是好还是坏。。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大漠的气候是极其炎热和干旱的,诸邑公主之前一直居住长安,对大漠的气候极不适应,皮肤出现了干裂。再加上心情压抑,忧伤过度,诸邑公主再也支撑不住了,她病倒了。
子娴这几日在照顾陈必达,其实她内心里一直很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能和霍去病并驾争辉的大汉将军。可是她也知道,陈必达的心里只喜欢一个‘女’人,就是现在还被囚禁的诸邑公主。到底应不应该把陈必达的消息告诉诸邑公主呢?娜扎的心里有些挣扎,她不想亲手把自己喜欢的男子推给汉朝的公主。可是想想之前诸邑公主对自己的万般关怀,娜扎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娜扎公主正在给陈必达喂‘药’,突然一个‘侍’‘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吓了她一跳。娜扎公主生气了,她站起身,抬手打了‘侍’‘女’一巴掌,生气地说道:“是不是我平时待你太好了,你就胆大到可以随便闯进来了么?”
‘侍’‘女’捂着脸有些委屈地说道:“对不起公主,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么慌张,什么事?”娜扎公主问道。
“回公主,是诸邑公主病了,她很烫,在发着高烧。”‘侍’‘女’禀报道。
娜扎一听,心里一惊,回头看了一眼陈必达,陈必达此时也正看着她呢。‘侍’‘女’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心里也翻起了‘波’澜。
“诸邑她怎么了,快带我去见她!”陈必达有些恼火,都好几天了,从来没有听娜扎说起过诸邑的事。自己问了娜扎无数次了,娜扎就只支支吾吾地说是诸邑被单于软禁了,但很安全,让自己放心。难道这就是娜扎所谓的安全么?
“你不能去!”娜扎一把拉住陈必达。
“为什么!”陈必达的情绪‘激’动起来,“诸邑明明就在你那里,你可以安排我们见面的,你为什么总是不肯,要把我们分开?”
“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分开?难道你不知道原因么?因为我也喜欢你!”娜扎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很委屈地‘抽’泣了起来。
“你心里只有那个诸邑公主,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你知道么?要不是我求情,你早就死了,你自己不明白么?”
陈必达的脸上显‘露’出尴尬的表情,他扶住娜扎公主的肩膀,说道:“子娴,你是个好姑娘,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真的不能再爱你了,因为我的爱已经全都给了雨桐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这样的话显然是苍白无力的。娜扎公主仍然在哭泣,根本就没有理他。娜扎哭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准备一下,我带你去见雨桐姐姐。”
陈必达跟着娜扎公主来到了一顶匈奴人的毡房前,进入屋内,之间里面放着一张茶案,中间放着一个火炉,火炉烧的‘挺’旺,所以室内不算太冷。再靠里面摆放着一张‘床’,一个姑娘躺在‘床’上。陈必达定睛一看,这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诸邑公主么?
之间诸邑公主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两腮微红,是一直高烧不退。她是千金之体,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大风大‘浪’。先是在飞龙岭的一场大战,大汉的羽林军和匈奴的天狼军杀的天昏地暗,尸横遍野。这一场大战就已经使诸邑公主受惊不小。接着就是匈奴伊稚斜单于的暴力侮辱,虽然有娜扎公主的拼死保护得以保住贞洁,但是受惊过度。双重的打击再加上路途劳累,诸邑的身体再也撑不住了。
陈必达一步一步地挪到诸邑的‘床’边,他现在走路很困难,每走一步,‘胸’口都会痛。但是看到诸邑这个样子,陈必达的内心里更痛。相比起此时此刻内心里的痛楚,‘胸’口被“穿云箭”‘射’中的创口就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陈必达拉起诸邑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诸邑的手很烫,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到这样的折磨,陈必达心如刀绞,眼睛里顿时噙满了泪水。
诸邑公主也感到有人拉起了自己的手,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竟然出现了陈必达的面孔。她有些不敢相信了,“必达,我这是在做梦么?真的是你么?”
“诸邑,是我,我是陈必达,你受苦了!”
“我看到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母亲说过,天降流星就预示着有事要发生,我还以为你……”话还没有说完,诸邑公主已经泣不成声了。
“放心吧,就连‘穿云箭’都‘射’不死我,我陈必达福大命大,不会这么容易死掉的。雨桐,放心吧。”
“嗯,”诸邑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得,不停地落下。陈必达抱住诸邑,内心百感‘交’集,想不到两个人在自己的都城长安相思却不能相见,如今却在敌邦相见并相拥在一起。
他扭头问娜扎道:“你给诸邑请大夫看了没有?”
娜扎没好气地回答道:“当然请大夫看过了,大夫已经开好‘药’了。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必达,我没事,你不要担心。”诸邑说道。
“你在发着高烧,我能不担心么?大夫开的‘药’一定要按时喝……”
还没等陈必达说完,娜扎公主打断道:“你该回去了,不然被大单于知道了,我可担待不了。”
陈必达扭头看了一眼娜扎,眼神中透出不满的神‘色’。他转头对诸邑说道:“雨桐,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诸邑公主拉住陈必达的手,依依不舍。娜扎给一旁的‘侍’‘女’递了一个眼‘色’,‘侍’‘女’把诸邑的手拉开了。娜扎拉着陈必达离开了毡房。背后传来了诸邑公主的哭声。
秦天阳一行已经来到了祁连山下,眼看着已经离匈奴人的领地很近了。文轩因为一直在草堂里读书,哪里见过这么辽阔的草原和巍峨的山脉。她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她冲进大草原,又唱又跳。一会又双手展开,闭上眼睛,尽情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罗威看不惯文轩这个样子,很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你就没见过世面么?俺当年跟着陈大哥大漠高原,纵马驰骋,何等威风。你这刚看到草原就兴奋成这个样子了,真是井底之蛙。”
“哎呀,你这样的大老粗竟然还会成语,太可笑了,哈哈哈哈。”文轩竟大笑了起来。
“你别看不起俺,俺跟着陈大哥也学了不少诗书,俺罗威现在也是有文化的人。”罗威又开始吹嘘起来了。
“你们俩就别斗嘴了,都消停点行不行啊?”秦天阳说道。
“俺好男不和‘女’斗。”罗威笨笨地说道,其实他想这句话想了很久,终于想起了这句话。
文轩慢慢走进罗威,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疼的罗威叫了起来,文轩靠近罗威的耳朵大声说道:“我可是从董先生的草堂里出来的,你少班‘门’‘弄’斧了,在我面前拽文,你也不看看你都黑成啥样了。哈哈哈哈。”
秦天阳赶忙说道:“文轩,你别闹了,咱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呢?赶快赶路!”
文轩冲着罗威做了一个鬼脸,蹦蹦跳跳地向前赶路了。罗威柔了柔耳朵,心想:“她刚才说什么斧子来?啥意思啊?俺黑咋了,关你什么事啊?真是的。”
此时,长安城里暗流涌动,‘波’诡云谲。卫皇后思‘女’心切,不停地在汉武帝面前哭诉,要求汉武帝立刻发兵,去救诸邑回来。汉武帝的心里虽然也很焦急,但是却像明镜似的。他很清楚,此时的长安城里,危机四伏,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发兵救出诸邑公主当然重要,但是先解决内部的敌人是更加重要的事情。因为外部的敌人是非常明显的,也是最好对付的。因为他们就在那里。但是内部的敌人,是最危险的,因为你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在哪里,他们准备何时发难。汉武帝公开派赵破虏统‘精’兵十万驻扎云中,其实是做给敌人看的,尤其是做给内部敌人看的。让内部的敌人以为大汉的‘精’锐已经尽数在外,长安城空虚。这时,隐藏着的邪恶力量就会浮出水面。而这也正是汉武帝所希望看到的。他要趁此机会,把内部隐藏的敌人一网打尽。
主父偃也觉察到了长安城中的异常,他感到长安城内现在是外松内紧。皇上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却暗中把屯驻在霸上的两只部队暗中调入了城中。它们分别是由鹰扬将军王俊所统率的“鹰扬军”和由虎贲将军董睿所统率的“虎卫军”。这两只部队是拱卫京师的重要力量,也是大汉政权的基石。当年陈必达率领数万大军还师,皇上起了疑心,就是命令这两支部队埋伏在陈必达军的两翼,若陈必达稍有异动,必定粉身碎骨。这两支部队是大汉军中‘精’锐中的‘精’锐,平常都是驻扎在霸上,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皇上是不会让他们进入长安城内的。如今“鹰扬”和“虎卫”两只部队都悄悄地进入长安城内,得到消息的主父偃顿时感到脊椎发凉,浑身上下冒冷汗。他感到大事不妙,立刻展开纸笔,写道:
“谨致匈奴大单于阁下:
今得知大汉两支‘精’锐,“鹰扬”、“虎卫”皆悄然进入长安城内,此绝非巧合。依在下愚见,大单于先停止进军,静观其变,等吾消息。切莫贪功冒进,入汉武彀中,则大事休矣。
主父偃向来行事谨慎,在此时此刻,他不敢贸然留名,所以在信后他没有写上自己的名字。他把信叠好,仍旧叫来自己的心腹管家,耳语一番后,管家离去。主父偃眉头紧皱,心事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