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悟的聚灵树已经挂上17片玉叶,岛屿面积3万平米,而齐图的岛比他的还大,取走齐图身上的玉叶,聚灵树一下子蹿到5米高,绝对超过了3级(20片玉叶),甚至即将接近4级(40片)。
李婧还在面包车里嚎着,没时间耽搁。以免召来大部队围剿,躺着的三十几个人宗悟不可能带入萨西镇,他控制沙地变形,连人带地一起绕进“通道”旁的叠嶂山峰内,之后这些人的死活就与他无关。
至于那将近4万平米的沙地也不可惜,反正除了宗悟没人能开走,等有空回来拿就是了。
小肚鸡肠的胖子高喊一声“去你丫的!”,抡圆胖腿一脚踢歪齐图下巴后,他和宗悟返回岛上,全速向萨西镇驶去。
…………
太阳渐渐西斜,原以为很快就能到萨西镇,可小岛以60公里的时速开了2个小时依然不见踪影。难怪齐图敢明目张胆在通道入口设卡拦路。
李婧嚎地越来越大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出,外面宗悟和胖子感同身受般咧嘴。
朱静波:“猴子,女人生孩子真有这么痛吗?”
宗悟:“我又没生过,我怎么知道?”
突然,从喊叫声中听出一丝虚弱,宗悟心里一沉。
“小宗,你快来,李婧难产了!”不管有没有用,有问题找宗悟,已经成岛上居民的习惯,常月跑出来焦急道。
车厢里,甄玉琴满头大汗:“可能是前些天被那条龙惊了胎气,孩子胎位不正,刚一双脚先出来。
我没办法,只好按着老法子把孩子塞回去,给她按摩肚子。现在胎位勉强算是正过来了,可李婧消耗过度,越来越虚弱,快要用不出力气,我怕这样下去,母女两都……”
宗悟皱眉,旁边胖子眯起小眼睛想了会,一拍大腿:“没力气给她吃朱果啊!”
死胖子脑洞大开,总能琢磨出一些歪点子,车厢里几人皆亮起了眼睛。
“这能有用吗?”本能感觉这样似乎有些不妥,宗悟犹豫道。他学过的半吊子中医里面就有“虚不受补”这一禁忌。
朱静波:“怎么没用?我们吃了朱果不都有力气了吗?”
宗悟左思右想,见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拿出一枚朱果。
喂李婧吃下,喊叫声里中气渐渐恢复,众人松了一口气。可刚过了没一会,周游扑到床边,拉着李婧的手,惊慌道:“老婆,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李婧脸上升起病态通红,双眼急剧充血,眼白赤红,呼吸急促,声音高亢地有些吓人。
“血!好多血!”常月惊恐指着李婧下半身。
“不好!血崩了!”宗悟眼神一紧。
仿佛回光返照,李婧喊了一阵,再次虚弱下来。因大量失血,她脸上病态通红退去,转为苍白。
“怎么会这样……?周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见状,一向没心没肺的胖子终于知道害怕。如果李婧没挺过来,他罪过可就大了。
宗悟拉了下急得快哭出来的胖子:“你先出去,别在这添乱。”
朱静波带着哭腔道:“可是……”
宗悟沉下声:“出去!”
是不是胖子害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朱静波郁郁退出车厢,抓着头发蹲地,随即重重给了自己一耳刮子:“叫你乱出馊主意!”
大量失血之下,李婧浑身颤抖,嘴唇发青。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她握着周游的手,断断续续道:“老公……我实在没力气了……
不管怎么样,孩子一定要保住!”
床边一向笑脸迎人的爽朗汉子痛哭流涕:“老婆!!!”
李婧性格使然,泼辣起来很有几分爷们的光棍痞气,她目光转向宗悟:“小宗,你来动手,剖开我肚子,把孩子取出来!”
灼灼目光逼视下,宗悟头皮发麻。
“我撑不了多久,动手!!!
宗悟!孩子要是有事,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李婧挤出最后一丝力气,凄厉喊道。
宗悟眼神发紧,耳朵里轰鸣阵阵,胸膛起伏加剧。胆主决断,他喜欢的赤霄更是个杀伐果决的主,迟疑片刻,他一咬牙,握住冷焰锯。
有些事情,纵然心里千万个不愿意,可事到临头,该做还得做!背上李婧一条命,换回一个孩子,这份担当必须由宗悟扛下来!
“小宗……”甄玉琴颤声看向宗悟。
宗悟深吸一口气,吐出,走到床边,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波动:“周哥,你先出去一下。”
周游没动,拉着李婧的手一个劲哭。
李婧勉强扯起笑容:“周游,出去吧……
不要怪他……”
宗悟眼神示意,常月和陈广把哭瘫在地的汉子合力拖到车厢外。
跟李婧对视一眼,在她透着乞求的虚弱笑容中,宗悟没有说话,一手覆在李婧双眼,一手拿起冷焰锯。冷血也好,无情也罢,不这样做,他怕自己下不了手。
缓缓举刀,刃尖悬在大肚子之上微微颤抖。
随着车厢里甄玉琴悲恸呼喊,外面周游嚎啕大哭。
…………
宗悟带着一只血手走出。
周游已经晕厥过去,安志远用力掐他人中。宗悟停在哭花脸的胖子身边,一脚踹他屁股上:“你特么哭个屁!
流血的人是我好不好!”
朱静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眨巴小眼睛看向宗悟。
很快,“哇~~~哇~~~~”车厢里传出婴儿哭声。
外面几人吃惊过后,全部冲了进去。
甄玉琴打好结,剪断小家伙脐带,将一身紫血的小肉球放到李婧怀里。
周游转醒,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都挤在车厢里,他一边哭喊“老婆”,一边往里挤去。
拨开人群,周游吐出一口虚气,两眼一翻,再次栽倒在地。可这次谁也没有理他。
李婧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贴在脸上,脸色还有些苍白,逗弄怀里小肉球,指着周游道:“你看,这就是你那没用的老爸~”
把小家伙脑袋拨向另一侧,李婧继续道:“这是你猴子叔,以后他是你亲叔,肚子饿了只管找他要吃的。”
宗悟摸了摸鼻子。
常月扑在朱静波怀里抽泣,一只猪蹄趁机上下游走,难得没有挨揍。
甄玉琴一手紫血,脑袋在安志远身上擦去眼泪。
老安、老钱则呵呵傻笑。
一条新生命降生,不仅代表了一个时代的结束,更标志着另一个大时代的开启。
一切都很好,直到李婧撩起衣服,要给孩子喂奶。
宗悟暗骂一声,拖着胖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