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习惯,第五张底牌会在发到手之后的不久被打开,真正被当做底牌的只有第一张,但孙九霄却不具备这个习惯,因为在赌博方面他绝对是外行人。
“小白,我是不是还有机会。”孙九霄并不着急掀开。
“你如果底牌是q,四条q,大的过葫芦。”白清扬点头,心中暗想,这家伙该不是真的有货。
“不必,我可以找到剩下的一张a,证明有人作弊出千!”谢婉儿冷声说道。
张琛的牌不可能是葫芦,如果是的话,他不会在孙九霄亮出三条q之后无理取闹,金手指必然是出千换牌了。
果不其然,谢婉儿将剩下38张牌摊开,只扫过一圈,便从中抽出一张牌。正是一张草花a。
“张琛,你输了,草花a在这里!”谢婉儿的声音,无比冰冷,“来人,给我搜他的身!”
话音未落。那火爆端起了冲锋枪,虽然没有扣动扳机,但随时都可能进行一轮扫射。
在这个房间里所有人都是仇视天狼的,他才不会进来自找麻烦,所以在带上千术高手金手指之外,他还带上了手下第一悍将火爆。
当然。也少不了火爆的成名武器,mp5冲锋枪。
“等等!”孙九霄出声打破了千钧一发的局面。
众人齐齐看向孙九霄,只见他的手指间夹着一张扑克牌,是q,连上桌面上的三张,正是不同花的四条q。
孙九霄将牌摔在桌上,道:“张琛,你输了!”
“怎么可能!”张琛的眼珠子都要被瞪出来了,他一只手奋力抓着台面,另一只手使劲揪着头发,吼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也出千了!”
“没什么不可能,这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孙九霄看着张琛的眼神里满是轻蔑,平淡的话语,给予这没落贵族致命一击,“你太让我失望了,真的。从今以后千万不要把我当做对手,我丢不起这人。”
这个时刻,谢婉儿作为青梅竹马,作为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本也是要发表对于张琛的失望和寒心。
但她没有说话,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早在当初张琛借张若水的计谋自导自演那一出英雄救美,被孙九霄戳穿之后,谢婉儿对于这个男人已经死心了。
张琛的纨绔、毒辣,只是使谢婉儿厌恶,而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惜亲手将谢婉儿推向死亡的边缘再救回来,仅仅这样的话谢婉儿也不会说什么,只当自己遇人不淑。
但在那种事情之后,张琛还能摆出义正言辞的嘴脸,冠冕堂皇的说辞,面对媒体和亲友,谈笑风生,大肆宣扬自己的功劳成绩。
谢婉儿早对张琛寒心了。
负分的一个人,不管再做出如何卑劣的行径,只不过负的分数更多一些。所以今天张琛所作的一切,所作的选择,谢婉儿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至多,是对张藏锋张老爷子的一些苦涩,谢婉儿犹记得爷爷在病床上还想问问,张藏锋是如何教育孙子的。
“婉儿。我……”张琛腾地一声站起来,看了谢婉儿一眼。
随即,他又看向张若水,“小姑,我……”
终究,他都没有说出话来。丢给孙九霄一个愤恨的眼神之后,张琛破门跑了出去。
“张少。”
沿途一些贵宾发现了张琛,笑着上前打招呼,却被张琛一把推开。
张琛跑啊跑啊,他努力的想逃离这个世界,最起码要逃离这个地方,等到冷冷的暴雨将他拉回现实的时候,舒美会所那五颜六的绚丽霓虹灯在视线中已经很远了。
张琛抱着肩膀抖了抖,狠狠吸了吸鼻子,跪坐在暴雨中,用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输了?”电话里,是一个苍老平淡的声音。
“爷爷……”张琛叫了一声,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电话那边,张藏锋等待片刻,迟迟不见张琛有下文,便知道发生了意外。
“我只是……”张琛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并不是冰凉的雨水,而是滚烫,“我只是不想再输给孙九霄了,我是将军的孙子,我……”
张琛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猛然发现,自己能拿出手的东西。都是张家给予的。
抛开张家长房长孙的身份不谈,他竟然是一无所有,积蓄、资产、身份、地位,一切的一切,都是基于他的爷爷,他的父亲,他的两位叔叔和一位姑姑。
“我在家里等你。”电话里,张藏锋的声音依旧平淡。
“好的。”张琛点头,挂掉电话。
却在此时,张琛头顶的雨水突然停住了,一把雨伞为他遮住了天空,抓着雨伞的那只手上,有两只血红的玛瑙戒指。
“张少,秋雨伤人,雷州的秋雨最凉。”血狼说着,将一块毛巾递了过去。
“你来干什么?”张琛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接过了毛巾,擦拭着眉梢发鬓的冰凉雨水。
“我来帮你。”血狼笑道。“你可能觉得你堂堂张家长房长孙,呼风唤雨,跟我不是一条道上的。但我想今天晚上你也明白了,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给予的,从没有什么是你靠双手争取到的。”
“关你什么事?”张琛将毛巾丢了回去,径直向前走着。
“自然是不关我的事。”血狼快步追了上来,“不过,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帮你,让你证明你的人生价值和个人能力。相信我,在我的帮助下,你绝对可以大展拳脚。大败孙九霄!”
“谢谢。”张琛头也不回。
“你真的不需要么?”血狼站住了,隔着雨幕,咧嘴一笑,“其实你在怀疑,怀疑自己根本不配做张藏锋的孙子,不配做张翰林、张夜露和张若水的侄子,甚至,你怀疑自己不配做孙九霄的对手。自然,也不配做谢婉儿的男人。”
张琛听闻此言,猛地站住,回头看了血狼一眼,攥着拳头轰上去。
血狼不急不慢。笑眯眯的伸手一抓,便将张琛的拳头抓在手心,“你太悲哀了,像是一个没落的贵族,除了一个封号,一无所有,一文不值。”
“是么?”张琛反笑,“我还有华夏名医堂,我还有传统中医八派之四的高手。”
“那些是你的么?”血狼幽幽一笑,“刘星之所以投给你一个亿,是因为你是张藏锋的孙子,是张翰林的侄子。是因为你背后站着张若水。如果没有这些,你在刘星眼里连一坨狗屎都不如!”
“随你怎么说。”张琛并不纠结于此,冲着远处招了招手。
不多时,一辆出租车冲破雨幕停在张琛身边,张琛钻了进去,摇下车床。“血狼,总有一天你要仰望我,因为迟早有一天,我会成为雷州的王。”
顿了顿,张琛笑道:“不过你可能看不到,因为在那之前。你会连同天狼一起被雷老五撕碎,被孙九霄毁灭!我跟你不同,道不同,不相与谋。”
“考虑一下,打给我。”血狼不急不躁,伸手递上去一张名片。
张琛并不理会。冲着出租车司机说道:“城北,张家大院。”
出租车开足马力,疾驰而去,血狼却依旧撑着雨伞站在原地,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淡笑。
遥遥望着,那出租车开到了十字路口。绿灯下却没有转弯,而是倒了回来。
车窗再度被摇下,张琛伸手接过了血狼手中的名片,血狼这才咧嘴一笑,挥手目送。
待张琛乘坐的出租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中,血狼这才转身。边走便取出电话,“老大,做完了。是,另一件事我已经派人去做了,不留痕迹,绝对自然,明天一早会东窗事发,保证有人锒铛入狱……”
……
舒美会所,张琛离开之后,今夜最终一战还在继续。
“这个位置既然空了,要有人来坐。”天狼眯着眼,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两千万,银行本票,不知我有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
今夜是白清扬摆下龙门阵与张若水过招,于情于理,天狼出现在这里都不合适,坐下来同台较技更显得无厘头。
不过天狼有自己的解释,“老三的全部身家输给了你,我自然要替他赢回来。”
“这套说辞未免太堂皇一些。”白清扬嗤之以鼻,“我还真不知道你跟老三有什么交情。”
老三是专业做赌的,虽然天狼旗下也有赌场,但两人实在没有什么交情,再怎么说那老三也是在张家羽翼庇护下混饭吃的,勾结倭寇这种事他还做不来。
“我相中他那水园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卖我也不好说什么,但现在房产在你白总手里,你若有意,我们便谈谈。”天狼总是有合适的借口。
“水园是前清郡王府的一部分,早年是燕司令家四姨太太的府邸,后来没落了才流落到民间,如此瑰宝怎么能拱手让给你?”白清扬轻笑,道:“这水园虽然被老三搞得乌烟瘴气,但总归是一块风水宝地,我准备拆了招牌为孙九霄建一个杏园。”
“水园聚财,杏园可不是大发横财的地方。”天狼不以为然,“既然白总不肯割,我只好将它赢过来,等到白总输光最后一个铜板的时候,我让你抵一亿,如何?”
“这里又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白清扬看向孙九霄。
“水园现在是赌场,改建装修,需要一大笔花费。”孙九霄歪着脑袋想了想,“既然天狼代表国际友人来送钱,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他想玩,我们便让他玩玩,不然传出去说我们舒美会所店大欺客,总是不好。”
顿了顿,孙九霄看向张若水,“张家小姑,你怎么看?”
“我是客,客随主便。”张若水随手拨弄着面前的一盘筹码。...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