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缥缈抓住他的手,揺了揺头“没用的,我的神身已经化成了无极之地,而我恩神魂也将化成封印,封印万魔之渊。这样一来,天下万物又会恢复往日的平静。”
“我不想管什么天下苍生,我只要你在我身边。那些人与我何干,我只要你。”清浅紧紧的抱着她,撕心裂肺的吼道。
羽缥缈伸手抚摸在他的脸上,死死的盯着他,只想着再多看他一眼“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不过我很喜欢。你的笑,你的泪,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欢,恨不得无时无刻的都和在一起。”
看着她越大透明的身子,清浅的整颗心都揪在一起,难受的喘不过气来“渺渺,我不许你离开我,没有了你在身边,你让我怎么活。”
羽缥缈笑着说道“清浅我想看你笑,你哭起来不好看,还是笑着好看。”
清浅很努力的想扯出了一个笑容来,可脸却不听使唤,痛哭的揪成一团。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有些记不清,初见她时的情景,脑海里关于她的记忆在一点点淡去,清浅错愕的看着她,他知道肯定是她动了手脚。
“别怕清浅,很快你就不会痛苦了。我会从你,还有所有人的记忆中消失,就像这个世界我从来都没有来过。”
清浅拼命的揺着头“你不能这么残忍,竟要连关于你的记忆都要剥夺了,你赶紧住手,不管多痛苦我绝对不要忘记你。”
“这力量能吞噬所有的污秽,还世界的一片清明。在这个新的世界里,人,魔,仙都是一样的,不分彼此和平相处。自然他们的记忆和心灵都会被净化,以前的种种都会被无极之地带走。”
清浅抱着飘渺仰天痛哭,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脸上,羽缥缈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你能再吻我一下吗?”
清浅深邃的眼眸,凝望着她半响,颤抖着朝她的唇吻下。刚触碰到她的唇,羽缥缈的身子完全透明,最后化成一道光将那漩涡盖住,那黑色的漩涡逐渐合上,看不出半点痕迹。大地的冰川一点点消逝,蜀山也渐渐露出了原貌。
中土众将士都被这奇观给震撼住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家园守住了,不用打仗也不会有人伤亡,喜悦欢呼响彻云霄,没人发现在一旁还遗留着你部分魔人和妖兽。
玄卿和几位神却是沉默不已,他们明白最后的一个远古上神已经陨落,玄卿命令所有弟子对着天际叩首行礼,蜀山弟子的行为感染众人,也都纷纷跪下叩头,以表感恩之意。
而一部分留下来的魔人则是一脸茫然的站在一旁,他们不明白为何有些同伴被带走,而自己却留下来。其实无极带走的,全是杀戮残暴之心极重的魔物。
人仙有好坏之分,魔又何尝不是。不能因为生为魔,便早早的将人定罪,每个魔都该被平等对待。那雪花落在魔人和妖兽的身上,他们心中升起平静祥和,就像被母亲的手拂过。
大雪停止后,玄卿带领着蜀山弟子朝他们走过来,面带笑容,没有任何恶意。魔人们望着走过来的人,脸上也浮现笑容。
此时在他们的心中,不再是敌对的关系。而是共同并肩作战的同盟,在新的记忆中,人,仙,魔一直和平相处。只是在前段时间,天地间突然多出了一个厉害的魔物辕也,他带一群凶残的魔物,如暴风雨般降临。
人界,仙界,魔界联手抗敌,可对手太过强大,他们死伤惨重,尤其是魔界损失了不少子民。最后五神的到来,召唤出来无极之地,将那群魔物全部封印起来。
至于无极之地的主人无极之神,他们没有看到真容,她踏着万丈光芒而来,那白光太过刺眼,所有人只能依稀看到些许轮廓。
似乎是有一双巨大的翅膀,又好像有千万只手臂,又好像有一条巨大的尾巴。甚至有人认为那黑色的巨洞是无极之神的嘴巴,以至于后世留下了许多关于无极之神传说。
这一场大战之后,魔人和妖兽回到了九幽森林,那是羽缥缈为他们安排的一个新的立命之所,没有该生下来就生活在那地狱般的魔域。
关于缥缈的记忆,清浅越来越模糊,他甚至有些记不清她长什么样子。他幻化出笔墨,将宣纸铺在地上,抓紧脑海中最后那模糊的映像,快速的在纸上描绘出羽缥缈的丹青。
当他想要写上名字时,却发现已经忘记了她的名字,不管他怎么回想,都无法想起来。到了最后甚至看着画上的女子他都觉着陌生,看到手中的笔,清浅很是疑惑自己为什么回画这个女子。
他记得刚才还在和辕也打斗,后来召唤出无极之神后,辕也和他带来的那些魔物全部被吸进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可为什么他会跪在这里画陌生女子的画像?
自己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清浅将画卷起来收进了须弥空间。这场战斗终于要结束了,可他却有些高兴不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围绕在他心头。
战斗结束后,蜀山和华山的弟子帮助凡人,一起重新建造被摧毁的城墙后,便各自返回了自己的门派。经过此战役后,仙山之间的情谊更加深厚,除了之前的比试外,还另外增加了交流会,探讨各自的修炼心得。
而昆仑从云霄掌门云游后,便成为了无主之境。但有神龙和青鸟等远古神兽守护着,闲杂人等很难靠近一步,使昆仑成为三大仙山中最神秘的存在。有不少修仙者想要进去一窥究竟,却被强大的结界抵挡在外,无一人能踏足。
有人说昆仑是远古神山,它在等待着它的主人,一旦它的主人归来,它便会敞开山门,万鸟齐鸣,一展它的绝色天姿。
距离上次大战已经一百年了,各派一片繁荣祥和。清浅躺在葡萄架的藤椅上,眯着眼睛小憩,突然心口绞痛。清浅已经习惯的这突如其来的心绞痛,慢慢的睁来眼睛,从须弥空间拿出了一卷画。
展开画卷一位女子的面容展露在他眼前,望着那女子月牙似的眼睛,清浅情不自已的流下两行清泪来,心底蕴蕴伤感。清浅的手指触摸着女子的面容,喃喃自语道“你到底是谁?”
一百年了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心绞痛,会情不自禁的拿出画卷,看上个好半天。每当看到那画上的女子,又会觉着悲从心来。
画上的女子他追查了一百年,没有任何关系她的讯息,无一人认识她。难道她是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这世上压根不存在这个女子。
清浅拿着画像出神时,从院子外响起了敲门声。清浅收起画卷,抹去眼角的泪痕对门外说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温子燃走进院子里,对着清浅行礼道“师傅,这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掌教的意思让你好歹去露个面,毕竟是两山十年一度赛事。”
“我知道了。”清浅慵懒的躺在藤椅上,藤椅慢悠悠的摇晃着。
温子燃有些犯难了,师傅回答的模棱两可的,他这让该如何向掌教回答。踌躇了会问道“那师傅你是去还是不去,我好向掌教回话。”
清浅看了眼自己的这个大徒弟,淡淡的说道“不去。”
“那徒儿先行告退。”温子燃已猜到他的答案,也不多加劝说,便行礼告退。
清浅心中没由来的一动,叫住温子燃“等等,你去告诉掌教,说我有时间了自然回去,让他们不要等我,直接开始。”
“是。”温子燃觉着有些惊讶,平日关于这些活动师傅都是直接拒绝的,今日他这是打算要去参加了,难不成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十年一度的赛事不知举行了多少回,对于那些刚入门的弟子可是大事,但那些个老弟子们,因参加了很多回,便不觉着稀奇了。凡是一脸兴奋的四处张望,铁定是入门没多久的。
在人群中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正伸长了脖子,全神贯注的盯着擂台。小脸红扑扑的,耳边的小碎发有些湿润,不知是太阳晒的,还是刚打斗完的缘故。
台上两个女子正在激烈的打斗,看得台下那小姑娘握剑的有些出汗了,当其中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子刺上白色女子时,小姑娘的一颗心立马提到嗓子眼,见白衣女子躲过,才长松了口气。
过来半柱香的时间,台上白衣女子获胜。小姑娘高兴的蹦起来,白衣女子还为走下来她便迎了上去,兴高采烈的唤道“师姐。”
老远便瞧见小丫头跑过来,莲心温柔的笑道“穗儿,瞧你这高兴的样子,看来你发挥的还不错。”
被师姐一眼看穿,麦穗羞涩的点了点头,小声的说道“发挥的还不错,不过比起师姐就差的远了。”
莲心幻化出手帕,为麦穗将额头上细汗擦掉“看你出的这一头的汗,准是刚比完就跑到这来了。”擦完汗莲心欣慰的说道“你不过才入门三年,这已经能参加这等赛事,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过我了。”
麦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师姐,又取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