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最黑莫过于等下黑,也有人说,最寒不过冰冻三尺,在‘花’月霜看来最寒最黑的地方,莫过于眼前的四度高墙的天牢,在这里见不到天日,在这里再温暖的太阳也照耀不进来,这里散发着发酵的霉味,还有让人几乎要窒息的死亡之气。
寒牢里的人生死不由己,活得便是人不人,鬼不鬼。
天牢重重的把守,远比她想想的把守还要严。要是从这牢房里救人,真的比登天还要难!她该怎么救人呢?
‘花’月霜的眼神望着四周,哪怕是一片墙角也不落下,她希望能够找到一处转机的可能。
在她进入一扇铁‘门’的同时,她的身后另一扇打开的铁‘门’被关锁上,她即便是能够进入救人,她又该如何打开这重重的牢锁?
上官昂果然是恨透了‘花’府,不然他不会让人如此严加看守,如此的特殊对待!
天牢里出现的面孔之中,‘花’月霜拼命地搜索,却一直没有搜索到她最想见到的面容,她的心一片茫然和忐忑!
‘花’月霜接连看了几间牢房都没有见到她心里惦念的人,不由问道:“全都在这里吗?”
牢卒接口说道:“除了里面那间特殊身份的人,其他的人都在这里了。”
‘花’月霜淡冷地说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我想单独一个人。”
“是。”牢卒闻言应了声,打开了最后一扇铁‘门’的‘门’锁,转身退了出去。
最里面的一间是特殊身份的人,是指他们吧?
易容之后的‘花’月霜,一路走来,家里的用人以及其他的人都没有认出来,那些亲戚虽然‘精’神面貌不大好,可是,都还是健康的,至少他们没有用刑。走到最后一间牢房,望着牢房里闭目躺坐在地上的‘花’皓白,他的头发白了很多,苍老了很多,此时此地的他没有了往日的容光焕发,也没有了往日的飞扬跋扈,整个人显得颓丧和低沉,完全与她记忆中的掌握大权的尚书大人,判若两人。‘花’月霜看着心里直觉的一阵酸涩,一时间万种思绪绕在心头,心情是万分复杂!
眼神从‘花’皓白的身上移走,落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他身边的‘女’人正侧身熟睡,这张让她厌恶了许多的面孔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她时不时抖动着身体,仿佛是陷入一场不好的噩梦中。淡薄而素‘色’的囚服与往日雍容华服着装的她有着天壤之别,这身囚服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穿过的最素‘色’粗简的衣服了吧?
她睡惯了柔丝锦被,如今也能在这冰冷的,凌‘乱’的稻草上睡着,也真苦了她的娇贵身子。
人生,仿佛就是一场戏,在他们二人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最是讽刺!
只是,母亲呢?
她的母亲为什么不在这里?母亲去了哪里?
正当‘花’月霜搜索和焦急时,坐在地上的‘花’皓白睁开了双眼,他的目光还是犀利的,冷酷的,方才那一刻仿佛还是慈善的面容瞬间变冷,他盯视着‘花’月霜片刻,忽然眼目间闪过一道光芒,让他立即站起了身子,带着几分怀疑走到铁‘门’前:“你……你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