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威迷惑不解的嗯嗯,隐形人从其中听出了敷衍,于是住口不说了。
我则一言不发,只感到这片刻停顿,反常怪异,除此之外,我心中还满是深深的同情。
那声音继续说道:“我们,她和我已经谈过了,我们享受到了神的慈爱和你们的仁慈。”
刘威前言不搭后语的谦逊了一句。
“请你不要,不要贬低你经验慷慨的善举,这是处于食物链顶端的人类才有的美德。”那声音说,“正是因为善,才将人和畜生区分开来。”
说到这儿,他停下来,足足过了一分钟,才又接着说:“我们已经谈过我们,我们所遭遇的一切,我和她曾想过要摆脱降临在我们头上的恐惧,而不告诉任何人,但是我们都认为今,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是神的安排。是神要我们将所忍受的一切都告诉你们,那是自从…”
“自从什么?”刘威问道。
“自从先锋号下沉之后。”
“我的个天爷。”我不禁脱口而出。“五个月前它离开A市前往百慕大之后,一直渺无音信。”
“是这样,这条船在航线稍偏北的水域遭遇可怕的风暴,栏杆断了。天亮时船严重漏水,很快就沉没了,船上的船员登上小船后开走了,只留下,只留下一个年轻女士,我的未婚妻和我。”
“他们离开时,我们恰好没在甲板上,而是在船舷内收拾几件行李。他们惊恐万状,却又是那么的冷酷无情,我们跑到甲板上时,只看见那渺小的帆影驶向天际。不过当时我们并没有绝望,而是动手拼起来一个小木伐。限于它的载重量,我们只在上面放了几件物品,一些淡水和船上存放的饼干。等我们做完这一切,船已经大半都沉入水中了,于是我们跳上木筏,划开了。”
“划了很久,我才发现木筏似乎从某一角度顺着一股洋流或朝西驶离大船,所以三个小时之后(根据我的表来看)那艘船的船体已然不见,只剩下那折断了的栏杆,在水面上漂浮了很长时间。”
“傍晚时,船上升起了浓雾,一整夜不散,第二天仍然迷雾笼罩,一丝风也没有。”
“在这场怪异的浓雾中,我们一连漂流了四天,直到第四天傍晚,才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海浪拍打在沙滩上的轻轻的哗哗声,那声音越来越明显。午夜之后,木筏在一排巨浪的浪尖上几个起落之后,到了一片平静的水域,海浪就在身后哗哗作响。”
“黎明时,我们发现我们原来置身于一大片礁湖之中。然而当时我们并没有太注意礁湖,因为透过茫茫无边的迷雾,一艘巨大帆船的船体赫然耸立。”
“我和她不约而同的双膝跪下,感谢神的慈爱,我们想此处就是厄运的终结。但事实证明,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我们划向大船,朝着它高声喊叫,求船上的人让我们上去,但是没有人回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