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这个保姆是听到了我拉响的铃声。
当她飞也似的跑过我的身边时,我极不情愿的给她让路。以免和她重重的撞个满怀。不,她不是保姆!
紧跟在她后面的那个女人头像前,急匆匆掠过我的身旁,两人的衣服飘荡着,产生出的气流冷冰冰的扫在我的额头上,那里沁满了湿冷而又黏糊的豆大汗珠。
她是,是,我的老天爷!
这个人块头很大,黄颜色的头发乱蓬蓬的,一点也不光洁柔滑,脸色苍白,同青色的眼睛里闪着亮光,在经过我身边时,凶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便不见了踪影。
这个人是谁?
接着被追赶的人和追赶的人消失在宽敞的大厅,连一点响声和脚步声都没有发出便不见了!
如果我不是被吓呆的话,我会大声叫喊的。
会发出尖利的叫声的。
我不会怀疑我所感觉到的东西,如果我这么做的话,那么我的灵魂作呕的,冷冰冰的,异乎寻常的恐惧就会得到确定无疑的证据,即我看到了隐藏在这座宅院里的可诅咒之物的活动。
我僵硬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好像向美杜莎撇了一眼之后我变成了块石头一样。
这前后仅仅持续了几分钟,对我来说,仿佛经历了多少年一次的痛苦轮回。
突然,我的眼前一阵明亮,是灯点着后发出来的光,接着新来的那个保姆,愉快的喊声传到我的耳畔。
“过来,厨子,哎呀,你不该这么紧张,没有任何理由。夫人,你不舒服吗,夫人?”
“不。”
我有气无力的说,然后踉跄着向她伸出的双手那里走去。
“不要站在那儿,到楼上孩子那儿去看看。”
当我向她致意时,她转过身来,扶着我爬到楼上。来到婴儿室,那个厨师紧靠着我的裙子,不住嘴的祷告着,并且还振振有词的絮叨着。
孩子们在安安稳稳的睡着觉。
看到这种情形,我松了一口气。这要比这两个女人忙前忙后,照亮我,为我揉搓按摩,为我宽衣解带,更能使我恢复镇定。
当我在解释为什么要上楼来的时候,我突然病倒了。
我不难看出,厨师对我说出的理由一点也不相信,至少她怀疑叫她来是毫无道理的,即便我在我处于恐怖状态中时,我也没有做出过解释。
我也没有对保姆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感觉她也知道,就好像她一直呆在我身边一样。
但当乔回来以后,我告诉了他。
尽管他听了我的讲述后非常难过和震惊,然而他同以前一样表示怀疑。
“我们必须离开这个地方,乔,我会很快死在这儿。”我说。
“好了,一一,如果有什么东西令你痛苦或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我们当然会必须离开的,尽管迫于这样一件事情而不得不搬出某人的房屋似乎有点荒唐,为了降低财产的价值,有人会蓄意对财产所有者搞恶作剧。我经常听到这类事。”
“乔,并不是那样。”我诚心诚意的说。“你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