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诉你,等你见到她就去伺候她,就行了。”
韦芙小姐说,我恭敬地询问我需要为这位老朱做什么。
“为老夫人?”她说。“你的姑妈阿莎会教你的,不过我猜你可能得坐在她的房间里看着她别出事。让她拿桌子上的东西消遣,她要吃喝时就给她拿来,不要让她出事,有麻烦就使劲儿按铃。”
“她耳朵聋吗,小姐?”
“不,也不瞎。”她说,“灵敏的像根针,但他十分健忘,什么也记不起来。一双绣鞋之类的东西,会让她高兴的像见到皇帝的宫殿或听到国家大事一样。”
“什么事让那个小姑娘上了星期二走掉了,小姐?我姑妈给我妈写信时说,她走了。”
“是啊,她走了。”
“为什么?”我又问了一次。
“我猜是因为他不听阿莎小姐的话。”她说,“不要再说,我也不清楚,你姑妈受不了爱说话的孩子。”
“那么请问小姐,老夫人身体好吗?”我问。
“问这没什么好处。”她说,“他近来身子骨欠安,但最近一周好了点,我敢说他会活过100岁大限的,嘘,你姑妈下来了。”
我姑妈走进来,开始跟韦芙小姐说话,而我感到自在舒适了点,便在屋里走来走去看着看那。
橱柜里有许多精美的古瓷,墙上挂着画,壁报上开着一扇门,我看见里面挂着一件怪里怪气的旧皮夹克,上面还带皮带和扣环,袖子长的跟床柱一样。
“你在那儿干什么,孩子?”我姑妈问。声音尖的要命,她是在我根本没在意时进来的。“你手里拿的什么?”
“姑妈,这是什么?”我指着那件皮夹克问。“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姑妈。”
她脸色苍白,脸颊泛起红晕,生气地瞪着眼。我和她之间那么远,可她没几步就过来了,吓了我一跳。
她摇了一下我的肩膀,把那东西从我手里拨掉,说道。“在这府上,不属于你的东西不准乱动。”
她把衣服挂回原处,然后呯的一下关上门,飞快地锁上了。
在这当儿,韦芙小姐一直静静的坐在椅子里,pi股往里挪了点儿,举着手不停的大笑。她取闹时往往这样。
泪水涌出我的眼睛,而她却冲我姑妈挤眼睛,她笑得流出了眼泪,边擦眼睛边说,“哎呀,小孩子不会闹事的。到我这儿来,孩子,那不过是一对怕走路闪脚而准备的拐杖。随便问吧,我们不会哄你的,来这儿坐下,喝杯啤酒,然后去睡觉。”
我的房间在楼上,挨着老夫人的,韦芙小姐则与他同屋挨着她的床,我得随时准备听差。
前天白天,还有那天夜里,老夫人有那么一会儿一直在发脾气。
她过去经常动不动就生闷气,有时不让人给她穿衣服,有时又不让脱。他们说老夫人年轻时天姿国色,但安府没人记得她早年是什么样。
她对服饰有致命的嗜好。
她的厚绸硬缎、天鹅绒料子、衣带等等样式,起码能开七个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