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是
姑娘说不
苗条淑女装糊涂……
那歌声瓮声瓮气的在唱着。
艾奇无聊的哼了一声,问。
“这儿离魑魉镇还有多远?”
他尽力用高声压过那嘈杂的音乐。
“不远了,真的不算远。”
那女子回头说,虽然她的这种回答不那么叫他满意。
汽车沿着空旷笔直的公路奔驰了一阵子,便减速了,不一会儿,她开过一栋荒芜的乡村学校,速度更慢了,最后在一条树木掩映的街道入口停了下来。
艾奇疑惑的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看那条路,除了车后面有所乡村学校,还有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地窖,他看不到别的什么建筑物了。
“这……怎么回事?”
他问。那女子从反光镜里看看他,说道。
“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你不是说把我送到Y的住处吗?”
“前面倒了一棵大树。”
那女子说着,头朝小巷的方向扬了扬。
“昨天下了暴雨。”
艾奇朝漆黑的巷子里看了看,离巷口不远处有一棵被雷击倒的橡树,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都到这个季节了,还打雷。”
女子说。艾奇本不想问下一句话,可他还是问了。
“那我要走多远?”
“不远,真的不远。”
她说。
艾奇向那个叫做魑魉居的住宅艰难地跋涉过去。
天色已晚。
他绕过那棵倒下的橡树,前面的路好像好走了些。那是一段斜坡。
两边是广阔无垠的田野,头顶是弯弯的橡树树叶中间透出的一方灰蓝色的天空。
这个季节人们已经收获了庄稼,田野里留下了黑黑的植物残桩,田野上的远景使艾奇觉得令人乏味和不快。
他不太喜欢这种肃杀的气象,而是愿意看到那种优美如画的勃勃生机。
虽是如此,但他的内心,却也觉得此地的景观有些令人心惊之处。看那大地起伏波动,令他油然想起了大海的巨澜。
还差几步就到土岗了。正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尖叫。他吓得停下脚步。
是人的声音,但沙哑得像海鸥的叫声。随着这吓人的叫声,传来了一串尖利的爆响,更让人胆颤。
谁在打鸟?他慌乱地想,这地方居然还有人在打鸟!
他不知所措,只是把手里的箱子紧紧的抱在怀里,似乎里面的衬衣袜子什么的,能抵御飞来的子弹。
起初他并没发现异常,但一会儿,一匹马从洼地后面伸出脑袋,接着又一匹,又一匹,五匹高大的枣红马披着长长的鬃毛从洼地出现了,五匹马拉着的犁耙上站着一个女人,看相貌不知道多大年纪,只觉得她刚毅无比,有点憔悴。
站在犁耙上,他并不脱下身上的黑色长袍,脖子里照样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这种装扮显得很有些古老了。
那女人手里持着犁田农民专用的长鞭,艾奇意识到他刚才听到的声音实际上出自这条长鞭。
艾奇不再抱紧提包,但一直站着没动,可以说真的是一动不动。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动一下,大概是怕那女人注意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