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要从那个住在海边、姓布的人家养了一只招人喜爱的狗说起。
那是一只个头很大的灰色狗。
一旦它跳起去舔主人的脸(那是它经常爱干的事),它的爪子会重重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那一击很有力量,几乎能把人推倒,这时他就要后退两三步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虽说他并不是一个弱小的人,相反他个头有一米八,体重也有150多斤。
那只狗起初是被装在一只盒子扔到这家人的门前的。
当时它小得可怜,没人知道它从哪里来,更料不到它会长成今天这么大。
而且在它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还被从海边来的运肥料的马车轮子给碾了一下,那是在十月份,雨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地面被雨水浸泡得十分松软。
当车轮从他身上碾过去时,它身体立刻被陷进去,几乎找不到了,主人把它提出来时,它痛苦地惨叫着。
主人用手轻轻地触碰着它那被折断的根根肋骨,它那肿胀起来的双眼,那乱抓乱挠的前爪,以及那绝望伸出的舌头,丝毫不顾及它的血尿淌在它的衣服上。
主人家的其他成员之前见过类似情况,都建议主人直接杀了它以此来结束它的痛苦,但主人说什么也下不了手。
他不但没弄死它,还为它做了一个小盒子,里面垫上软软呼呼的旧毛线。
他把它放在盒子里,又把盒子放到火炉旁边,然后热了一杯牛奶。
他左手抓着她那小小的爪子,右手拿着勺子小心地往它嘴里灌牛奶,一点也没想到它尖利的牙齿会不会咬伤他的手。
在接下来的那段日子里,以及整个冬天,那条狗都躺在木盒子里,用它褐色的大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尽管家庭里的其他成员抱怨那只狗恶心的样子,以及从盒子里发出的难闻的气味,但他们还是慢慢接受了它。
几周后,有迹象显示它的肋骨已开始愈合,外形上看也像条狗的样子了。
家里人已经不再抱怨,还有迹象预示,它将会成长成一只个头很大的狗,因为盒子一个接一个的换,越换越大。
它前爪上灰色的胎记也长得很大。
春天来了,几乎所有的时间它都在外面待着。
主人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
慢慢的,它已不适合在炉子旁边的地方做窝,而是被挪到一个角落里。
它一直没有一个名字,于是主人就用当地语言把它叫做“库莫格拉斯”。
意思是一只灰色的大狗。
的确,它长得越来越大。但正是因为这样,没有足够大的狗能成为它的配偶。
于是主人,就去到处去为它找。
他发现了一条大狗,比库莫格拉斯略小,但也差不太多。
他把那条狗弄到了家里,寻找一个适当的时间,把它们俩一同带到了海边。
海上有一块大岩石,只有在落潮时,那严实才会露出海面来。他随身还带了一个口袋,里面装着为另一条狗预备的食物。他让库默格拉斯进了岩石上的一个洞穴,又把另一条狗也弄了上去。
把这权当了它们俩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