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那几句话分手之后,我和我朋友还讨论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和你的一脸抑郁,我们以为是你最近骤然听到你舅舅的死讯情绪太低落的缘故。如果有什么老人可以在一起,我们不会注意不到的。”
听雷浩这么说,我什么都不想再解释了,也不愿道歉。并从椅子上站起来,穿过前厅,拿上帽子走了出去。
在大街上,我像个疯子一样跌跌撞撞,敲打着一扇扇房门。
我恐怕没号再跟出来给我解释什么,就飞快地拐过街角,又从街角奔向其他街道,这才放慢脚步,喘了一口气,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突然想起我舅舅的老朋友马医生。
我唤了一辆车赶到他家,老人正自己坐在会诊室里。
看到我的到来,他自然也很吃惊,他对我丧失亲人的痛苦深表同情。
“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听说你还要几个月。”
我便向老人讲述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连一个细节都没遗漏。
老人没有打断我,连一声惊叹也没发出,全神贯注的听我讲完。然后才问这问那,有的问话好像根本不相干。
“你在国外期间身体状况还好吗?”
“好的不能再好了,从没害过什么病。”
“那么你的生意做的怎么样?”
“相当好,求求你,大夫还是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吧,我是来访友的,不是来咨询的。”
“一切都很好,我的孩子。”
老人平静的说。
真是不可思议,我说的这些奇怪的事情,竟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的镇定。
“你的旅途顺利吗?在这个季节,海上的天气可是不太稳定。”
停顿了一会,他又问我。
“刚离开外国时有点有吐,两天后就好了,即便我一直呕吐,也没多大关系。我是个忍耐力很强的水手。”
“你近来有没有不可名状的焦虑?至少,在你接到那封神奇的信之前。”
老人来了这么一句,这时我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夫,求求你,别以为我有了什么精神病才胡编出这些传奇故事的。至少我和你一样清醒,那封信足以证明我并不像你想认为的那样。”
我说,老人还是很平静。
“我的孩子,尽管你这会有点激动,但我没觉得你觉得你神智有毛病,可我记得你说你把那封信还给了你的舅舅。”
我一时忘了这个至关重要的事实。
但我还可以找到其他证据说明不是我的大脑出了毛病,比如我的波士顿的朋友,以及信上的内容。
未婚妻也可以证实我事先知道一些只有从舅舅那里才能得知的内容。
我还提到过舅舅的大衣和假发,还对她提起过马派的名字,这些我回国之前根本无从知道。
我请马大夫注意这些事实,并请他做解释。
“我得承认,现在我还没有满意的答案,但还是让我们公正的看待这些事情。几乎30年来,我一直认为你舅舅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他为人谨慎,不会对他人毫无根据的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