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拿起块茎,一嘴咬下,微有些苦涩的汁液瞬间充满了口腔。味道虽苦,却能充饥解渴,秦飞喜出望外,将几块块茎在衣衫上随便一擦,狼吞虎咽的全部吃了下去。
清凉的汁液流入喉咙,使秦飞体内的火气缓缓降了下去。他望着眼前逐渐枯萎的小黄花,心中不禁感慨,问道:“老萧,你怎么知道花下面有东西能吃?”
萧乾淡淡道:“因为我也在沙漠里闯荡过。和西州的塔木干大沙漠比起来,这片大漠简直是小儿科的玩意。”
秦飞捡起一朵小黄花,仔细观察它的形状特征。在心中道:“我也得好好看看,下次遇见,才好认得出来。”
萧乾道:“其实也不必这么麻烦,沙漠中只要有植物生长的地方,基本上就会有水分存在。这些水分常人或许难以利用,但你是炼气士,要获得植物储存的水分,应该并无什么困难。”
秦飞扔下小黄花,继续在沙漠里跋涉,这时日已一沉,一轮明亮的弯月从东方升起,皎洁无暇的月光,似给连绵起伏的沙丘披上了一层圣洁的银辉。
大漠白天极热,夜里却冷的出奇。好在秦飞身怀天心炎,身体又经过中品麒麟果的淬炼,对于寒冷有相当强的抵抗力。其实他也不怕白天的酷热,只是承受不了因为暴晒而带来的脱水而已。
当晚秦飞在沙漠里过夜,他掘出一个沙坑,躺在里面,又用黄沙将自己的身子盖住,只露出一个脑袋。这些沙子吸收了一整天的热量,入夜之后,热量虽说会很快消失,却也能起到一点保温的作用。
第二天清晨,秦飞早早便起,趁着太阳还没出来,争取多赶一点路。他身上虽然没有带清水和干粮,但依靠萧乾的指点,一路上偶尔能找到食物和水源。饱一餐饿一顿,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一日正午,秦飞佝偻着身子,在沙漠上缓步前行。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滴水未进,粒米未食,身体已然虚弱到了极点。连脑袋都被烈日晒得昏昏沉沉。
他偶然抬起头,只见不远处的沙地上有几株绿色植物,再定睛一看,是几颗长满尖刺的仙人掌登时,心中大喜,几步跑了过去,拔出匕首,削下一块仙人掌。又用匕首一点点削去仙人掌带刺的表皮。
他吃了几块仙人掌,肚中饥渴之感渐消,正要站起身,忽然眼前一黑,双膝发软,竟是倒在了沙地上。他颤抖着伸出手,撑在沙子上,艰难的坐了起来。目光一扫,只见自己手背上的血管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病态的青紫色。
他急忙吐出自己口中还没咽下的一块仙人掌,颤声道:“有毒!”
萧乾沉吟道:“这明明是一株普通的仙人掌,怎么会有毒呢?”
秦飞凝神细看,发觉仙人掌底部有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小孔,像是被针扎出来的一样。不由得眉毛一皱,低声道:“这是什么?”
萧乾缓缓道:“这是蝎子的尾刺扎出来的。”
秦飞只觉脊梁骨一阵发凉,这才明白,仙人掌本来无毒,但被毒蝎子扎过之后,本来没毒的也变成有毒了。
蝎子毒发作奇快,秦飞坐在地上,只觉天旋地转,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支持不住,一头倒了下去。
朦胧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秦飞依稀感觉有人扳开自己的嘴巴,塞进去一粒丹药,接着又灌入清水,让自己把丹药咽进肚子里面。
丹药服下去后,秦飞体内的蝎毒渐渐消解,他眉毛一皱,缓缓睁开双眼,只见自己身边站着一个白袍白巾的年轻人。穿着打扮,和前几天遇见的那一队骆驼客一模一样。
秦飞挣扎着站起身来,低头一看,双手手背上的血管已经恢复了正常,抱拳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白袍青年也抱拳回礼:“不敢,在下杨秉文。”
秦飞道:“在下秦飞。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杨兄日后若有用的到在下的地方,赴汤蹈火,也绝无怨言!”
杨秉文道:“秦兄言重了,咱们出门在外,本该相互帮助。你中的是绿尾蝎毒,这种蝎子最喜欢在仙人掌下休息,被它用尾刺扎过的仙人掌,也会成为剧毒之物。秦兄以后可一定要注意了。”
秦飞道:“多谢杨兄指点,在下以后一定小心。”
杨秉文点了点头,道:“请问秦兄,在路上曾遇见一队白袍骆驼客没有?”
秦飞心中一动,说道:“那队骆驼客的穿衣打扮,是不是和杨兄一样?”
杨秉文喜道:“正是,他们是我的同伴,秦兄撞见过他们吗?”
秦飞点了点头,苦笑道:“见是见到了,不过……”
杨秉文脸上微微变色:“不过什么?”
秦飞微叹一声:“不过他们只怕都已经葬身蛇腹了。”将几天前遇到那队骆驼客的事简略和杨秉文说了。
杨秉文听完之后,脸上的神情更加凝重,缓缓道:“请问秦兄,那条巨蟒是不是通体雪白,蛇头上有两个金色的小角?”
秦飞道:“那条大蛇的确是白色的,至于蛇头上有没有角,我就没有看清了。”
杨秉文道:“好吧,秦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在下先行一步了。”
秦飞抱拳道:“后会有期!”
杨秉文道:“后会有期。”取下腰间的牛皮水袋,道:“秦兄把这个收下,你毒伤初愈,需要多喝些水。”
秦飞道:“这……”
杨秉文道:“秦兄不必推辞,兄一直往前走,二十多里后便可看见一片绿洲。兄可以在那里补充食物和水源。告辞了!”将牛皮水袋放在秦飞手上,施展起踏沙无痕的轻功身法,身形飘飞远去,眨眼间消失在一个沙丘后面。
秦飞把水袋系在腰间,笑道:“这个杨秉文,倒真是一个好人。”
他左手一挥,一股冰蓝色的火焰从掌心飞出,落在脚边的几株仙人掌上,烈火升腾,登时将仙人掌烧成了灰烬。好让来往的路人不再为这有毒的仙人掌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