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雄打开堂门,将甄辰宇迎进猛虎堂分舵,两名弟子送来茶水点心,诸葛雄喝了一口茶,问道:“甄师兄所来,意欲何为?”
甄辰宇道:“我和贾师弟这次下山,是奉宗主之命,捉拿灵兽山脉一案的凶手。据情报所说,那凶手只有人元境前期的修为,可他的战斗力,绝对不止人元境前期。说出来不怕诸葛舵主笑话,我和师弟两个人联手,也没打过他,贾师弟甚至死在了他手里。”
诸葛雄道:“敌人的确本事不小,据我所知,天柱峰的郑师兄也被他杀了。郑师兄的修为,可足足有地元境前期啊。”
甄辰宇用力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沉声道:“一个人元境前期的人,竟然能杀了地元境前期。未免……未免也太可怕了。”
诸葛雄道:“是啊,天枢峰的李元英李师兄吩咐我,让我将堂口里的弟子全部分派出去,守住各个小镇和市集。听说那小子身边还跟着一个妓女,是不是?”
甄辰宇皱眉道:“我和他交手的时候,并没看见他身边有什么女人……不过,不过他随身带着一具冰棺,冰棺里好像是有一个女子。他还说有一个朋友中了蜈蚣毒……或许……或许中毒的就是冰棺里的那个女人!”
诸葛雄道:“甄师兄说的不错,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还请甄师兄吩咐。”
甄辰宇道:“那小子的朋友中了天柱峰的蜈蚣毒,想要解毒,必须找再一名天柱峰的弟子。我已骗他到尤州城来,就请诸葛舵主联系天柱峰、天枢峰的诸位师兄弟,让他们齐聚尤州城猛虎堂,布下天罗地网,务必将此子活捉!”
秦飞走出山洞,立在崖边,只见四野茫茫,大风吹过,山崖下的树林如海浪般翻滚。他精神一震,但觉天地辽阔,正待好男儿一展拳脚,心中的郁郁之气登时一扫而空。
他放声长啸,啸声向四方远远传递过去,与浩荡的风声融为一体。秦飞心中忽的一动,感应到了突破的契机,当即盘膝坐下,双手结成印结,随后缓缓闭上双眼。
方圆十里、二十里、五十里的天地元气霎时间汇聚而来,形成一个无形的龙卷风,倒悬于秦飞头顶,旋即疯狂的向他体内灌输而去。
秦飞衣衫鼓荡,由于在瞬间吸收了巨量元气的缘故,额头上胀起一条条青筋。他手印变动,将元气压缩到丹田之中,一点点向人元境中期发起冲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飞头顶那完全由天地元气构成的龙卷风也在逐渐缩小。忽然间,一阵强烈的阴风从洞口吹出,笔直的向秦飞冲了过来。
秦飞被这股阴风一吹,灵魂就像被万根银针同时刺中,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无法形容的剧痛,差点使他神形具灭。
若在平时,阴风虽然强悍恐怖,秦飞却也勉强能够抵挡。但眼下他正在突破修为,身体处于某种“开放”状态,对于阴风的攻击可以说毫无抵挡,等若将灵魂**裸的暴露在阴风之下。脆弱的灵魂,又如何能抵御凌厉如刀的阴风?
从外表上看,秦飞依旧是盘膝而坐,看不出丝毫变化,但随着阴风的不断吹拂,他的灵魂正飞快的变得虚浮起来。若再这么硬挨下去,只怕三魂七魄都会被阴风吹的灰飞烟灭。
萧乾沉声道:“一定是你突破时引动天地元气,也顺便引动了山洞里的极阴之气,看来除非等你突破成功,否则阴风是不会停的。”
秦飞嘴唇隐隐发黑,有气无力的道:“我能感觉到,距离突破成功,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阴风如此强烈,我只怕是撑不过这段时间了。”
萧乾道:“你想中止突破?一但引动了天地元气,如果强行中止,同样有性命之忧。”
秦飞道:“那怎么样办?难道就只有等死了吗?”
萧乾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你运转白冰掌法诀,感应攻击你灵魂的那股极阴之力,试试看能不能将其炼化降伏。”
秦飞点了点头,强打精神,凝神感应着阴风中夹杂着的那一丝丝极阴之力。早在灵兽山脉的时候,秦飞为了学习白冰掌,就感应过一次极寒之力。极寒之力攻击的是肉体,极阴之力伤害的是灵魂,两者之间虽然千差万别,但感应起来的方法毕竟殊途同归。秦飞有过感应极寒之力的经验,再感应起极阴之力来,无疑轻车熟路了许多。
萧乾饶有兴致的道:“白冰掌练的再厉害,也只能冰封住敌人的肉体,如果敌人修为强大,你就算暂时将他冰住,他也能立即破冰而出。但如果你成功炼化了极阴之力,将其化入白冰掌之中,便能冰封摧残敌人的灵魂。一个人修为再强,灵魂也一样脆弱不堪。如若灵魂被冰封住,就是天元境混元境的强者,也未必能挣脱出来。”
秦飞凝神感悟极阴之力,没工夫去搭理萧乾。他对极阴之力的感悟每加深一分,极阴之力对他的伤害便减少一点。到后来,他坦然接受阴风的吹拂,神色已无丝毫变化,只当吹来的是一阵普通山风。
萧乾见了,暗自心惊不已,用只有自己可以听见的声音缓缓道:“此子的天赋,当真可怕之极……”
在秦飞感悟极阴之气的同时,他头顶的元气龙卷风也在迅速减小,最终完全消失。秦飞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霍然睁开双眼,那漆黑眼瞳的深处,有一抹妖异的血红色一闪而逝。
萧乾道:“成功了?”
秦飞站立起身,感应着体内充盈的元气,忍不住一拳向前击出,拳风夹杂着元气,化作一条无形的怒龙,向山崖下方的树海笔直冲去,轰的一声,击倒了一颗参天大树。
萧乾道:“嗯,是人元境中期的修为,那极阴之力呢?感悟成功没有?”
秦飞道:“我想也成功了。”缓缓伸出左手,心意一动,一丝丝冰纹爬满了他整个手掌,又有一层淡薄的雾气萦绕而起,这雾气和山洞深处石床表面的雾气如出一撤,只是比它稀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