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门忽然被踹开,她不用抬头就知道,一定是玩子。因为这里除了她,根本不会有人这么没礼貌。
“苏陌,你为什么不让我领用铅笔?”玩子一进来,就怒气冲冲的质问着苏陌。
玩子的话,让苏陌莫名其妙,后来她想到了,可能是玩子要领用铅笔,然后行政说她没有预算不给领用;想到这,苏陌耐着性子和她解释着,“玩子,现在公司实行全面预算管控,没有预算的东西当然是不能领用的;如果你实在要用,我让张慧派个人出去买,你用的东西就别占用公司的预算了,你看行吗?”
“不行。”玩子趾高气扬的拒绝了,“这是我家的公司,我想用什么和你无关,我管什么预算不预算,我现在就要从库房里拿铅笔,而且要拿一百只一千只;我告诉你苏陌,你别把自己当盘菜,我们峻瀚有的是钱,根本不差这几根铅笔!”
“你怎么能不讲理呢?”苏陌也失去了耐心,把手中的笔往桌子上一扔,“你今天想从库房领用,就必须符合我们公司的规定,否则,一律不准领。请回吧,我还有很多工作!”
“苏陌,你太过分了,你要搞清楚谁才是这里的主人!”玩子喊了起来,然后抬起一脚把桌子边上装饰花瓶踹翻了,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办公室外,不少人在窃窃私语,虽然不敢靠的太近,但看表情就知道,他们在八卦。
苏陌看了看外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玩子,我不想和你吵架,这里是公司,如果我和你吵架,对整个公司都不好,所以,现在请你马上离开!”
“我要是就不走呢?”玩子踹了花瓶还觉得不解气,伸手又把苏陌的桌子上的打印机扔到了地上,然后恶狠狠的把苏陌推到了墙上。
苏陌忍无可忍,上前几步一个嘴巴扇到了玩子的脸上,看着她蒙了的表情,冲着她另一侧廉价又是一记耳光,然后看着她,眼中尽是凌厉之色,“刘嫣然,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最后说一遍,这里是公司,不是你无理取闹的地方,你在这里耍大小姐脾气,没人有那个鬼时间陪你。第一,你现在马上和我道歉;第二,自己掏钱赔偿这里的一切损失!”
玩子捂着脸完全被苏陌的气势吓倒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哭着喊道,“你等着,我去找我哥!”
苏陌摇摇头叹了口气,按下了行政张慧的电话,“张部长,麻烦你派个清洁工过来,我这边出了点儿状况。”
结果清洁工还没等来,倒是玩子拽着默然来了,一进门就哭哭啼啼的说,“哥,她打我,就因为我不小心打破了花瓶,她就这样打我!”
刘默然颇为头疼,看来让玩子来这里上班决定是个错误的决定,这一天不但没帮忙处理任何事情,还拖累着他和苏陌不能干活。
“哥,你倒是说话啊,她打我了!”玩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默然绕过地上的碎片坐在沙发上,拿出电话拨了出去,“让保卫部把苏陌办公室刚才发生的监控调过来,要带声音的!”放下电话,默然看着玩子,“我不相信苏陌会随便打人,如果视频证实你说的是对的,那么我让苏陌给你道歉;如果视频证实你说谎了,那么对不起,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月底,我会断了你所有的经济来源,任何人说情都无效。玩子,你可想好了!”
玩子本能的瑟缩了一下,犹自嘴硬的说,“是她动手打我的。”
苏陌坐在办公椅上,心里忽然后悔了,玩子自有她的家人教育,她这次算是多管闲事了,刚才也是她太冲动,现在闹的人尽皆知,对公司内部树立形象也有很大的影响。
很快保卫部的人把影像送了上来,默然意味深长的看了玩子一眼,把U盘插入电脑中,看完之后,冷着脸对玩子说,“马上给苏陌道歉。”
“我偏不。”玩子声嘶力竭喊了起来,“这是我家的企业,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只想用个铅笔,凭什么要受她管制,她只不过是为我们家服务的一条狗而已!”
刘默然忽然抬手,还没等落下去,忽然被苏陌抓住,她和他摇摇头,“别再打她了。”
玩子猛然推开苏陌,“不用你假好心!”
苏陌没有心里准备,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碎片滑倒了,手上,胳膊上还有后背刺入大大小小的瓷片,疼的她脸色瞬间就变了,忍不住哼了出来,幸运的是屁股上没有,否则就不能坐着了。
默然看着地上的血吓坏了,拿出电话拨了120,说明情况之后,把电话扔到沙发上,伸手扶起苏陌。
苏陌疼的两只手都悬空,她知道,后背恐怕都扎烂了,真是倒霉,这点儿罪遭的,她倒招惹玩子干什么,省与不省都是他们自己家的东西,和她也没有一毛钱关系。
刘默然看着苏陌,觉得心疼的要窒息了,他狠狠的看着玩子,吼了出来,“你马上给我道歉,要不以后就别姓刘了!”
玩子看着苏陌一身是血,也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是...不是特意的...”
很快救护车来了,苏陌被抬了下去,到医院之后,医生处理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把身上的瓷片都清理干净了。
而苏陌也被包成了木乃伊,她身上的伤口虽多但都不深,只有左手掌的伤口缝了三针,所以也不用留院观察,医生只嘱咐隔天换一次药就行了。
出了医院,刘默然已经让司机等在这里了,上了车,默然说,“我带玩子和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她。”
苏陌浅浅的笑笑,“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毕竟是我先动手的。玩子真是被你惯坏了,既然你以前那么宠着她,现在又为什么要这么严厉,你这样,她会受不了的。”
苏陌刚说完,电话响了,她看了看包成粽子的手,无奈的和默然说,“我的电话在上衣兜里,麻烦你帮我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