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颢康说的很快就回来,可还是等到了天完全黑下来之后才回到新房中。身上的酒味不是很浓,想来进新房之前已经找地方梳洗过一番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小爪儿现在完完全全是我一个人的了。”进了新房关好门之后叶颢康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几步来到床前,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边的沈姝锦。
“小爪儿可有用些东西?”虽然心中着急,可叶颢康也不愿意让沈姝锦饿着肚子。
“含霜跟含雪已经摆过一次膳食了。外面的宾客多吗?可有人灌你酒喝?”沈姝锦见叶颢康来到自己的跟前,急忙站了起来,一双凤眸有些担忧的看着他reads;。
上一世的时候钱元勋可是被灌了不少的酒,差点连洞房都没有进行。现在想来也可能那钱元勋就是故意这么做的,一来是从心底就不想与自己亲热,二来也是不大不小的给自己填了些难处。如是第二天收圆帕的妈妈没在帕子上见到应有的东西,自己以后想要在纯孝公府中立足就难了。
至于在最后还是圆了房,可能是想到之后还要利用到自己的爹爹跟大哥,这才在最后一刻行了周公之礼。
“我的酒量还不至于喝这几杯的就钻桌子底下了。再说那些宾客多数都是永安侯府的人请来的,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想要跟我喝酒也没什么由头。我只要把睿亲王府中来的几位客人陪好了就行。”叶颢康握住沈姝锦的手坐在了床榻上,把刚起身的沈姝锦又带到了床边坐好。
“听说老王爷跟老王妃连口水都没喝上就离开了,咱们是不是等过个一两天特意去睿亲王府中走一趟?你那么大的听风楼中应该有不好的好酒吧。”沈姝锦心中微微有些紧张,特别是看到叶颢康那双已经冒绿光的眼眸。顶不住叶颢康那赤果果的眼神,沈姝锦也只能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引。
叶颢康也看出来沈姝锦的别扭,那只空闲的手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腰带解开,口中也开始调侃起来。“这才刚嫁过来就开始为我着想了,外面的人还说小爪儿嚣张跋扈脾气不好,殊不知他们自己的眼皮子都多浅。”
沈姝锦被叶颢康这么一调侃心中那点紧张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抬眉瞪了他一眼,“老王爷跟老王妃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特意为咱们的婚礼走一趟怎么说也得表示一下。”
“这些虚的他们都不需要,只要小爪儿赶紧给他们生个曾孙,比什么酒都好上百倍。天也不早了,咱们也合该做些洞房中应该做的事情了。”说着,叶颢康侧身压了上去,他自己的衣衫已经褪的差不多,三两下的把剩下的几件衣裳都脱了下来,大掌一挥,床幔也慢慢的落下。
“啊!”床幔中传来沈姝锦的一声惊呼,接着就变成了轻声的娇吟,偶尔还有男子低沉的暗吼。
新房中的响动一直到了下半夜才渐渐的平静下来。永安侯府中的下人们劳累了一天,睡下的虽然晚但头一挨着枕头就呼过去了,大部分的下人们一直到了第二天将要卯时二刻的时候才开始有动静。
“二哥跟二嫂可真是幸福,昨夜二哥回院子那么早,到这个时辰了还不来给父亲母亲敬茶,看来这戍边公府中的教出来的闺女确实比那些小家小户出来的人有手段。”说话的是阮氏跟叶永随的第二个第二个儿子,在府中排第三的叶颢建。
叶颢建今年也有十四岁了,早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尝过男女之事的滋味,身边有些颜色的丫鬟都已经被他拐上了床。阮氏跟叶永随对这个小儿子也很是放纵,反正前面有叶良全顶着,以后管他一辈子富贵是绰绰有余,对他也没有什太大的期望。
叶永随皱着眉看了眼厅中摆放的刻漏,现在已经是辰时整了,到这个点新人还没有来敬茶,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康,二少爷这也是头一次成亲,当然会有所贪恋。皓月郡主想来在戍边公府中也是娇生惯养,没起过这么早也是情有可原。还有,二少爷是你的哥哥,做为弟弟怎么能这么评论自己的哥哥。”阮氏看到叶永随有些不愉的眉眼,很是温柔的给叶颢康还有沈姝锦开脱。
“也就是你,换成别人……本侯可不管她在戍边公府中是怎的娇生惯养,嫁到永安侯府中就是永安侯府的媳妇,断然不能还是以前的做派。老大家的,一会儿敬完了茶把你房中的《女则》《女戒》送到那个逆,老二的院子中,让二少夫人好好的看一看。”叶永随对阮氏的一再隐忍很是心疼,不知不觉间语气就带上了严厉,还差一点把之前对叶颢康的称呼说了出来,而且对沈姝锦的称呼也不像阮氏那样,直接称呼她为二少夫人,抹去了她郡主的身份。
“媳妇谨听侯爷的指派。”坐在厅中左手边第二个位置上年约二十上下的一位少妇站了起来,施施然的行了一礼reads;。
说话的正是叶良全的正妻狄氏,出身商贾之家,可看她说话的语调跟行礼的规矩,却一点都看不出是从商户人家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官员家正经的嫡出小姐。
“啧,今天的人可真是齐全啊。”狄氏还没有坐下,厅外就传来叶颢康有些邪肆的声音,同时伴随的还有轮椅的轮子摩擦地面的响声。
“继夫人这是不知道本少今天要带着锦儿来进正厅敬茶吗?”携着沈姝锦来到大厅的门口,叶颢康的眼睛一直盯在门口那块矮矮的门槛上。
阮氏被叶永随握在掌中的手一僵,脸上的笑也有瞬间的凝固。这一切都被离她最近的叶永随看的一清二楚。
“怎么跟你母亲说话呢!本侯不管你在睿亲王府中是个什么样子,在侯府中就要按照本侯的规矩办。正厅的门槛是能卸就卸的吗?还有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再坐会儿本侯是不是就直接让下人摆午膳了?”
“本少的母亲?她也配这两个字?”叶颢康看向阮氏的目光带着嘲讽,收回目光的时候瞥了眼在主位左侧下手第一个位置上正襟危坐的叶良全。“本少的母亲可是在本少娘子的手中。”
这时厅中的人才看向叶颢康身边的沈姝锦,准确的说应该是看向她手中捧着的东西。叶永随看着那有些陌生的牌位,握着阮氏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就这一下,让阮氏眼中划过一抹幽暗。
“这主母的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上的,就算是现在坐上了主母的位置,某些时候也应该有自知之明。”跟在叶颢康身后的刃手上一个用力,叶颢康与沈姝锦就一同进了正厅。
走进正厅的二人直接来到主座前,沈姝锦恭敬的把手中捧着的牌位放在了主位之间的桌子上。
“本少也知道你们不待见本少。时间也不早了,早早的认完亲我们也好早早的离开回自己的院子中去。省得你们不舒服,我们心中也难受。”叶颢康自己推着轮椅带着沈姝锦往后退了一步,一双墨眸定定的看着叶永随。
“随哥哥,二少爷说的也是正理儿,既然二少已经把姐姐的牌位请了出来,那玉儿就先起开些。”阮氏看着叶永随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平复了下自己的思绪,很快就想到了怎样说才能对自己最有利。
“开始吧?还等什么呢?”见阮氏从主座上起身,叶颢康看了眼一旁奉茶的丫鬟。
那丫鬟在叶颢康的盯视下瞬间忘记了一切,端着托盘上的茶水走上前来。等接触到叶永随阴狠的眼神之后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手中一抖,差点儿把手中的茶水扔出去。
叶永随也只是恶狠狠的瞪了那丫鬟一眼,今天的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也不由得他再说些什么,想要赶紧把这茶敬完了,让叶颢康快点从他眼前消失,省的被他给气死。
原本阮氏准备要磋磨沈姝锦的计策都被叶颢康这一下给破坏了,很是不甘心的看着沈姝锦与叶颢康对着辛怡的牌位跪拜并奉上茶水。虽然没喝到他们二人敬的茶水,可该出的见面礼却一点都没有落下,这让阮氏心中又是一阵闷堵。
接下来就是叶良全跟狄氏。叶良全在名义上是永安侯府的养子,叶颢康也没等他喝完茶就错开了位置,接了贺礼之后就百无聊赖的歪坐在轮椅上把玩手中的物件。沈姝锦也有样学样的敷衍了一下,接过狄氏递过来的贺礼看都没看的就直接转手交给了身后的含霜。
叶婉琳、叶颢建与叶婉仪都比叶颢康小,不用给他们敬茶,只是沈姝锦让含霜跟含雪送上了之前就准备好的小礼物,也没有跟他们多说话。
这场原本应该很庄重的敬茶认亲礼就这么匆忙的过去了,当天中午就从主院中传出来阮氏染病的消息。沈姝锦听到后只是让柳妈妈送了些药材过去,自己没有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