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里这里……”曲悠兴奋的挥手示意,也不管别人的目光多么的诡异。
曲悠的叫喊声让曲家众人尴尬异常,这丫头还是这么疯,这么多人看着也没点姑娘样,以后可怎么嫁人。不过,当他们走到村口的时候,则被彻底的震撼了,好多东西,怎么会……他们完全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老曲大叔,这回你相信了吧?”胡力兴奋的直嚷嚷。
两位伯母更是激动的揉着眼睛,二伯母为了证明不是做梦,伸手偷偷的掐了一下胳膊。
嘶……
是真的,居然是真的,二伯母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毅哥哥,哲哥哥搬这个,搬这个。”曲毅跟曲哲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哎呀,快点搬啊。”曲悠急的直跺脚。
兄弟二人这才无奈的上前,拎起东西轻轻一甩,放到了背上。
“大伯和二伯搬这个……”
“爷爷,你拿这个小包的吧。”曲悠美滋滋的分配着。
她转头环视了一圈,发现没人空手后,这才笑嘻嘻的跑到韩氏和王氏中间,一左一右挽住她们的胳膊。
“好啦,我们回家吧。”脑袋一扭,小手一挥,颇有种坐镇千军万马的风范。
曲毅和曲哲低着头默默的跟她往家走,大伯和二伯则尴尬的冲众人笑了笑。
“耽误大伙了,都散了吧。”乡里乡亲的住着,不管君子或是小人,都不好得罪。
“曲家大叔,发财可要带着我们呀!”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引起了骚动。
“曲家大叔,有赚钱的点子别忘记我们。”几乎每个人都在说着相同的话。
大家伙呼啦儿一下把曲老爷子给包围了。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没有活计可以干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后方响起。
众人回头一看,村长李喜然正挺直着背,表情严肃的向这边走来。
“村长……”
“村长大叔……”
“喜然叔……”各种称呼在村口响起,可见老村长受欢迎的程度。
曲老爷子跟村长平辈,见面也只是点了点头。
“尚义老弟,曲悠这丫头很好。”李喜然别有深意的看着曲老爷子。
村长的话让曲老爷子的心里升起了警惕,别看平时李喜然公正,那是因为没有涉及到清河村的利益。对于清河李家的人来说,他们姓曲的总是外来人士,当初他们家想在清河村落户的时候,李家人就多番阻挠,最后还是使了些银钱,这才在清河村站住了脚。假如曲家真的发达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过来扒层皮。
“喜然老哥太过于夸奖她了,那丫头的个性疯疯癫癫的,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曲尚义的嘴上虽然说着孙女儿的不是,可是脸上那种难掩的骄傲,却让李喜然感觉到很是刺眼。
“尚义老弟,做人可不能忘本啊。”这话就差挑明说了。
曲尚义却微笑着站在原地,并不接话。
“行了,都散了吧,婆娘儿们跟着看热闹,你们这些汉子也往上凑,不嫌臊得慌。赶紧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李喜然摆了摆手,面无表情的大声呵斥着。
这些不争气的,还真当自己是村民了,清河村建立不过百年,大家子弟的气节都去哪里了,李家的荣耀都被这些混账给扔了,脸面都被他们丢光了。
人群解散后,李喜然眯眼看着曲尚义。老东西,还当清河是以前的清河吗,当初那是迫不得已才让你们落户的。不过,现在把赶你们出去,也是一样的。
村长的心理,曲尚义并不知道,他就坦然的站在那里,不惧的跟李喜然对视着。满是沧桑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不管李喜然怎么说他都不搭话。
他这种软硬不吃的脾气让李喜然气闷不已,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哼了一声便甩袖向村里走去。
刚才还热闹的村口,转眼间就剩下了曲尚义自己。他动手拎了拎手里的小包,又抬头看了看远走的村长,一声嗤笑从嘴里滑了出来。
“尚义叔,我们也回吧。”张氏的丈夫李思泉走了过来。
“泉小子,你是个好后生。”曲尚义用厚实的手掌拍了拍李思泉的肩膀。
“回吧……”语气好像打过一场仗是的疲累之及。
“爷爷……”曲尚义刚走进院子,便看到孙女在堂屋门口冲他挥着手。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兴奋,让他刚才还气闷的胸口舒畅不已。
“进屋去,屋里说。”老爷子背着手率先走了进去。在子女面前,他还是很严肃的。
“爷爷,你快来看,我买了好多东西呢。”曲悠激动的指着桌上的物品。
“悠姐儿,过来爷爷这里。”虽然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可他却怕自己的语气吓到孙女。
曲悠不明所以的走过去,坐在了爷爷身旁。
“悠姐儿,你能告诉爷爷,这钱是怎么来的吗?”
爷爷忽然的提问让曲悠傻了眼。她眼珠转了一转,心里开始编起了故事。故事编了无数遍,哪编她都感觉不过关。
“我昨天睡觉的时候,神仙师傅在梦里给了我两株人参。我开始也以为那是做梦呢,可是,今天早晨在枕旁却发现了人参。娘带我去燕来的时候,我把人参揣在了怀里,趁着娘和张婶在织锦轩卖绣品的时候,我假装肚子痛,找机会去了趟县城里的‘嘉熙药材行’。药材行的陶掌柜说那是百年的紫云参,问我能不能卖给他们。”没办法,她呶了呶嘴,准备开始说实话。
屋里静静的没人说话,甚至连吞咽口水的声音都听不到,每个人都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生怕漏下任何一个环节。
曲悠吞了吞口水继续道:“我也是听那附近的老百姓说‘嘉熙药材行’的声誉好,童叟无欺,所以才同意卖给他们的。两株人参我就卖了一株,卖了……卖了……”
“卖了多少钱。”屋里的人都很紧张,最后还是曲哲大着胆子开口问了一句。
“卖了三千两……”
“嘶……”
曲悠的话刚一落地,堂屋里便响起了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