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清若(3)(1 / 1)

试镜完让等通知,不过夏知和清若说百分之八十是她的了,毕竟她是唯一一个试镜演员中陆夜白站起来搭戏的。

陆夜白是男主,还有女一,女二,男二是确定好的人选。

试镜的时候这些人也在,毕竟繁星环球对这部电影很是重视,准备要冲击捧国际奖回来的。

陆夜白从头到尾只和清若一个人搭了戏,清若一开始是不知道,因为试镜都是一个一个进去。她之前迟到了,所以排到了女四的最后一个。进去的时候陆夜白已经站在那了,她还以为每一个都是,于是只是客气的点了点头,而后导演给出片段便开始了。

夏知也是那个相熟的副导演在女四试镜结束之后给她发消息才知道的。

夏知和清若说的时候两人已经在车上了,她最后一个结束出来已经四点四十多了,和邱少堂约了一起吃饭。

正在赶往会所。

清若和邱少堂认识的时候他是个作词人,后来他追求清若的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商人的身份,之后清若和梁遇结婚以后他又变成了一个摄影师……画风有些清奇,不过邱家版图辽阔,他不是嫡系,旁系一支里他那一辈最小的孩子,从小就没有压力活得自由自在,想干嘛干嘛,即便到现在都没结婚也没听说家里催婚什么的。

会所是邱少堂的产业,但是名字叫若棠寻春,他和清若认识的时候这里是邱家的一处商场,后来开始追清若,用他的一处矿业和他表妹换了这个商场,之后改建成一个会所,取了这个名字。

那时候变着花样的要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清若,因为邱家的东西,再怎么冠谁的名字都还有邱家企业自己的股份,邱少堂自己都只有百分之四十。

不过清若没要,一直到和梁遇宣布要结婚的消息邱少堂这边才算是消停了。

她结婚后两个人也没断了联系,她自己再做着些小生意,那时候邱少堂有心,所以两个人有些合作,只是联系少了,也只是说说生意上的事。

那天梁遇有外遇的消息爆出来之后邱少堂就打电话过来约清若吃饭,清若和他约了今天。

地点是邱少堂选的,若棠寻春。

夏知把清若送到门口,车子停住没有开往停车场,“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回去再给你走走关系,看看能不能把白露这个角色定下来。”

清若笑了笑,“定不定的不要那么紧张,先一起吃个饭呀。”

夏知就笑,“原来是你和邱少堂不方便我才跟着去的,现在你想好了,离婚一办你轻轻松松的,我还跟着去干嘛。”

清若翻了个白眼,伸手来拍她手,“少啰嗦,走走走。”

夏知还是拒绝,“我顺道也回公司去看看你那几个师弟师妹。”

清若看她确实不想去,点点头,“行,那你去吧。”

“晚上我来接你吗?”

清若摇摇头,“晚上我去我哥那,我哥公寓就在后面,明天要回梁家去带诺诺,要我哥跟着去。”

夏知轻蹙了一下眉,想了想开口,“你也别怕麻烦邱少不好意思,是吧,这个时候他能帮上忙。”

清若嗯了一声,“在诺诺身上我肯定是不怕麻烦人的。”

“行,你去吧,开车小心点。”

夏知点点头,“好。”

从情感方面讲,夏知和清若认识也超过十年了,两个人感情亦亲亦友,就是单从职业上讲,夏知也是个非常合格的经纪人,她从来送清若去哪,都要看着清若下车进去了她才会开车走。

清若下车和她挥挥手往会所走,她带了墨镜,门口的服务员只是拉开了门。

大堂经理笑着迎过来,“方小姐来了,少爷在包间里。”

“嗯,好。谢谢你。”

“方小姐客气。”

即便是她和梁遇结婚了,出门在外别人叫的都是梁夫人,但是只要和邱少堂牵扯到的产业,和她熟悉的人叫的还是方小姐。

邱少堂这人毛病,大现代的喜欢穿长衫,而且就是那种很古朴的长衫,就是正式一点的场合,邱家的宴会什么的穿的也是那种古典气息很浓的唐装上衣。

夏天的时候还喜欢摇把扇子。

顶着个飘逸碎发……也亏得是他一张脸长得好,又从小各种娇生惯养,不然走路上可能会被看不惯他装逼的吃瓜群众麻袋套起来一顿暴打。

邱少堂自己的包间在二楼走廊最左端,特意设计了一个转角,就算是门开着,其他人也不会闯过去看见。

清若过去的时候他正一只手摇着扇子,一只手在泡茶。

包间里放着古风音乐,是这个蛇精病自己填的词。

不过歌词写得挺美的。

听见高跟鞋的声音,慢悠悠的抬头,他比认识的时候老了,不再是二十几岁白面小生的模样,留了点胡子。

“来了~”

“嗯。”清若应了一声进了包间,顺手关上了门。

他在倒茶,邱少堂喜茶善茶,自他手里拿出来的都是些好茶。

包间门一关,茶壶一扬,清纯淡雅的茶香就从水汽里漫出。

清若吸了吸气,“好香。”

邱少堂抬头,“特意拿出了点压箱底的东西来安慰一下失婚少妇。”

一说话就是欠,清若翻了个白眼走到他对面包一甩坐下,毫不客气端起茶杯开始喝茶,“好好说话,谁失婚少妇了。”

邱少堂笑,扇子一合放在一边,也端着茶杯抿茶,笑起来深邃的眼眸格外温和,“嗯,那失婚老妇?”

“……你今天是不是又没吃药就跑出来了。”

邱少堂笑,“要不是你病情加重把我药吃完了,我至于么。”

清若端着茶杯,手肘撑在桌子上,她穿着夏知的外套,夏天的外套薄,而且夏知的外套她穿着本来就大,这会袖口一划。

那青紫青紫的手臂就让邱少堂给看见了。

邱少堂敛了一下唇,放下茶杯,又带出些似笑非笑的痞气,“怎么,还动上手了?”

他这么一问,清若就知道他看见了,本来天也热,她穿着外套不舒服,干脆拖了外套放在一边椅子上,边道摇头,“没有,我刚刚要去试镜,堵在楼下不让去,拉扯了两下。”

“哦。”他应了一声,转移话题,“饿不饿了,饿就让他们上菜了。”

清若摇摇头,“我刚试镜出来,喝会水,你饿不饿。”

他摇摇头,“之后怎么打算,诺诺你有把握吗?”

清若端着茶杯斜睨了他一眼,“我没说我要离婚吧?”

邱少堂笑,双手交叠在脑袋后身子往后仰靠着椅子背,“就你那臭脾气,这种能不离就是见鬼了。”

清若没好气,“我脾气哪里坏了,我明明温柔善良可爱乖巧……”

“打住。”邱少堂伸手做阻止手势,端起茶杯,“容我先喝口水压压我惊吓得要起飞的三观。”

“……”

喝了口茶,邱少堂看着她微微一笑,“嗯,你刚刚说什么,继续。”

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别拉着我,我要打死这个烂智障。

闹归闹,不过正事要是要好好说的。

邱少堂端着泡茶壶,弯腰倾身一手执壶,一手托底,用一个很尊敬的手势给她添了茶。

“诺诺那,梁家不容易放,我那边有些人,应该能帮上些忙,你哥那边你也让他给梁家走走压。”

清若端着茶杯,点点头,眉眼弯弯偏头朝他笑,“谢谢。”

邱少堂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轻轻蹙了蹙眉,目光里有些无解的困惑。

这个人,怎么一直没变。

刚认识那会,是这个模样。

和梁遇在一起,是这个模样。

后来怀着诺诺时候,他也在宴会上见过,人家说怀孕的女人最难看,可是她除了挺个肚子,只是一点点淡妆依旧美得不像话,更是添了一两分温婉的柔和,宴会的暖色灯光一打,晃得人人心恍惚。

现在,如果不是她手腕上那道青紫斑斑,谁都看不出这人要和老公离婚了吧。

就是他,现在都留胡子了,正式场合,也会穿得人模狗样了。

邱少堂收敛了脸上的玩世不恭,难得目光很认真的看着她。

清若偏偏头,“嗯?”眨了眨眼睛,“是不是突然发现本小姐魅力无边?”挤眉弄眼的,“是不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之下了?”

邱少堂轻蹙着眉,凑近她,“不是,清若,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你问。”看着他的认真,清若也安静下来,点了点头。

邱少堂再次凑近,目光盯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擦了亮晶晶的眼影?”

清若点点头,“怎么了?”

邱少堂眨眨眼睛,皱着眉,有点严肃和苦恼,“你擦了亮晶晶的眼影,然后你好像有冒出来一点眼屎,眼屎和眼影裹在一起了,现在你的眼屎在发光耶。”

“……”

清若很冷静的侧身,从包里拿出小镜子,果然。

拿出化妆棉签,擦掉,而后冷静的丢进垃圾桶,镜子收起来,做回刚才的姿势和动作,眨了眨眼睛,“有吗?没有呀!”

邱少堂笑,“演技一百分。”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带了一瓶喷雾剂和纱布来。

“方小姐,给您喷一下这个药,再给你稍微用纱布包一下,明早就看不出来了。”

清若点点头,“好,谢谢。”

饭桌边不方便,清若和女服务员去了洗手间。

清若先洗了手。

她的手臂是擦过粉的,不过是天热,穿着外套一直蹭,又热,手上的粉掉了些。

她把手臂上的粉洗掉,那一圈的青紫已经有些偏黑色了。

女服务员倒吸一口凉气,“方,方小姐……去医院吧。”

清若摇摇头,“不用,我就是皮肤容易留印,其实不严重,都没什么疼的感觉了。”

女服务员还想劝她,清若已经擦干净水,把手伸着,笑道,“麻烦你了,谢谢。”

美人计不分性别,都很好用,女服务员被会心一击直接命中,产生眩晕效果,然后就迷迷糊糊帮她喷了药,包上了纱布。

吃饭的时候,清若很认真的和邱少堂拜托了一次。

“邱少,诺诺的事,真的要麻烦你,钱这些无所谓,除了我结婚前带去的东西,其他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只有诺诺,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是完整的抚养权,梁遇只能在不对孩子造成任何不良影响的情况下探视。”

邱少堂放了筷子,他不抽烟,却喜欢鼻烟壶,手里把玩着鼻烟壶旋转,“嗯,我知道,但是你在梁家这么多年,什么都不争亏了,而且梁遇现在有错也有愧。”

清若摇摇头,“那些东西争来也没意思。何况我和他父母,也是为了大家都好看,客气礼貌到了就完了,情分没得讲,我是他们儿子选了做媳妇的女人,仅此而已。”

清若一边吃饭一边和邱少堂说,“我还没怀诺诺的时候,他家里面那边,好几次家族聚会,别家的小姐明明显显安排去梁遇身边挤我位置,那时候是梁遇发了几次火才消停了,后来我生诺诺,他妈妈也动了点心思,只是梁遇没搭理,这两年,他家消停了,他父母消停了,他又开始了。”

她说得无关紧要,似乎,只是别人的故事,饭还是吃得一样津津有味。

邱少堂低着头,转着手里的鼻烟壶,“这些事,之前怎么不说。”

清若就笑,“哪还有十全十美的事,再说我和他结婚,只有他定得住,那些人的想法我有毛病去计较,外面想勾搭他的人也不少呀。那时候说了干嘛,让朋友听了替我骂他家人吗,现在想好要离婚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更是没有什么关系了,也就想起来随口那么一说。”

他低着头,手里鼻烟壶里写着一首诗,画着一幅画,画的是她原来的古装扮相,写的诗名叫:若棠寻春。

一笔一划一撇一捺,全是他自己弄的,不知道坏了多少鼻烟壶壶体才得了手里这一个金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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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说。

现在说。

都一样。

一样会心疼,

一样会难过。

——邱少堂【黑匣子】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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