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看着姗姗来迟的儿子,司空齐威严的目光多了一丝厉色,“南赢王,你到底是何居心?那可是你未来的王嫂,你竟如此对她!”
司空冥夜面无表情的迎着他充满怒气的龙颜,低沉的嗓音不带一丝卑吭,“父皇因何动怒,儿臣不解,还请父皇告知。”
司空齐猛然拍案,“你还装无辜?那裴家小姐如今这般,难道不是你所为?”
司空冥夜淡淡一笑,“父皇不知听谁谗言,如此怀疑儿臣,可有证据?”
司空齐指着他怒斥,“别以为朕放任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你对裴蓉心下此狠手,如今被朕识破,你还敢狡辩不认?你这般做,可有将朕同瑞庆王放在眼中?”
司空冥夜眼角微颤,唇角微扬。
眼看着司空齐龙颜大怒,他广袖微抖,走向他,将手中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瓶放在桌上,“父皇,这是儿臣刚制成的,暑夏酷热,正好可以替您解暑驱火,还能强身健体远离病疾。”
那精致剔透的玉瓶瞬间吸引了司空齐的注意力,刚刚还盛有怒火的双眼此刻不经意的闪过一丝灼光。
抬起头时,他龙颜上竟带着惊讶的笑,“难得你新婚之期还能想着朕,不错,孝心可嘉。”
司空冥夜这才恭敬的跪拜道,“儿臣愿父皇长命百岁。”
司空齐已将玉瓶握在手中,眼里的喜色让他龙颜都变得温和起来,满意的点着头,“你们三兄弟,太子替我分担政务,瑞庆王为我抚平外乱,你虽自请不愿为朕分担国事,可孝心却不输两位兄长。朕有你们三人在身边,甚是欣慰。”
司空冥夜低着头,幽深的眸底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
裴芊芊醒来已是午后了,听说司空冥夜被喊去了宫里,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完了’,猛得起身就往床下跳。
“哎呦!”
脚尖落地的瞬间,她突然失去平衡,‘咚’的一声扑在了地上。
“王妃!”冷凌都被她吓懵了一瞬间,回过神赶紧把她搀扶起来。
“嘶……”裴芊芊单脚立地,明明崴了脚,可脸蛋却莫名的涨红。想起书房里的荒唐,她真是恨不得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过去。臭男人,犯着的那么带劲儿吗,都快把她折腾残废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
看着回来的男人,裴芊芊单脚立地跳了过去,“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是不是我们做的事被发现了?要紧不要紧啊”
她的紧张和担忧全被司空冥夜收入眼中,只是看着她跳脚的模样,俊脸顿时一沉,拦腰将她抱住,“发生了何事?”
裴芊芊还未说话,只听冷凌低头道,“回王爷,王妃不小心崴了脚。”
司空冥夜冷眼朝她斜去,“把药箱取来!”
冷凌低着头出去了。
裴芊芊刚想说话,突然被他打横抱起。看着他染着寒冰般的俊脸,她嘟起嘴,“我可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早上那么狠的,整得我浑身酸痛死了,连站都站不稳。”
司空冥夜瞪了她一记,“谁让你起来的?”
裴芊芊直起脖子,“还不是担心你!你去宫里也不和我说一声,我一醒来发现你没在,以为你会出事呢!”
司空冥夜低下头,突然吻住她红唇。
裴芊芊双手抱住他脑袋推开,脸红的扭开头,“别动不动就亲,都还没洗漱呢。”
司空冥夜这次倒也没坚持,只是眸底的幽沉气息散了许多。
把她放床上,他握住她脚踝,将她白白的脚丫子抬起。
“啊!疼疼疼!”裴芊芊忍不住痛叫。
司空冥夜沉着脸睨了她一眼,可手上的动作未停,只听‘咔’的一声——
“啊——”裴芊芊痛得脸都变形了。双手抓着床单,脑门上瞬间溢出一层汗,身子止不住的哆嗦。
铁打损伤曾经对她来说是常有的事,可现在不同,现在这个身体除了柔软外,体质比她原来的身体差远了。
“呜呜呜……”缓过气的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在他手中,她真感觉自己随时会被他整废,现在好了,腰酸骨软连脚都半残了。这日子咋过啊?
冷凌进来愣了一下,默默的把药箱放在床边。
司空冥夜头也没抬,打开药箱取了一瓶药涂抹在她脚上红肿的地方。
裴芊芊还在掉眼泪细数自己的悲哀,都没注意去看这是他亲自给她服务。
直到冷凌抱着药箱再次退出去,司空冥夜嫌弃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就这点出息?”
裴芊芊抹着眼角,还不忘龇牙咧嘴,“我就这点出息怎么了?痛还不许人家哭啊?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皮厚肉糙掐都掐不疼?好歹我是个女的,你稍微温柔点我至于这样?”
司空冥夜俊脸沉了沉。
裴芊芊发完牢骚,直起身抱住他脖子摇晃,“你还没说进宫的事呢,快说快说,有没有人为难你?”
司空冥夜一手圈住她身子,一手抚着她背后及腰的细发,在她耳边低声道,“无人为难我,你大可放心。”
裴芊芊不信,“怎么会呢?不是说袁贵妃挺厉害的吗?难道她和瑞庆王没有怀疑我们?”
司空冥夜淡淡勾唇,并未答她的话,只是把听来的事说给了她听,“瑞庆王在早朝之时奏请父皇取消了同裴蓉欣的婚约,改立裴倩云为妃。”
闻言,裴芊芊惊讶不已,“啊?娶裴倩云啊?”
裴蓉欣注定被瑞庆王甩,这事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意外的是瑞庆王居然改娶裴倩云!
司空冥夜抬了抬眼梢,“有何惊奇的?裴文安自五年前被封相至今,在朝中积攒了不少人脉,近两年提拔上来的官员有一半都是他荐举的,瑞庆王想争太子之位,势必会笼络他。”
裴芊芊皱眉,“他这么有能耐?”
虽说裴文安是她这具身体的爹,可是父女俩感情不好导致她对裴文安的了解也并不多,只知道他官居显位,很有派头。就连叶敏茹和裴蓉欣母女这几年都更得瑟了。
司空冥夜也没否认,“这几年他掌管科举应试,不少青年才俊拜在他门下,虽然这些人还未展露锋芒,可假以时日他在朝中的人脉会越发……”
他后面的话故意不说完,可裴芊芊还是明白。难怪瑞庆王不放弃裴家,估计也是看准了这些。
想到什么,她突然转移了话题,“荣襄王呢?他有没有事?”
司空冥夜继续以指代梳替她整理微乱的发丝,“他挨了些板子,已经回府了。”
裴芊芊咬牙,“这袁贵妃也太可恶了!荣襄王又不是她儿子,她凭什么说打就打?”
司空冥夜没应声。
裴芊芊突然把脸凑到他眼皮下,复杂的盯着他冷然天成的俊脸,“你怎么知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