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这话,孙儿可冤屈了,孙儿哪会不心疼皇祖母。斓汐是孙儿即将成婚的太子妃,是要与孙儿相伴一生的人,孙儿自然得要多疼她,爱她。”黎楚陌对太后回笑叫屈。
这是他的真心话,也是他有意说给焰尘翼听的话。烈斓汐是他所爱,也是属于他的女人。
焰尘翼却在心中不屑。
呵!成婚?我焰尘翼的女人,你黎楚陌怕是没有那个消受的福。
烈斓汐拽着头,继续用冰摩擦着手,却感觉有目光落到她身上,后背凉凉的,很不自在。
“看吧!楚陌这小子,天生的痴情种子,就记挂澜汐,哀家这祖母的分量终究是不够足了。”太后故带哀怨的取笑。
“皇祖母的分量怎会不够足,等孙儿与澜汐成婚后,有孙儿与澜汐两人心疼你,分量翻倍。”楚陌一讨太后欢心。
“呵呵!这话倒是听得让人心里乐。”太后欢快一笑,转对焰尘翼客套,“西黎皇上风华俊茂,看着与楚陌年岁相差无几,不知已经迎娶了多少位后妃?”
“回太后,目前就有一位皇后。”焰尘翼如实回。
“西黎皇上贵为一国之天子,本该后宫佳丽三千,却唯有皇后一人,倒是世间少有的钟情之人。”
“朕此生,只钟情一人。”
焰尘翼目光落到烈斓汐身上,这话是回太后,也是有意说给她听。
他此身,只钟情一人,钟情烈斓汐一人。
烈斓汐听得有些乱神,心里那根无形的弦不着痕迹的震动了一下。
“能得西黎皇上一生钟情,生为女子,倒是不负此生。”
太后略有感慨,同为女子,太后年轻时,也曾向往能得一心钟情之人,只是美好的向往被无情的现实磨灭了。
话语稍做停顿,误以为焰尘翼钟情之人是他唯一迎娶的皇后,惋惜道:“可惜,东旭离西黎太远,不然,哀家倒是极想见见那位能让西黎皇上钟情一生的女子。”
“太后会有机会一见的。”焰尘翼深邃的眼,别有深意落到烈斓汐身上。
他钟情之人就在眼前,太后自然是能够一见。
太后顺着焰尘翼的目光,看着烈斓汐,心中有思。
这西黎皇上怎么看着像是对汐丫头有心思?
两人的闲聊,听得烈铭远、黎清华、黎楚陌沉起了心。
在他们听来,焰尘翼的话意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他图烈斓汐这个人。
黎佑天不着痕迹的注视焰尘翼的眼,也发现他的目光总落在烈斓汐身上,泛起深思来。
他此来为女子,要娶一位东旭女子,斓汐在西黎皇宫住过一段时日,莫不是这西黎皇上对斓汐生情,此为她而来?
要是如此,他的儿子且不是会落得一场悲伤一场空。
想到此,不由忧心的看向黎楚陌,却见他心事沉沉。
几人各怀心思,烈斓汐紧张悬起的心反倒是松懈的落下了,她还真怕焰尘翼来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让烈斓汐胆战心惊的氛围,终于在宋高领着太医的到来,得到拯救。
“皇上,太后,太医来了。”宋高带着太医行礼。
“太医来了,就快给汐丫头看看。”太后道。
太医遵从,察看烈斓汐1的手,知道她手上沾的是痒痒药粉导致,对于痒痒药粉产生的药力也没法子。
最终,还是得靠冰的寒气冷冻皮肤抑制奇痒,她还是得靠冰熬些时辰,等着药力自己散退。
药力散退,自少得等上半夜。
总不能让所有人留在乾清殿陪着她一起熬到深夜。况且,焰尘翼在场,他是西黎皇上,东旭国的贵客,自然不能怠慢。
最后,太后言道,为了烈斓汐一个人,一众人在乾清殿聚着,也不太妥当,她纵使犯有什么错,也等到明日再问罪,便带着她,命人端上冰去长禧宫了,其他人各自离去。
烈斓汐跟着太后走出乾清殿时,她真的很想回身,对着焰尘翼得意的摆摆脸炫耀一下。
他本想要借着问罪之名,恶趣味的整治整治她,结果她被太后来解救了,把他要整治她的话语给堵了,想整治她,没有下文了。
烈斓汐被太后一领走,今夜一场闹剧算是暂时收尾了。
焰尘翼被黎佑天派人护送回了行宫。
烈铭远、黎清华出宫回了公主府。当然,烈铭远是黑着脸,带着一肚子怒气回去的。
至于黎佑天嘛!则去了淑妃的寝宫。
“汐丫头,可不能这般不知轻重的胡闹了,日后,你要再惹出什么事端来,哀家可不会像今夜这般,去护着你了。”
走回长禧宫的路上,小太监提着灯笼打前,太后对烈斓汐进行教导。
“知道了,一定听皇外祖母的,汐儿以后再也不胡闹。”烈斓汐乖乖的听从。
“你呀!道错比谁都快,就是不长记性。”太后透着无奈的宠溺。
“皇外祖母,我要是不闹腾了,我就不是我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要是连本性都改了,她还能是她吗?
“这倒是有些道理,不过,胡闹也得有个度,你说你,还真胆大妄为,闹腾到西黎皇上那里去,幸亏苦果你自己受了,要是西黎皇上有个什么不测,你算是捅破了天,谁都袒护不了你。”太后苦口婆心,略带责备。
“这不是没把天捅破吗?”罪她都自己受了。
“总之,你这闹腾的性子,以后得收敛收敛,一个女孩子,还是即将成婚,成为太子妃的人,也要得有一点生为女子体面的样子。”
“一切都听皇外祖母的教诲。”
“……”
烈斓汐一路被训到长禧宫偏殿,太后前脚刚入殿内,黎楚陌后脚就跟了来。
太后见黎楚陌来了,撮合着把空间留给他们,说她年纪大了,经不起熬夜的折腾,有黎楚陌陪着,也用不着她多什么心,便在嬷嬷的搀扶下去休息了。
有黎楚陌在,夏歌也不好处在殿中,合上房门,退去了门外。
“斓汐,你为什么要去西黎皇上床上下药?”黎楚陌挪了把椅子。
“看他不爽,以前在西黎,那是他的地盘,没法整治他,现在他到了东旭我的地盘上,自然不能错过整治他的机会。”
烈斓汐自然不能告诉黎楚陌,她去整治焰尘翼真正的原由,编造了一个相对合理的理由。
“斓汐,日后别去招惹他,最好离他远远的。”永远别见着焰尘翼最好。
“听你的,我不再去招惹他就是。”
“今夜你留在长禧宫,要不你就暂住长禧宫一段时日,你回公主府,说不定西黎皇上又会登门找机会见你,他见你,我总会感觉不安。你留住长禧宫,他就打扰不到你了。”
黎楚陌是把焰尘翼当成一个十足的掠夺者,对他严防,对烈斓汐紧守。
“楚陌,我们有婚约,有成定局的婚期。”烈斓汐用婚事给他一剂定心丸。
焰尘翼是她掩藏于心想要追逐的梦。
黎楚陌是她不忍伤害,也伤害不起的情。
“我不想失去你。”黎楚陌不想失去,也是去不起。
烈斓汐看着他,感觉他有点像个易碎的玻璃球。他把自己交到她手中,她捧好了,他便会完好无损,安然无恙。她要是松手摔了,他便会碎裂一地。
心突然变得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