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士开将斛律须达请到右边的巷子里：“斛律公子。不好意思。我是没有办法来找你。”
以前，斛律须达一直跟着高湛。
后来，皇帝高演不想让斛律家的人和他的弟弟高湛走得太近，就命令斛律须达回家待着。
自此，斛律须达就尽量和高湛身边的人保持距离。
“和公子。我们是好朋友。也请你能明白我斛律家的艰难。我也得保护我斛律家族的人。”
和士开能体谅斛律须达的忧虑。
“斛律公子。你放心。我只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你说吧。”斛律须达环顾四周。
“你们的人，有没有查出柏夫人的死因？还有陛下会如何处置桑夫人？”和士开等着斛律须达回答。
柏夫人的死亡案和桑夫人的行刺案，牵扯到平秦王和皇帝，都是很敏感事情。
斛律须达也不敢多议论。
但，和士开来问，一定是遇上难题。
所以，斛律须达必须得给和士开说点有用的话。
不然，和士开不会走。
“陛下已经派人，查柏夫人的死因。我们还是等调查结果。我们对桑夫人的案子，太积极。免不了，被人反咬。越是这个时候，安全第一。”
斛律须达话中的言外之意是：柏夫人的案子无需多关注。桑红桑行刺杨锦瓷和郗南歌的案子，可能有变数。这得看皇帝高演的态度。
和士开双手抱拳，向斛律须达道谢，直接走出巷子。
斛律须达估计和士开走远，急速走回斛律府，上了游廊，望到丫环端茶去前厅。
猜测前厅来了客人。
犹豫了一下，斛律须达还是进了前厅院子，听到前厅里传出施壹说话的声音。
为了给父亲斛律光解围，斛律须达只能进前厅。
坐在案几前聊柏夫人死亡案子的斛律光和施壹，都看向斛律须达。
施壹眼里，带着疑问。
虽然斛律家手握兵权，可以不把低官职的施壹放在眼里。
但，施壹，是皇帝高演的亲信，又在巡防营里，负责城内外的治安。
不想让施壹这样的小任务，给斛律家引祸，斛律须达向施壹问好：“你太辛苦了。我去备些酒菜。”
得到斛律须达的热情对待，施壹挺高兴。
“你若没急事。我想问你几件事情，行不行？”
人情，还得送。
“行。”斛律须达坐到施壹对面的位置。
施壹盯着斛律须达的眼睛。
“你去外面，必然听到百姓对柏夫人的死亡案和桑夫人的行刺案的看法。请说说。”
害怕儿子说错话，斛律光给斛律须达使了严肃的眼神。
斛律须达心里有了数。
“我只听到有人议论，城外有两个年轻男子坐的马车，遇到土匪打劫。被好心人救下。官府正在抓土匪。”
斛律须达没有说得罪平秦王和桑红桑的案子，还给施壹提供了一个解决大事化小的方案。
施壹腹诽：果然是老狐狸教出来的小狐狸。
说多，有可能说错话多。
说错话，就有可能被治罪。
斛律光惧怕施壹再问斛律须达：“施壹。蹴鞠比赛期间。陛下需要和平。一切都要撑到明年。我们都得体谅陛下的难处。处事自然要温和一些。”
施壹向斛律光道别。
“将军。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斛律光叫斛律须达送施壹。
到了府门附近。
施壹向斛律须达施压。
“我知道你有所顾忌。我想听实话。”
此时的斛律须达，心中也感叹：施壹居然也不好忽悠。
看斛律须达不说话，施壹催促：“是我不该问吗？还是你有什么难处？”
如果闹僵，去巡防营，斛律须达一样还得接受询问。
不想起冲突，斛律须达郑重解释。
“我是真的，没听到百姓在讨论案子。百姓更关心怎么在人多的时候，赚点小钱。就像我们管不了边境的事一样。”
通常人只关心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没好处的事不关心，也正常。
这个说法，也能说得过去。
施壹向斛律须达请教：“我怎么向陛下回话，能让我升职快一些？”
这又是在考验斛律须达。
斛律须达含糊应对。
“天威难测。交给陛下定夺吧。没有哪个主子，喜欢自己的难堪，被下属知道。”
伸手拍拍斛律须达的肩膀，施壹心情变好：“斛律公子。你厉害。往后，如需我帮忙。可以直接找我。”
斛律须达点头。
“你也得保重。但愿我们老了还能一起喝酒。”
确定斛律须达的性子稳重，施壹也认为和斛律须达交朋友不会吃亏。
“不用送我了。你也刚回来，快去喝水。”
“谢谢理解。”斛律须达往前厅走。
施壹进宫。
斛律须达在前方的转弯处，碰见自己父亲斛律光：“父亲。施壹走了。”
斛律光责备斛律须达。
“你发现施壹在和我说话，为什么还要往施壹眼前凑？”
斛律须达轻声问斛律光：“施壹专门来找你聊案子。你是不是认为这只是施壹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斛律光担心自己做错决定。
斛律须达直言。
“我去街道上转了一圈。没有很多人，在议论那两个案子的事情。和士开找过我，问那两个案子的事。长广王府都得不到消息。这就意味着，宫中已经封锁了消息。父亲。你想想，陛下为什么要封锁消息？想保谁？”
斛律光想到桑红桑。
“看来，陛下还是最爱桑嫔。”
斛律须达纠正。
“一堆年轻漂亮的女人进宫。别的女人不重要。朝堂上稳定下来。就算长广王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陛下要立……”
皇太子！
立皇太子，自然要立皇太子妃。
斛律家，有资格争皇太子妃。
斛律光头痛。
“皇后的儿子，桑嫔的儿子……我们支持哪个？”
斛律须达露出为难的表情。
“施壹想升官。找好帮手。我们家是最好的选择。我想，施壹会给我们递消息。等吧。”
看到儿子想事周全，斛律光欣慰：“将来，家里就靠你支撑。”
斛律须达开导斛律光。
“父亲。你正值壮年，别过度忧虑。我和我几个兄弟，定能守好家业。你还是好好想想，我们府里出哪个姑娘参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