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守门的侍卫送了一袋钱，李现霓进到桑红桑住的院内。
脸色黑青的桑红桑，站在正房门前的走廊上发呆。
李现霓去到桑红桑身边。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鲁莽？”
桑红桑回过神。
“传旨的内侍刚走。陛下已经降我为嫔。是不是接下来，陛下还要杀我？”
李现霓叮咛桑红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得忍耐。你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你儿子着想。”
心里烦躁的桑红桑，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就是为了儿子着想。我想让杨锦瓷和郗南歌出事。把这事嫁祸到皇太后的身上。可我没想到，有人多管闲事。把我的人打败。救走了杨锦瓷和郗南歌。”
保护桑红桑的侍卫武功都不差。
李现霓费解。
“在齐国的地盘上。谁不知你是陛下最宠爱的人？谁敢和你作对？”
桑红桑苦笑。
“萧庄。”
李现霓不屑说道：“南梁已经灭国。陛下给南梁亡国皇帝萧庄容身之处。萧庄太不识趣。”
桑红桑感叹。
“连一个亡国之人，都敢坏我的事。可想而知。外面的人，有多看不起我。你来做什么？”
感觉出桑红桑是有试探自己是否忠心，李现霓表忠心。
“姐姐。你我都是生庶长子。要死，也只能死一块。”
庶长子，要是争不到爵位，只能死。
若是庶长子死了，庶长子的母亲自然也没好日子过。
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能，桑红桑问李现霓：“你可能好的应对办法？”
李现霓请求桑红桑。
“陛下给你降了位分。你得上个折子，向陛下认错。要把刺杀杨锦瓷的事，改成只是你和杨锦瓷之间的私人矛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人就不敢再小看你。”
看到希望，桑红桑想了想。
“我和杨嫔，能有什么私人矛盾？”
李现霓提醒。
“姐姐。你要把你仅有的精神放在想大事上。在宫中，你去杨锦瓷住的汇丰台，踹倒过赵禾得的坐榻。如果你能找人劝说赵禾得改说法。在城外发生的事，也可以改成误会。”
“……”桑红桑认为不靠谱。
李现霓坚持自己的主意。
“我猜。降你嫔位这事，是皇太后的意思。要是陛下想惩罚你。一定会不会给你留脸面。你有听到杨锦瓷被接回宫的消息吗？”
没接杨锦瓷没宫，只说明，皇帝高演给桑红桑留了扑救的机会。
顿时反应过来，桑红桑转怒为喜。
“哎呦。妹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层意思呢？还是你的脑子聪明。往后。我俩齐心协力，一定能争到我们该坐的位置。”
劝服桑红桑，李现霓也变得轻松。
“姐姐。你赶快写折子。我得回府了。不然，下次，门外守门的侍卫就不让我进来看你。”
“那你赶快走吧。我就不送你了。”桑红桑进她住的房间。
李现霓出到院门外，坐上她的马车。
“回府。”
马车夫赶车。
经过街道，李现霓掀起车帘，观察街道上的情况。
宋莺旋从对面街道上的一个布店里出来。
李现霓向宋莺旋招手。
感觉被李现霓轻视，宋莺旋心里非常不高兴。
李现霓是长广王高湛的贵妾。
虽然宋莺旋是宫中的二品女官，级别要李现霓高。
但，高湛是皇帝高演亲封的皇太弟，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任齐国的皇帝。
所以，李现霓敢高傲。
宋莺旋也懒得得李现霓公开计较，走到马车前：“不知夫人您找我为何事？”
李现霓随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觉得李现霓无聊，宋莺旋敷衍：“皇后心情不好。我特意出来买点新鲜物件讨皇后开心。”
这个理由也能说得过去。
李现霓经常进出宫，对宫中人的狡猾非常清楚。
“上车。我送你回宫。”
宋莺旋不想和李现霓走得太近。
“夫人。请见谅。我还去别家店里看看。你想问什么事，只要我知道，一定如实相告。”
看宋莺旋很识趣，李现霓轻声问：“你肯定回过平秦王府。柏夫人的案子，陛下是什么说法？”
柏夫人，平秦王的妾，死在平秦王府里。
这事，巡防营，必然会上报给皇帝高演。
在案子还查清楚前，也不知道案子里牵扯到什么大人物，以防说错话惹来灾祸。
宋莺旋搪塞李现霓。
“施壹的说法，是柏夫人摔倒。别的没问出来。”
听宋莺旋口风紧，再问只会伤和气，李现霓转移话题：“郗南歌的事，你该知道吧？”
宋莺旋装傻。
“郗南歌跟着杨嫔出城了。她有什么事情？”
看宋莺旋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谎，李现霓笑着掩饰：“柏夫人的摔倒了。司马夫人病着。总得有人拿王府钥匙管事吧。你不回平秦王府。我就想问问，郗南歌有没有可能拿平秦王府的管家钥匙。”
李现霓，是长广王高湛府里拿钥匙管事的人。
平秦王，位高权重，还是高湛的族叔。
平秦王府里，若换管事的人。李现霓自然得送礼讨好。
宋莺旋佯装失落。
“平秦王，还没指定平秦王府拿钥匙管事的人。我在宫中，不方便频繁进出平秦王府。”
对于平秦王府的事，李现霓自己也有一个推断。
据目前自己了解的情况，和宋莺旋说得差不多。也就认为宋莺旋没说谎。
“皇后还好吗？要不要我进宫侍疾？”
李现霓和桑红桑队友。
桑红桑和皇后元舒培是死对头。
只要李现霓不进宫添乱，在没有特别需要李现霓解决的事，皇后元舒培是不会主动召李现霓进宫。
宋莺旋当然听得出，李现霓是问皇后元舒培会不会死。
“我出宫前得知，皇后去了皇太后的宫中。后来，陛下还专门去帮皇后说情。”
皇帝高演帮着皇后元舒培，就会对桑红桑的关爱少一些。
李现霓了解了大概情况。
宋莺旋认为自己该走了。
“夫人。我还得去办差。有空我们再聊。”
“去吧。”李现霓叫马车夫赶马车。
宋莺旋快步，走进旁边一家首饰店铺。
把宋莺旋所说的话再琢磨一遍，李现霓推断：短期内，桑红桑很难回宫。她得做好最坏的打算自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