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超出自己的预料，宋莺旋心里吃惊。当然，她也庆幸自己及时从徐姑姑这里得到指点。
“姑姑。你是想让我讨好陈姬？”
徐姑姑否认。
“我是皇太后的人。我怎么有让你去讨好陈姬呢？”
从徐姑姑的语气中，宋莺旋听出了徐姑姑对陈姬的厌恶。
“姑姑你说得对。我们是皇太后的人。我们跟着皇太后，自然不会活得差。”
徐姑姑笑说：“你是聪明人。”
事情已经说清楚，宋莺旋也不好与徐姑姑长聊：“姑姑。你快回吧。要不然皇太后等久了。”
也不想再宋莺旋多说，徐姑姑离开。
宋莺旋站着没动，琢磨徐姑姑说的话。
徐姑姑刻意，往花园方向走。
这时，赵禾得和侍奉她的宫女，往徐姑姑这边走来。
侍奉赵禾得的宫女手里抱着古琴，这也就验证了之前杨锦瓷没有说谎。
徐姑姑，是皇太后娄昭君的亲信。
在这后宫里，任何人都得礼让徐姑姑。
就算是最嚣张的陈姬，也不敢随意在皇帝高演那里说徐姑姑的坏话。
赵禾得主动向徐姑姑打招呼。
“姑姑。你又在忙什么？这么热的天，你不好好休息。容易中暑。”
这话说得贴心，但徐姑姑却听出虚假。
明知会中暑，赵禾得却还出来，这说明赵禾得有更重要的事情办。
徐姑姑试探。
“我刚从皇后宫里出来。皇后身体不太好。已经昏睡。你这是要去看谁？”
先前，赵禾得给高演抚完琴，自然是去皇后那里抚琴。
表面上赵禾得是为皇帝皇后排忧，实际上是为了露脸表现她的贤德。
像赵禾得这种女人，徐姑姑见多了。
看出赵禾得的野心，徐姑姑装糊涂。
徐姑姑不说话，赵禾得只能再说话。
“姑姑。皇太后是我最敬重的人。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想问问，我该站哪边才能保命？”
既然赵禾得直接问了，若是不回答，就是得罪赵禾得。
虽然徐姑姑不把赵禾得放在眼里，但也怕日后皇太后娄昭君死了赵禾得得势报复她。
“我也不是神。你的前途，得你自己拿主意。”
感觉徐姑姑在敷衍，赵禾得恳求。
“姑姑。请你帮帮忙。”
徐姑姑这才说：“不是我不帮你。是你问的这个问题，皇太后也在纠结。”
“皇太后可是后宫中权力最大的人，怎么可能……”赵禾得不相信徐姑姑所说。
徐姑姑小声说：“皇太后地位尊贵，但也拗不过陛下。”
前几日，皇帝高演为了保护她心爱的女人桑红桑，和他的母后娄昭君吵架冷战。
这件事，后宫的女人都知道。
赵禾得有点沮丧。
“难道像我这样的人，就没活路了吗？”
徐姑姑提点。
“在这人后宫中，人缘最好的人，不一定能活到最后。你得好好想想，你要跟谁。”
不管怎么样，徐姑姑给了指点，这让赵禾得心里稍稍安定一点。
“多谢姑姑。我还得去向皇后请安。就不与你多说了。”
“好。”徐姑姑退到一侧。
赵禾得带着她的宫女越走越远。
徐姑姑向宣训宫方向走去。
赵禾得和宫女进到昭阳殿院内。
站在走廊上的宋莺旋，知会赵禾得：“皇后不宜见客。等皇后好点。你再过来请安吧。”
走到台阶下，赵禾得请求。
“我刚刚见了陛下。是真的有要事给皇后话。麻烦通报。”
也怕误了大事，被皇后元舒培责罚，宋莺旋只得进殿内，向在靠在床榻上的元舒培请示。
“赵姬来见。说有要事。”
装病的元舒培，想听听新鲜事，给宋莺旋使了一个眼色。
宋莺旋赶快到门外，请赵禾得进殿内。
叫伺候的宫女在走廊等，赵禾得去到殿内，在床榻前，向元舒培行礼。
“皇后。奴婢听到陛下吩咐内侍，要内侍给陈姬备嫔位的衣服。我承认，我是有点嫉妒陈姬。一旦陈姬晋升为嫔。这会让马上进宫的八大臣之女觉得您无能。如果朝堂上大臣都拿您家的人撒气。这后果……”
八大臣之女进宫的事，元舒培阻拦不住，也只能接纳。
元舒培有气无力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本以为元舒培会很激动，却看到元舒培很冷漠。赵禾得心里不是滋味。
“皇后。请您三思。”
元舒培不想再听赵禾得唠叨，咳嗽起来。
宋莺旋连忙进殿内。
“皇后。要喝水吗？”
还在咳嗽的元舒培摇手。
宋莺旋对赵禾得说：“皇后不能再说话。万一做错决定。会害死我们。请回吧。”
看元舒培这状况，一时也无法再说法。赵禾得向元舒培道别。
等赵禾得走后，元舒培顺了气。
“莺旋。你也听到了。我要不要……向陛下推荐陈姬……晋升嫔位？”
后宫低位分的女人，晋升到嫔，就能得到独立的院子。
相应的，也会增加两名伺候的宫女。
膳食和着装的等级，也会好很多。
宋莺旋是平秦王的妾。她期盼自己有一日，能被平秦王扶正。
她知道位分低的女人，想晋升高位的心情。
但，此刻，宋莺旋是在皇后身边当差。她就得为皇后着想。
“这事，陛下没提，您就是当作没听见。”
“……”元舒培没说话。
感觉元舒培不满意，宋莺旋直言。
“皇后。世家大族后院的女人，也不少。您是皇后。我也心疼您。可还得忍让。否则，会落个不贤良的罪名。惹陛下不高兴。对您没好处。请再考虑。”
元舒培问宋莺旋：“赵姬所说……会不会……是陛下的试探？”
八大臣之女进宫，是为稳定朝堂力量平衡。
想让高演立自己所生的儿子当皇太子，元舒培不得不迁就高演的决定。
陈姬是后宫宫女晋升，直接到嫔位。会引来多方的不满。
高演希望元舒培去摆平异议，为陈姬铺路，找赵禾得来试探元舒培。
这就意味着，高演也知道陈姬稳不住。
元舒培一方面不愿意提携陈姬，另一方面也不想得罪高演，想拉个帮手。
“莺旋。你去找杨嫔问问……想有办法。”
“是。”宋莺旋出到殿外，打听杨锦瓷的行踪。
身边没人守着，元舒培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