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瓷不得不重新考虑。
依目前的情况看来,杨坚是很难带独孤伽罗离开皇宫。
为了保证杨坚赶快走,杨锦瓷决定向杨坚说谎。
“我听说胡静之刚进宫后,得罪了桑夫人。偏心疼爱桑夫人高演,对此很生气。然后暗中派人将小公子送到宫外了。我身边没可信的人。这事,得你自己去而核实。”
关心独孤伽罗的杨坚,向杨锦瓷告别,偏僻的宫墙处出宫。
在宫墙外面,杨坚遇到神色慌张的李祎。
李祎见到杨坚激动:“兄长。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就好。”
杨坚示意李祎小点声,带着李祎到街道转角无人的地方:“我刚打听到小公子可能出宫了。这下好了。”
李祎却乐观不起来。
“我甩开巡防营的人追击。我在街道上听别人说,小公子跟着长广王王妃进宫了。我一猜,你肯定进也会进宫。我就跑到这附近等。我怕你在宫中出事,正准备进宫去找你。”
被李祎关心,杨坚还是挺开心。
“好兄弟。你这份好,我记下了。”
得到杨坚夸赞,李祎也自信不少:“出来一趟。总得有些收获。这样回去,我就不会被我三兄打。”
李祎把他和杨坚的厉害关系讲了出来。
在杨坚眼里,李祎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弟弟。
“要是你三兄打你。你就我家找我。我包你吃住。”
欢喜之余,李祎又担心。
“我长兄……怎么办?看样子,是带不走了。”
说到李延伯的处境,杨坚也很无奈。
“高演监视严密。此时,又在抓周国奸细。为了顾及你长兄的安全。还是不要妄动。”
没有更好的办法,李祎只能听从杨坚的办法。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我们去找小公子。”杨坚带着李祎绕行,去到高湛府邸后院墙边。
看杨坚额头有汗珠,李祎知道杨坚是硬撑着,在杨坚耳边低语。
“兄长。我先去里面试探一下。你要撑到接应我。”
杨坚需要缓缓神,不然万一有紧急情况,跑都没力气,靠在墙边歇息。
李祎跃上围墙,与从院内跃出来的谢沿撞到一块。
怕被院内的侍卫发现,谢沿只得抓住李祎倒到墙外。
本来探听消息,还没进墙,就撞到别人。杨坚只觉得倒霉,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李祎从地上爬起来。
“你谁呀?”
谢沿看到杨坚,伸手捂住李祎的嘴:“想活命,就别乱叫。”
为了安全起见,三人,只得躲到附近的角落。
在之前,杨坚和谢沿见过面。
“兄弟。你这是要干什么?”
谢沿也不示弱。
“你带着你兄弟,想干什么?该不会你们是周国的奸细吧?”
怕谢沿大叫招来齐国官府的人,李祎准备和谢沿动手,被杨坚拦下。
杨坚和谢沿谈判。
“兄弟。我们是江湖人。各走各道。各办各事。给彼此一条路。我们以后好相见。”
既然杨坚表明态度,谢沿也爽快改口。
“既然是同道中人。那我也没必要不识趣。我不希望我们彼此坏事。”
谢沿所说,也是有道理。
当然,杨坚不可能说实话。
“有人出高价。想看高湛和高演的情谊有多深。兄弟你是跑江湖的人。你应该知道,这可是很赚钱的买卖。”
谢沿相着杨坚。
“你没说实话。”
李祎还想动手,杨坚将李祎推到身侧,再与谢沿解释。
“如今这乱世,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的事。为了活命,我们这些人做得全是人命买卖。所以,我们都有规矩,不能外说理由。”
如果谢沿再问,那就证明,谢沿不是江湖中人。
跑江湖的人,一般消息网比较灵通。
一旦杨坚查出谢沿的不是江湖中人,谢沿就可能被追杀。
权衡之下,谢沿选择和杨坚和解。
“相遇就是缘分。你我都是跑江湖的人。我自要小心。既然我们没有冲突。那我们就散了。”
杨坚拦住谢沿的路。
李祎以为杨坚要动手,挡住谢沿另一边的路,做好动手准备。
谢沿沉下脸。
“兄弟。这样做事不太地道吧。”
杨坚挤出笑容。
“别误会。我们算是兄弟。能不能说说高湛府邸的情况?”
去高湛府邸打探消息,风险大。跑江湖的人,也是很惜命。
杨坚故意这么一问。
在谢沿眼里,杨坚就是一个趋利避害的商人。在外要多交朋友,不宜起冲突,谢沿敷衍。
“很平静。没发现什么大事。所以,我就出来了。”
杨坚又问:“那几位夫人,睡了吧?”
谢沿认为杨坚是想看美女,又撒谎:“我绕了一圈。发现院子很安静,高湛的几位夫人都在房内,应该都睡了。你想看,就抓紧进院内。我还有事,先走了。”
“……”杨坚的脸色顿时沉下,盯着谢沿的眼睛。
谢沿有点害怕。
“我真的没欺骗你。我说得全是真话。我不和你们说了。我得走了。”
看着谢沿远去,李祎气愤,埋怨杨坚:“兄长。你为什么放过他?”
杨坚轻轻说道:“他,身上有香味。”
李祎嗤之以鼻。
“跑江湖的男人,去清平乐坊,见些漂亮女人,也是正常。”
杨坚伸手,抓住李祎的脖子。
“不可意气用事。想要活命。就是时刻小心。那人身上的胭脂味,可不是普通的味道。清平乐坊的姑娘,是不会用这样端装的胭脂粉。”
“胭脂还端庄?”李祎非常疑惑。
杨坚只得耐着性子讲。
“清平乐坊的女子,用的胭脂气味,多为刺激男人喜欢的味道。刚走那人,身上的香味,有贵族女人用的胭脂的香味。所以,我可以断定,他一定见高湛的某位夫人。”
李祎露出吃惊的眼神。
“你怎么会这样清楚?你回国是要成婚的人。你和别的姑娘走太近。你不怕被你妻子砍杀吗?”
杨坚伸手,拍拍李祎的肩膀。
“你想事情,总是过于简单。在我国,我们进宫参加宴会,就会见到不同的女人。平常多留心。就能分得清。”
李祎不关心胭脂,他只关心独孤伽罗。
“那我们还去高湛府邸吗?”
杨坚摇头。
“小公子不在高湛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