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挑,容默勾着她的小巧下巴,幽幽叹了口气:“若非本宫已经将你的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恐怕也会被你时常胡言乱语所迷惑,只是,为师很好奇,乖徒儿言行似乎与众人格格不入,是何缘由?”
这是容默早就想问的问题,与她相处越久,越能感受得到她的不同,就如同曲柔那样神秘的来历一般,让他十分感兴趣。
但曲悠不回答,他也没办法强迫她回答,可他是真的很好奇。
闻言,曲悠忍不住懊恼自己又没注意,赶紧笑嘻嘻地挽住他的大手,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大腿,大眼微眯:“师父,每个人都有秘密,既然您的秘密都不愿意告诉徒儿,那徒儿也无法告诉你秘密了呢。”
这个大魔头可是一等一的敏感高手,在他面前说谎,曲悠自认为不能与之对比,何况大魔头的秘密,也不曾在她跟前透露半点,她自然不可能现在就告诉他,清了清喉咙,“师父,徒儿可不做亏本的买卖。”
这时候步辇停了下来,到了未央宫。
曲悠滚进他宽阔的胸膛,舒服眯了你眼:“师父,徒儿没有力气了。”
对于她恬不知耻的撒娇,容默冷淡睹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抱起她,不,应该拎着她进了宫殿。
一路上所有的视线都齐聚在她身上,这下曲悠可算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芒刺在背的感受。
她几乎是一路上都是捂脸的!
真是个小气吧啦的男人,曲悠默默吐槽。
躺在被窝里,曲悠隐约感觉还有事情是她所忘记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干脆什么也不想了,蒙头大睡了过去。
……
一处花楼的雅阁里,因为已经到了傍晚,这个时候大厅最是热闹,不管是来谈公事的,解愁的,亦或找刺激的。
全都来了,哪些个美丽花楼女子们,个个使劲儿浑身解数,讨客人们开心玩乐。
原本宽大的大厅与二楼,几乎是拥挤不堪,热闹非凡。
而最顶楼的一处雅间却截然相反,整个厢房布置得十分雅致,如同文人墨客一般极为讲究,似乎这里是隔音的。
外面再如何热闹,厢房里的人都听不到。
如今厢房里有一蒙面的女子隐在布帘后,食指芊芊的玉手正拨弄着古筝,悦耳动听的乐音响满了整个厢房。
房间的最中央,二个俊秀高雅的男子在对饮,一旁还有两位身着暴露的女子陪同。
其中一个身着淡绿齐胸襦裙,双团呼之欲出的丰满女子笑盈盈为他们斟满酒,捂着唇娇笑:“二位公子可还需要奴家们做什么?”
百里长安瞧也没瞧女子故意晃荡的波涛汹涌,只笑着看美人在怀的秦月:“世子若是心急,长安可以将空间留给你们。”
依偎在秦月怀里的女子长着一张小巧的瓜子脸,杏眸如今雾水朦胧,咬着唇害羞地躲进秦月的怀里。
秦月勾起她的下巴,微微一笑:“美人固然重要,但公事可不能耽搁,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本世子回头来好好的喂饱你们。”
他语气十分轻佻,桃花眸中闪动着兴趣的意味,似十分喜欢怀里身材玲珑的女子。
见主人都发话了,三个女子赶紧俯了俯身,扭着风情万种的小蛮腰离去。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百里长安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酒,细细地品尝,也不着急发问。
秦月吊儿郎当地斟满一杯酒,朝百里长安敬酒:“越王陛下来风月国也不久了,不知道您不在国内,臣民们可安心?”
百里长安已经来风月国已经逗留很久了,哪怕他是以和亲的名义,但皇帝一般是不能离自己的国家太久的。
秦月真不知道百里长安是不是太过大胆还是太过放心自己的威严?
“自然安心,百姓都十分谅解朕,今日秦世子不去上朝,反而来找朕,不知道有何事?”
百里长安琥珀色的眸子微眯,不动声色转移话题,根据可靠消息,容成天似乎还是没搞定和亲之事。
而他也能猜得出秦月在想什么,无非又是劝慰他放弃罢了,这也不是一次二次了。
秦月却没在说和亲之事,从袖口里拿出圣旨,递给他,抿唇道:“这是皇上要我交给你的。”
百里长安接过,打开一看,吃惊地转头看秦月:“这是你们皇帝给朕的?这是准备做什么?”
圣旨里的内容就说要曲悠和亲的内容,一旦公布,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百里长安问:“这圣旨,曲悠可知道?”
秦月摇头:“自然不知。”
这本就是瞒着太后与曲悠的,若是让他们知晓,肯定还没见天日就会被毁掉。
所以,拿给百里长安,就是皇帝的对他表明了合作的决心。
听到曲悠不知道圣旨之事,百里长安眉眼顿时冷了下来,将圣旨推了回去:“朕要的是她亲口承认,而不是这种逼迫,你将它还给你们皇帝罢。”
那只爪子尖锐,心性坚韧的小狐狸精,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妥协。
若是到时候反而弄巧成拙,可就得不偿失。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对于百里长安的拒绝,秦月有一瞬间的错愕,忍不住蹙眉:“你……”
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心底也是十分赞同他的话,他们都十分清楚,曲悠是个倔强的女子,要是囚禁或者逼迫她,根本就不可能。
便是两败俱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收回圣旨,秦月只觉得那颗烦躁不堪的心慢慢恢复了回来,这样强烈的反应,秦月如何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
闷喝了口酒,道:“百里敖如今已经与皇帝达成了协议,内容就是百里敖帮忙对付太后容默,而皇帝回报他的,便是助他将你拉下那个位置,这些内幕,你不可能不知道……”
秦月在很多年前便已经与百长安相识,因为种种成了至交,他们的关系就连太子也不知道。
这也是容成枫想要拉拢百里长安,他主动请缨来调和的缘故。
作为朋友,他不能让皇帝与百里敖骗得他团团转,他知道百里长安恐怕早就洞悉了这一切,但他依旧不能坐视不理。
百里长安轻酌了一小口,揶揄道:“我还以为,秦世子不认我这个朋友了呢。”
说的是这段时间秦月表现出不认识他的事。
秦月失笑,“这还不是因为咱们的立场不同么,怎么,才几年不见,就这般小心眼了?”
话说开了,气氛顿时融洽了许多,他们相识已久,曾经乃无话不谈的挚友,因为立场不同,不能不收敛心性,如今没了别人,两人都没了那套客气,与以前那般随意起来。
叙旧好了,百里长安与秦月对饮一杯,正色道:“看得出你是极为喜欢曲悠的,虽然咱们是好兄弟,但她这辈子注定是我的人,我劝你啊,还是趁早死心吧。”
秦月不同百里长安,他是秦王府的世子,注定与曲悠不能有结果,所以,即使再喜欢她,秦月也不可能抛弃秦王府选择她。
何况,曲悠根本就对他无意,这怎么看,他都不如百里长安。
秦月苦笑一声,虽然这话伤人,但是他却不能否认。
“我看你也未必能讨得了她的欢心。”曲悠如今与太后走得极近,又是母女关系,要想拿下她,必定得跟太后过招。
谁都知道如今曲悠是太后的眼前人,想要挖墙角,秦月觉得玄乎得紧。
说到容默,百里长安蹙了蹙眉:“容默这个人,你可查到什么资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