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丁九溪不太习惯这样的玄澈,好像离自己很遥远,就连触碰都变的遥不可及!这种距离让她感觉到陌生感觉,就像是触及到了他未知的从前和内心。
丁九溪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人的,特别是对于玄澈,他们之间养成了这样久的信任,她不希望因为自己压抑不了一点好奇就被打破。
如果这件事情是玄澈能说或者愿意说的,丁九溪相信他肯定会跟自己说。
“白来一趟了!”丁九溪不好问,但是不说话回来的一路就显得有些尴尬了,就当是没话找话吧。
玄澈终于有一点反应了,“怎么会,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一切不是都已经定下来了嘛,到时候德妃过来,你就想办法冲撞一下太子就是了,他肯定会配合你的。”
“你出这样的主意就不怕我被德妃娘娘责罚吗?冲撞太子可不是小罪!”丁九溪鄙视的看着玄澈,不满的说。
玄澈知道丁九溪故意理解歪的,不过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毕竟德妃的身份一直都是在皇宫里面掌握实权的娘娘,脚下又养育了墨子清,皇帝都得让她三分面子,她发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否则当时在丁若雪的殿中,丁九溪也不至于选择先答应下来,然后在想办法这样的下策!
“没关系,上次我们不是说让真正的玄澈死一次嘛,就用在这里好了,德妃就算是雷霆之怒也不过就是处死一个人。”玄澈微微一笑。
但是丁九溪似乎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读到这种情绪,难道是自己眼花了?明明眼前的玄澈笑的很温暖的看着自己。
“你都想好了吗?这个你要怎么去做?”
“这些你暂时都不要问了,到时候你只要配合我好了,反正最后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你要做的就是尽量让太子帮我争取一个全尸,否则要是斩头的话,我就算是有再多蛊虫都没有办法的!”
玄澈说的这句话最后带着调侃,这是今天从进太子府开始之后丁九溪看见玄澈的第一次笑,心中总算是有些舒服了,至少没有看见玄澈一直板着脸到丁府回去。
丁九溪点头,但是也开出了自己的一个条件,“好啊,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玄澈疑惑的问。
“就是不管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让你的计划百分之百成功,不能有一点意外!”这个是丁九溪最大的底线,因为她知道自己承受不了那一丁点儿的意外。
“这种事情我怎么有能力保证万无一失,这万一”玄澈的话还没有说完,丁九溪的脸一下就黑了。
“我不管,我都说了,不会有万一,这个万一怎么都不能出现,我不管有多少个未知的因素,有多少不定性的人或者事物,我只要一个结果就是你没事,如果真的做不到那个万一,我宁愿这件事情就不去解决,大不了嫁给太子,到时候我跟他做名义上的夫妻!”
丁九溪的脾气似乎有些大,一口气就说了这么多,而且语气都比较重,就像是在跟玄澈吵架一样。
将玄澈一下就给弄的有些手足无措,这些话落在了玄澈的耳朵里面,就像是惊雷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原来自己在丁九溪的眼中是这样的重要吗?她害怕自己会死,连万分之一的失败都不允许,宁愿自己嫁给太子,放弃她一直追求的自由!
这番话玄澈是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的,“好!我答应你,不管怎么样我一定给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保全自己!”
郑重的不能在郑重的承诺,或许丁九溪懂,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存在的,但是她就是希望玄澈能亲口对自己承诺这些事情都不是大事,他都可以好好的办到!
全权当作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而已,退一步说其实就是自欺欺人!
玄澈感激丁九溪能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而丁九溪嫁入太子府这样的事情,在他的眼中也是绝对不能出现的,所以他要做到的或许比丁九溪想的要多得多。
“你记得你自己跟我说过的话,到时候我可真的就嫁给太子的!”丁九溪说的这个也算不上是气话,她自己认真的想过,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了那个地步,她或许会真的嫁给太子,然后想办法在弄死德妃。
“九溪,你为什么会讨厌皇宫?”玄澈问道。
话一出口玄澈自己都有些被自己惊到,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是打算就这样烂在自己的心中么,为什么还要脱口而出,特别是看见丁九溪突然就陷入沉思一样的目光,他有些后悔。
“没有为什么,讨厌就是讨厌,如果非得要找一个理由就是那就是一个牢笼啊,被各种**施加了各种禁锢,然后你在里面自生自灭,还非要人为的安排许多轰轰烈烈,以为自己活的就轰轰烈烈了,到最后留下的也不过森森白骨一堆而已。”
丁九溪说的很凄凉,将那个人人都憧憬着想要挤进去的皇宫说的白骨森森如同地狱,她究竟是有过怎么样的经历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就连玄澈自己遭遇了这样多都没有做到对皇宫恨之入骨。
“但是或许里面有真情在呢?毕竟都是鲜活的人,不可能每个人能都活的那么心机,就像在外面一样,也不是每个人都活的善良单纯!”
玄澈试着让丁九溪发现那些肮脏又黑暗的背后也有很多无奈和痛苦,也有温暖的真情。
但是丁九溪勾一抹浅笑,看进玄澈的眼底,“那你为什么要逃避?本来你可以坐上那个位置的!如果你真的爱那座牢笼,你一定不会选择放弃。”
玄澈被问的哑口无言,是啊,他为什么要逃离,即便自己被追杀的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每天都得带着一张人皮面具存活着,这又是为什么?
玄澈苦笑摇头,果然自己还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啊,这样的话题还真的是不适合拿来说,丁九溪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将你问的无言以对。
“好吧我认输,这个话题我们不说了。”玄澈宣告投降,这件事情终究还是不适合这个时候说明,很多事情说与不说之间隔着就不是一张嘴巴那么简单了。
“哟,这不是丁家小姐丁九溪的马车嘛!”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个不合适宜的声音,话中带着浓烈的挑衅。
马车骤然停下,车中的丁九溪身躯跟着晃荡,好在有玄澈在将他稳住,否则就要摔一跤了。
这让丁九溪就有些恼火,受不了了,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好好的就要在这里碰钉子,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惊了马才甘心吗?
“这是怎么回事啊?”丁九溪这话其实是问赶马车的车夫。
“小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这突然就多了一个人还将马车给拦了下来,马受惊,我一时拉不住,还请小姐责罚!”那马车夫也是一脸惊恐加委屈的回答。
丁九溪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在他这里,也就没有怪他,“没你的事情了。”
看着前面那似乎是威风凌凌的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人,丁九溪只要扫一眼就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直接将这个人给打到在地。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墨然,自以为俯视一切的目光看向丁九溪的时候简直就带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这让丁九溪很是讨厌,也很烦恼,因为目前还不能把他给怎么样!
丁九溪就那样站在墨然的面前也不请安也不行礼,连头都是微低着,不再看他,只是一双藏在袖子里面的拳头已经握紧了无数次,放开又紧。
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好在这个时候有玄澈在丁九溪的身边,他感受到了来自丁九溪身上不一样的气氛,这些他以前也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他从来都不知道丁九溪为什么会墨然会有如此的恨意而已。
“收起你的情绪,这个时候表现出任何不满都是在给自己挖坑,一切还是按照规矩来!”玄澈的声音从丁九溪的耳后传过来。
这一句话也彻底的将丁九溪从自己的思绪中给拉了出来,丁九溪感激的往后看了一眼玄澈,却见他已经跪了下去,自己忙不迭的也开始行礼。
墨然似乎很喜欢这种丁九溪臣服在自己脚下的感觉,嘴角划过一抹得意的笑容,不过直接就将他身边的玄澈给忽略掉了。
“起来吧,地上怪脏也挺凉的到时候也别跪出了什么毛病。”墨然说的很体贴,但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任何体贴的感觉。
丁九溪嘴角冷笑一下,不过面上该谢恩的谢恩,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墨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要将自己的马车拦下来。
按理来说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坐在这辆马车里面的!
“不知道六皇子殿下找臣女有什么事情?”丁九溪礼貌的问出来,但是心中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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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