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查过了,那个账户的主人早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而且我存放在保险柜里的数十万现金也不翼而飞,最近这栋楼里都在传闹鬼,所以我请了聂先生来看看,正巧两位也在调查这事,大家商量一下。”
聂啸淡然笑道:“有白莲圣君的传人在此,我就不献丑了,这事有二位出马,自然不在话下,请!”
我确实不认识聂啸,也没听过他的名头,但猪头却是有耳闻,朗声笑道:聂兄的铁算盘,上能算天意,下能断生死,在整个楚门内,都是一绝,不若让我兄弟俩见识一下。
聂啸谦逊的扶了扶眼镜,:既然这样,我就稍微断一下。
他的手指在算盘上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拨动着,算珠噼里啪啦的响动着,一串串珠子犹如先天八卦一样不断的变化着天机之数,散发着一阵阵的金色光芒。
“根据建筑图纸与打地基的日子时辰,我测了整栋大楼东南西北四脉的斤两一共是七十二数,奇为阳偶为阴,超过三十六天罡之数,即为地煞,所以这是一座典型的煞楼。”
“全楼供二十三层,17为阳,但偏偏这一层的阴气是其他所有楼层的总数十八倍!综上所数,这一层应该为极阴,天下唯有十八地狱之数,能有此等阴气。所以我料定在这栋楼的底下除去四通八达的停车场不算,还应该有一正是封闭楼层。此为地狱之首层,阴气霸烈,乃是鬼魅藏身之所。”
说到这,他唰的一扬算盘,向我俩拱了拱手:“献丑了!”
随着算珠啪的脆响,我回过了神来,从日期图纸,方位便能得出整栋楼的气数,此等绝学,简直是前所未闻,太神奇了,不愧是楚门的精英。
难怪南方是楚门的天下,有此等人才,难怪能与宋阎王分庭抗礼。
“张先生,这栋楼底下有一座阴楼,这一层为十八极阴,但我算过了这栋楼的阴楼没有门,所以没找到入门之法,正好两位兄长在此,不若指点一二。”聂啸谈吐之间,脸上一直带着谦逊的笑容,给人一种很温和的感觉。
猪头撇了撇嘴,朝我努眼道:“枫哥,这个就只能看你了,别给咱们江北人丢脸啊。”
江北算是阎王殿的地盘,与楚门一直是分庭抗礼,圈子里的排外思想极为严重,南北的人很少一起共事,一遇到必然斗法,黄泉解散,各地诸侯割据,曾发生过好几次重大的斗法事件,死伤惨重。
我倒是对这个没啥概念,在我看来无论楚门、还是阎王殿,都应该是一个整体,为黄泉总部统一管辖。
不过,聂啸既然说话了,而且把阴楼都算给我了,若找不到门,今儿岂不是白跑了,怎么着我也得露上一手。
我走到窗户边,摩挲着下巴,旋即让猪头把洗手间的镜子拆下来。
聂啸微笑问,兄长是要用断月法找门吗?
我心中一凛,这人还真是博才多学,我只让取镜子,他便知道我所用秘法。
断月法,是赖布衣传下来寻找阴门之法,月光为天地阴气之精华,但凡请鬼、断阴,有月光则为万利,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法师做法都会选择晚上。晚上阴气虽然重,鬼魅修为暴增,但要追踪、开死门,必须借助月光。
我擦,这天的月光管事吗?猪头推开窗户,往外面一瞅,吐了口唾沫,郁闷问我。
因为临近端午,月光微弱,根本无光可借。聂啸也很感兴趣的看着我,显然他也很想知道我如何借月。
我了然一笑,快速的掐动着手指,算着月亮的方位。
今日是五月初三,子时偏坤位三寸,八卦上的正位,每个之间隔着九寸,象征着八九七十二变数,此地为西北艮位,五月为初火,往阳偏九寸为正西位。
综上所述今晚的月光若是圆满,则当在坎位往左六寸,弱水位。
说到这,我掏出先定下乾坤位,然后很快的找到了位置,此地正在窗口书桌的左上角为之。
也就是说如果今晚的月光大圆,照射的光亮精华就是在左上角这一块的方位,若是要做法,便可在这个方位进行、
聂啸拍手赞道:“天下间会赖公断月法的人,寥寥无几,江北多才俊,聂某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我微微一笑,聂兄客气了,灵不灵还不一定呢。
找到月光点,要借月就简单了。
猪头在左上角位置往上偏八十一度,用手电打下一道光束,我关掉灯,用杀猪刀切割了一块镜面放在盛满水的盆子里。
水是通阴的,光亮经过水一浸润,顿时就有了阴气,经水里的镜子一反射,便成阴光。
虽然其比不上月亮精华之光,但也有对阴气的指向作用。
整个屋子变的透亮,我摸出八卦镜以血在上面写了一个门字,迎着月光大喝道:“月光通幽冥,鬼门速显形!”
八卦镜借着水盆里透出的阴光,在靠偏东的墙角位置。打下了门字的光影,聂啸帮忙用粉笔快速的做好了记号。
这栋楼里的厉鬼在17楼杀过人,这层楼实际上又是地狱十八层,那么必然有厉鬼通行之道。
鬼大多数时候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随处可穿,像刘三那种红鬼能穿门,但要想随意穿插墙壁,绝对是红色级别以上的厉鬼,而且每穿一次对他们损耗也是极大的。
因为我们每家每户在建房的时候,无论是打地基,还是盖楼,工匠都祭拜过土地、鲁班,对鬼有一种本能的防护。除非是家里请鬼,或者死过人,或者本家鬼,否则其他一般的游魂野鬼,是不能随意进住宅的。
兄长好手艺,聂某拜服,聂啸赞叹道。
他说话这么客气,反倒是弄的我不好意思了,当下也只能跟他客气了几句。
倒是猪头在一旁很自豪,“那当然了,我们江北黄泉的人那还差了?”
游德成也是敬佩不已,他深知聂啸的来头,连他都佩服我,足见我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
“游老板,我们很可能要进行拆除,你不介意吧。”我问道。
游德成道:“张先生,这公司我都打算撤了,哪还在乎这小小的办公室。你只管拆,物业那边回头我跟他们打招呼。”
我让猪头给楼下的保安打电话,叫上几个人来,把靠东边鼓出来的这个直立方墙给砸了。
这墙建的本来就很有问题,突出来那么两米,物业解释是承重墙,但既然这里有阴门,肯定是有问题的。
保安早就接到命令,一切听从我的指挥,再者人家老板都发话了,他们也不含糊,当即拿了铁锤和钎子,叮叮咚咚的砸了起来。
我和聂啸在一旁闲聊,说实话,我对他挺有好感的,有修养,谈吐不凡,而且他跟我一样,对于门户之见极为的排斥。
因为聂啸家里的老太爷就是黄泉最早的一批老战士,只是后来黄泉分裂后,老太爷回到了南方,聂啸拜入了楚门门主之下。
相对于比方还允许散户混口饭吃,南方圈子里管理的更森严,非楚门的人要是敢私下接活,哪怕就是开个白事店,都是决不允许的。任何跟阴阳有关的事,必须报备楚门,像楚门纳税。
尤其是在省会城市,神棍想蒙骗人,都得小心翼翼,随时都有可能被楚门的执法者发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聂啸说,他对这种方式极为的不赞同,但是南方那种高压、恐怖氛围内,没有人敢站出来反抗楚门,所以,他挺羡慕我们江北人的。至少像我和猪头这种散户,想要接活,也没人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