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思一愣,再看向唐泽时,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敬意:“姐姐如此心胸,妹妹以小家女子揣度,真是羞愧。”
“妹妹是为我着想,我心中感动不已,何来羞愧一说?”唐泽摸得更用力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照顾一点的。”
虽然把妹子送到李翃口中着实令人心生不爽,但为了妹子的后宫前途,他只有忍痛割爱了,唉······
孔思思怔了怔,摇头苦笑:“我这样说,并非是争风吃醋想要借姐姐之力争宠。我只愿依傍姐姐,为姐姐披荆斩棘。只是位分之高低系家族荣宠,妹妹便努力争一争罢了。”
孔思思略微走神,其实她初入宫时还是有所憧憬的,只是几十年晃眼而过,人世沉浮,对于感情之事终究是心寒了。
可唐泽不一样,她还这么年轻······
回过神来,她微微一笑:“姐姐心胸宽阔,令妹妹好生佩服”
“哪里哪里。”
嘴上谦虚着,可唐泽心中却是举起一万只手表示赞同,他这么任劳任怨地替李翃管小老婆们,只能看不能扑倒地忍了这么久,就凭这心胸,他也是挺佩服自己的。
才艺比拼大赛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众妃嫔被冷落许久,加上唐泽宣传的好,大家也无意见,当真开始了认真准备。
唐泽想了想,最终拟定了一个主题“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当然,这些事情李翃都是不知情的。
在众人催促下,景仁宫作为举办方,在三天后正式宣布大赛开始。
这天,景仁宫里人头攒动,挤满了为自家主子加油鼓舞的宫女太监,作为主角们的嫔妃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目光里带着自信,些许紧张,更多的是,杀气。
唐泽将众妃嫔分为琴棋书画舞五组,每组各选出一个获胜者参加最终比拼,角逐皇冠,哦不,是侍寝机会。
景仁宫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唐泽更是眼睛都要看直了。
瞧瞧,陆芳容纤细白皙的小蛮腰扭得多带劲,简直要把人的魂儿都勾走了,姜修媛一边弹琴一边唱曲子,他都恨不得溺死在温柔乡里,还有那个宁嫔,她是在画画吗?怎么画着画着就跳起舞来了,哎呦那皓腕如雪······
唐泽在心中捶胸顿足,李翃啊李翃,你也太不懂得享受珍惜了,放着这些娇滴滴的妹子不要,你就和你的奏折睡去吧!这些妹子,都给我!
诶,不对,他现在也是妹子······
张嬷嬷看到唐泽眼中泪光闪烁,问道:“娘娘身体不舒服吗?”
唐泽抬起袖子拭了拭眼角,感慨道:“我很好,只是看到各位妹妹积极响应本宫号召,如此卖力比拼,本宫心中感动,热泪盈眶!”
大赛进行了一个上午,唐泽发现,自己策划的方案还是有点问题的,对于一些比赛项目不适用。
比如说,林婉仪和慕贵人棋艺相当,两人对峙了一个上午都分不出结果,唐泽瞧了眼林婉仪,刚才她的棋子被慕贵人逼到了一个境地,她额头青筋暴起,就差指甲抓了棋子往对方脸上砸去,而对面的慕贵人也是满头冷汗,面色苍白,紧张兮兮地盯着棋盘。
唐泽皱眉,这可不行,两妹子别是下棋下的走火入魔了,要不然,不管谁胜出,送去侍寝的都是神经病啊,李翃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成!
“两位妹妹难决胜负,不如歇一会儿?”
“贵妃娘娘是要帮林婉仪作弊吗?这盘棋我明明快要赢了。”慕贵人不爽说道。
林婉仪冷笑一声:“你快赢了?呵呵,做梦说胡话吧!我自小便精通棋艺,还从没人在我面前夸下海口!”
唐泽抹了抹冷汗,得了,两人都不自称嫔妾了,看来真是走火入魔了。
唐泽叹了口气,默默走远,可很快就被其余四组的胜出者拉了过去,于是,四个女人围着他叽叽喳喳,吵得不可开交。
唐泽听了半天,才大概弄明白了。陆芳容擅长舞技,琴艺稍逊,而姜修媛琴艺绝佳,书画却是短板,宁嫔书画达到登峰造极境地,无奈舞技不精,还有郭才人······总之,四个女人为了决赛项目,都快要将唐泽撕成两半了。
唐泽无奈望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他以前的公司是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哪儿想这群平时闲来无事的妹子这么难伺候!
“啊对了,”唐泽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琴棋书画舞,每组决出一个胜者,分别赐最佳古琴奖,最佳棋艺奖,最佳书法奖,最佳国画奖,最佳舞蹈奖,本宫会将这五人的绿头牌呈给皇上,由皇上亲自翻牌,没被选中侍寝的其余四人,本宫会赐珠宝,怎么样?”
妹子们交头接耳了一阵,似乎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整理了一下姿容,齐齐地行了个屈膝礼,“但凭娘娘做主!”
唐泽欣慰地点点头,忘了眼正在厮杀的快要翻白眼吐白沫的林婉仪和慕贵人,无奈地一扶额,走回殿内。
到了晚上,唐泽用过晚膳,打听到李翃在养心殿,于是赶紧坐了轿撵过去。
殿外只有一个小太监守着,进去通报后,给唐泽打开了殿门,又匆匆地撤下了。
唐泽让端着绿头牌的小太监先呆在门外,自己径直走了进去,只见李翃果然埋头在看奏折,听到他进来的动静,头也不抬。
唐泽嘴角抽了抽,这哥们儿晚上不会真的是抱着奏折睡的吧?
“皇上。”唐泽轻轻叫了他一声,殿内安静,他这一声叫得很小心,在别人听起来或许很温柔,但他自己心中颤了一颤,靠,怎么会发出这么娘的声音?
“何事?”李翃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嘿嘿嘿,当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唐泽挥手让殿外端着绿头牌的小太监进来,“前几天你不是把侍寝安排交给我了吗?所以我想着,必不能叫你失望,于是在后宫经过层层选拔,总算是不负圣心,挑选出了擅长琴书画舞的美人各一名,供皇上······”
李翃的脸色一寸一寸阴沉下来,他瞥眼看去,端着绿头牌的小太监手一抖,东西都掉地上了。
“出去!”他对着小太监说道。
小太监唯唯诺诺地退出殿外。
唐泽以为是小太监忍李翃不高兴了,连忙从地上捡起绿头牌重新摆好,放到了李翃面前,“皇上,臣妾本来还想选出一名擅长棋艺的妃嫔,可是那两人厮杀太久,最后都饿得昏死过去,臣妾就命人将她们抬回去了。”
李翃手指抵着额角,拼命按压下心中的情绪,嘴角抽搐了下:“过来!”
“皇上有何吩咐?”唐泽心中带了分警惕,缓缓挪步靠近他。
不等唐泽凑近,李翃突然伸手将她皓腕一扣,天昏地暗的一阵旋转,唐泽感到自己的脸噗嗤一声撞倒了结实的胸膛,待抬头一看,李翃的脸离自己只有一寸,目光沉沉,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到了自己的鼻端。
唐泽心里一颤,手臂上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往地上掉。
“你······你······”差点和一个男人亲吻,唐泽小心脏还处于砰砰乱跳之中,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在贵妃心中,朕就是一个如此沉迷女色之人?”李翃脸色分毫未变,眯了眯眼睛,气息凛冽。
“臣妾怎么会这样想?只是觉得,反正娶都娶了,干嘛把她们晾着,而且皇上日理万机,身边需要一个贴心的人排遣压力啊。”唐泽使劲地推了推李翃,但对方身形丝毫未动,唉,这具柔弱的躯体真没用。
李翃额角青筋跳了跳,“贵妃当真是为朕操碎了心。”他伸手将桌上的绿头牌一一翻过来,看清楚之后,唇角冷冷一挑:“怎么没有贵妃的?”
唐泽原以为他要召四个嫔妃,可听他这么一问,心里吓了一跳,于是不经脑子思考,脱口而出:“皇上见过老鸨亲自接客的吗?”
此话一出,养心殿内整个气氛都凝固了。
半响,李翃松开了禁锢唐泽的手,拼命按压下内心的暴躁,捏住她的下巴,炙热探究的目光快要将她看穿:“朕倒是好奇,贵妃以前是来自什么地方,怎会教出你这样的女子?”
我如此出尘绝艳,清新脱俗,自然是来自一个山清水秀,雾气缥缈的地方,唯独不是个女子罢了。唐泽很想这样说,但脑细胞经过多番搏斗,还是选择了一个保险靠谱的回答:“皇上当真好奇吗?不过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不知您有空听臣妾说吗?”
李翃又盯了她一会儿,终于露出一副没有兴趣的表情,淡淡地转过了头:“朕还有政务处理,你先回去吧,只记住一点,不要企图脱离朕的掌控。”
“我知道我知道。”唐泽忙不迭地点头,抱着绿头牌就蹿出去了。哼,好心好意被当做驴肝肺,要不是后宫有个雯月公主,他非常怀疑李翃是喜欢男的!
回到景仁宫,唐泽一把把绿头牌扔到了桌子上,心里气馁,没有帮小婊砸们没得到侍寝机会,他怎么去刷她们的好感啊?
想到这里,唐泽看看时间已是戌时,于是凝神进入二元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