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惨惨,月光清凉,草木结霜。一抹皎白的月光投射进高高宫墙,照着佝偻在冷宫里的萧子良。
三个月了,她没有见到宫皓哪怕一眼。三个月了,她被囚禁在清冷宫墙了,寸步不迈。哪一个正常人,可以忍受如此孤寂呢?
萧子良痴呆地看着紧锁的宫门,心里一阵阵的绞痛。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多久,还能忍受几次三个月。
看不清宫皓的不只有萧子良,还有南郡满朝的文官武将,身为皇帝,人却整日不在南郡,朝中大事小情没有人做得了决断。就算人在朝堂之上,也是终日心不在焉。
东照内乱汹涌,南郡又国运不振,现在西储可谓迎着势头,东征西讨,前几年更是统一漠北。
为西储皇朝立下赫赫战功的就是二皇子宫铭,身经百战,威名远扬。可谓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若不是有那个齐麟,他定早已君临天下。
今日是西储皇族的家宴,西储皇帝和众家眷齐受天伦之乐。主要是为了迎接远嫁于此的萧梦贞,皇上一早就派人马前去接二人进宫。
却只接到了梳妆打扮好的萧梦贞,宫麟又不知所踪。看到萧梦贞一人踏进西储皇宫,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萧梦贞一身湖蓝色长衫,长发及腰,显得恬静优雅,“梦贞见过皇上皇妃,皇子皇姐。”她翩翩有礼,眼角眉梢尽是笑意温情。西储民风开放粗犷,看到萧梦贞这种小家碧玉的模样,又想到齐麟那放荡不羁的性格,不禁泛起爱怜之意。
“麟儿呢?难道又出去鬼混了吗?”西储皇帝看向四周,一脸震惊,“他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齐玟站起身,“我昨日亲自把麟儿送回了府上,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
萧梦贞听出来齐玟正在给她提醒,赶忙接下话,“九皇子确实有些不舒服,今日不能赴宴了。”
西储帝听闻此话,便不再多说,令萧梦贞坐在东侧,“坞儿,你照顾着梦贞些。”
坐在萧梦贞旁边的正是十皇子齐坞,两人年纪相同,可齐坞却要叫她一声皇嫂。齐坞也是不爱说话之人,只是一言不发地给萧梦贞不停倒茶加菜,像是晚辈对长辈般,弄得萧梦贞有些哭笑不得。
“九哥身体没事吧?”
“没事没事,昨天喝多了些。”
宴会渐入佳境,梦贞旁边有个一直端茶倒水的十皇子,心情也好了很多。
大家也渐渐忘记了齐麟的缺席,直到一声大笑响彻宫殿。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大笑的人正是齐麟,他披头散发,走路踉跄,双颊泛起红晕。
座位上的每一个人都能闻到他浑身的酒气,一看他的样子,又是在外卖风流快活了一晚上。
“孽子!”西储皇帝端起酒杯,狠狠砸向他。
“父皇叫我来我就来了,我怎么就成了逆子呢?”他眯起眼,走到了一根柱子旁边,顺着柱子靠下来,竟然睡着了。
西储皇帝愤然离席,拂袖而出,众人不欢而散。
萧梦贞站起身,一种无助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