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清晨,严府还处于一片静谧之中,严信和萧瑞如虽然躺在一起,但是各盖一床衾被。
严信整夜翻来覆去,不得好眠,昨晚喝了一杯热茶之后,头脑便一直发热。萧瑞如还是如往常一样,早早躺下,不去理睬他。
可今晚,她也一夜没睡。看着越来越苍白的严信,她终于坐起来。“我去请大夫。”
严信一把摁住了她,“不用,并无大碍。”
萧瑞如看着他浅浅一笑,这个仅维持两个月的婚姻,对于两个人来说,毫无幸福可言。
“昨天还是好好的,如今怎么这样虚弱?”萧瑞如佯装关心,在所有人眼里,三公主都是贤妻良母的派头。
“大概是染了疟疾,所以一直发热。”严信微微一笑,萧瑞如轻轻摸起他的额头,确实烫手。
“那就在府上好生修养,近期不要上朝了。”
严信当然知道为何自己忽然身体不适,萧瑞如尚有怜悯之心,不想置严信于死地。可她也必须控制他,不让他出府半步,所以才下了慢性药。
他懂萧靖安为何让她嫁过道严府,他也懂她有策反之心。可严信始终觉得,瑞如心思是简单的,是顾及别人性命的。
所以,他一直在配合她演戏,即使可能危及性命,如履薄冰。
可只有与萧瑞如保持亲近,严信才能弄清楚一些秘密。
暂回朝堂。
朝堂之上,风波不断。苏延卿前去西南剿匪后的第十日,东照帝便宣宫廷御卫军首领卢斌睿前来见驾。
“陛下,卢将军来了。”内侍上报东照帝,他点点头,身子侧向路振恒:“上卿,你先退下。”
“是。”路振恒转过身子,撇了撇嘴角,这个苏敬佩也开始防着他了。
卢斌睿是朝中老将,一直是宫廷卫军,本不应插手边疆之事。可这次东照帝召紧急召见他,却又不是宫廷守卫之事。
“卢将军,你看。”东照帝递给他一张密报,里面似是苏延卿的亲笔书信,上面所写内容大概是,西南匪徒窝藏严重,近几年他们私铸兵器,豢养人马,西南边陲一片混沌,怀疑有西储助之。如果现在不彻底剿灭,必然后患无穷,还请皇上派人一同剿匪。
“卢将军,你如何看?”东照帝看向卢斌睿,“这字迹,确实是苏将军的。实不相瞒,臣有一远方亲戚在西南边疆附近,家里财务早就被席卷一番,前些日子正好来投奔我,他所言与苏将军所言无差。”
东照帝皱起眉头,”我东照都多少年没遇匪灾了,难道真的是朕这几年疏忽了此事。”卢斌睿点头,“皇上可否要见见我的那几位远房亲戚。”
萧敬佩摇头,“卢将军,朕相信你。你和你儿子一直守着宫廷这么多年,不会对朕撒谎的。现在靖安身体抱恙,宫廷内外只能仰仗你和延卿二人了。”
卢斌睿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望着东照帝。“臣会早去早回,定不辱使命。”
“朕等你回来。”君臣二人难得地惺惺相惜,若是旁人见此情景,也必感动一番。
卢斌睿出了朝堂,看到守在门口的路振恒,只当作没看见,跨步前走。
路振恒却擅自问好,”卢将军已经年过花甲了吧,身子还很健硕啊。”
卢将军这才避免不了攀谈,“路上卿对老臣的事很上心嘛。”
“那是当然,我和令公子关系很是要好。”
卢斌睿急着领兵,不愿再谈,便搁下了一句冷嘲热讽,“看来关键时候,皇上还是知道该如何行事,又该向谁求助。”
路振恒笑笑,自当作没听到般心情舒畅,心中暗想,“行将就木之人,倒也狂妄!”
路振恒早早就知道这则密保了,原因很简单,这条密报是他写的,苏延卿根本未向东照帝求助,他写这个密保只是为了调走守城护卫。至于卢斌睿,他一离开京都,就会病倒,他儿子转而代替他,那就好办多了。
之前萧瑞如花费大量钱银,从西储马商那里买了千匹烈马强兵。全部隐匿在兆昆山豢养,就是为了拥有兵力,树下夺权的保障。
而今他花钱令人假扮土匪,在西南一带作乱,就是为了将朝中兵马全部引出去。朝中一空,便可伺机而动。
他回到房间时,有一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路上卿,现在苏延卿已经到了夕兰岚,我们的人也埋伏好了。”
“好,今晚等他们驻扎时,便令人包抄。记住,夕兰岗靠近西储的边境,不要跨过去,蛮夷之人,少惹为妙。”
“那苏延卿如何处置?”
路上卿端起酒杯,萧靖安,我也要你尝尝失去心头挚爱的感觉。“要死的。”
“是。”那人武功高强,一眨眼也越墙离开。
世间没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只要有钱,可以买武功最好的杀手,可以买最好的战马和最敏捷的士兵。